玄澹也是有些不自在,不自覺地摸了摸鼻子,
“那什么,你一個人坐在這兒有點冷清,我來陪陪你。”說完,就朝著石臺走來。
弦隱看著玄澹一步步靠近,急忙叫停,:“那個,等一下,玄澹,我突然想起來我們好久沒有在一起下棋了,我們,我們來下棋吧。”
玄澹一愣,悶聲笑了笑:“也好,我們老友多年不聚,再不與你對弈,怕是這棋藝要一步步倒退,成了一個臭棋簍子了。”
見狀,弦隱隨手翻出了兩個白玉做的棋奩置于石臺之上。
蓋子打開,黑子如墨玉,遠看有極夜之姿,卻又見星光閃爍,神秘而莫測,近看卻又在陽光折射之下顯現出剔透而碧綠的翡翠色。
白子細膩,呈象牙之色,潔白溫潤如羊脂美玉,微波照射之下似有流光浮動,又呈現七彩閃爍,耀眼而奪目。
“你這兒當真是聚集了天下所有至善至美至最之物,連這棋子都如此非同一般,能把星辰融入曜石,又把彩虹裝進人魚之淚的,萬界之中也就你這兒獨一份了。”玄澹看著這兩盤棋子,嘖嘖稱贊道。
弦隱此時也從剛剛的尷尬氛圍中緩過神來,驕傲地說:
“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誰,萬界第一女上神好吧。這萬界之中,他人有的我這兒自然不會缺少,他人沒有的,我這兒還是會有。”
玄澹緩緩走近,在石臺旁變出了兩張石凳,“那么,我們的女上神,這就與我來上一局可好?”
“那有何不可,既然如此,我們就來上一場勇士的廝殺!”說罷,弦隱執黑子先行,搶先在棋盤上落下一子。
玄澹緊隨其后,“這我可不能輸給你,萬界第一圍棋手的稱號定非我莫屬。”
弦隱不甘其后,“你就別白日做夢了,有我在,你就是萬年老二!”
話語間,兩人竟已落下數百子,棋盤上星羅密布,密密麻麻猶如兩軍廝殺。
弦隱看向棋局,嘴角微微上揚:“看來這次又是我技高一籌,玄澹,你這棋術怎么幾十萬年了都沒有長進,每次到這一步你必輸。怎么,就未曾研究研究我這七星殘刀?“
“你這走法甚妙,可憐我鉆研這技法數萬年,便是也未能參透,實在是太過高深啊。”玄澹搖了搖頭,苦笑著說道。
“誒,你輸給我倒是也別灰心,畢竟這七星殘刀也不過是我數萬年前與你對弈時想到的,若是沒你我也不可能創造出此種戰術。說不定哪一天你也會在與我對弈時創造出你的戰術呢。”弦隱看著玄澹似是安慰又似是得意地說道。
玄澹看著弦隱,眼底透出一抹笑意,隨后又故作可憐地說道:“雖是如此,但一直用的是你的棋下的,我想如果能讓我們用我的棋,或許會對新戰術的產生有幫助呢。你覺得呢?”
弦隱一時間愣了,她還少有見到玄澹這副模樣,一時間有些沒反應過來,但很快就說道:“那就用你的棋唄,還能比我的棋要好?”
見弦隱答應,玄澹立馬站好,取出事先就已準備好的棋子,又拿出了一幅羊皮卷軸,對著弦隱說道:“哦對了,碰巧我新得了一幅殘局,你可要試試?”
“殘局?那我可要好好試試!”聽見玄澹這么說,弦隱立馬來了興趣。
她迫不及待地從玄澹手中接過卷軸,放在石臺上徐徐展開。
但下一秒,她就變了臉色。
“眾生棋!玄澹你哪來的膽子,敢動眾生棋!你想毀了這世界不成!”
弦隱一臉怒色,眼神凌厲地看向玄澹,目光中是即將遏制不住噴涌而出的怒火,平時不聞半點兒風聲的后院此時也狂風大作,似是在呼應著弦隱震怒的心情。
玄澹早已料到了這一情形,卻是不急不緩地開口說道:
“你先冷靜一下,弦隱。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聽我說。”
弦隱也知道玄澹素來雖說和她一樣有些不著調,但到不至于在這種事上犯糊涂,便強壓著怒火說道:
“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天道崩潰我看你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