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父親看似一直把我保護的很好,從未讓我受過一點傷害,但母親在我三歲那年去世,期間府里大大小小的事物都由劉姨娘打理,劉姨娘育有兩子,為林府延續了香火,深得老太太喜歡。
但盡管他們得盡林家上下人的心,就連父親也不例外,但是大兒子林允敏和二兒子林楓遠,卻也只能是庶子罷了。
因為母親死后,父親從來沒想過娶別人,也不準任何人提起續弦這件事。
而我自然也不是世家中不諳世事的女子,也知道在這深宮之中,莫要肖想自己能寵冠后宮,首當其沖的便只是保命這一件事。
李梵食指按在我腰側下兩寸的位置,一陣刺痛襲來,我下意識的閃躲了一下。
本來他說我中毒,我是不信的。
我才剛進宮,并沒有招惹任何人,怎么就會中毒了呢,但是他剛才為自證身份,說他是李太醫的徒弟李梵。
李太醫這個人我是有所耳聞的,他家與我母親家是世交,以前母親在世的時候經常托人捎藥方來府中,用來醫治母親的頭疼之癥,知道李梵是李太醫的徒弟時,我才有了一絲絲動搖,愿意相信他的話。
李梵收回手,拂了拂衣袖:“此毒名叫寒噬毒,下毒的人下的劑量很小,但長此以往毒素已經侵入內臟,若是沒有遇見我,你可能活不過一年。”
“你可有把握解這毒?”我起身站在床邊,抬眸慢慢看向李梵。
“你倒是鎮定自若,難道你就不想知道是誰下的這毒嗎?”李梵反問我。
我突然覺得有些好笑,扯了扯嘴角,卻始終還是沒笑出來,表情反而比哭還難看:“我身為嫡女卻在林家極少出面,不常與人打交道,更是沒有仇敵。”
“林府就那么幾個人,不用猜,我也知道。”
肯定是劉姨娘,又或者是他那兩個兒子做的,我之所以很確定,是因為除了他們不會再有別人想殺我,所以才能如此斬釘截鐵。
“哦……”李梵只說了一個字,他看似欲言又止,瞧著我不說話,我知道他在好奇,好奇在這后宅中的人心計,怎么比宮里娘娘的還深,能日復一日的給一個人下毒。
我先李梵一步開口問他:“你可知道,我被人下毒有多長時間了?”
李梵仔細瞧我,伸出手指給出了一個數字:“至少三年有余。”
他站起來拍拍我的肩膀,又對我說:“放心,我能解你這毒,師傅都說我的醫術極好,解你這毒定是不在話下。”
只憑借一眼便能判斷出我身中何毒,醫術肯定也是極好的。
“嗯,我相信你。”
我起身倒了杯茶,走過來遞給李梵:“不過,你醫術這么好,又何必做那雞鳴狗盜之事。”
李梵覺得喝完藥口中微微有些犯苦,便接過茶想喝一口,可是還未等他咽下,便被嗆得說話都不利索了,他臉色微微泛紅,氣憤道:“咳…咳咳,你…你說…說什么呢?說話可是…要有證據的,咳…咳…,我什么時候…干那…干那雞鳴狗盜之事了。”
他不承認,我便覺得他肯定是有何難言之隱:“我之前聽到了,那柳龍走的時候說你偷他的東西,看樣子是并不打算放過你。”
“你以后可要小心一點,至少偷東西別再被人抓住了。”我瞥了他一眼,審視著他說。
李梵被茶水嗆得劇烈咳嗽,剛才才緩和一點,只不過他的臉色看起來不是很好,氣得眼淚都快要出來了:“這柳龍忒不要臉,我什么偷他東西了,付完銀子不想給我他家的九芝草就直說,臨時倒打一耙還找人打我算什么英雄好漢。”
我接過他手中的茶杯,手不自覺的有些顫抖,開口出聲附和:“原來是這樣,如此說來,那他也太不是人了,怎么就能干出這種事呢。”
“哼。”李梵瞪了我一眼,氣呼呼的轉頭不理我。
我自知理虧,便開口緩和一下這緊張的氣氛:“這九芝草是什么?是很名貴的藥材嗎?”
“跟你說了你也不懂。”李梵看似沒什么心情解釋。
看他這樣,我自知理虧的說了聲“哦”,便沒了下文。
不過,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畢竟是我有錯在先。
我剛想出去想找些法子補救,李梵突然轉過頭,看著我:“我餓了,你這里有飯嗎?”
他說這話的時候有些可憐兮兮的,看來是真的餓了。
“有,你要多少都有。”我眼中一喜,連忙轉身跑到他身邊,殷切的說道:“我現在就去叫人,想說什么跟我說。”
“太醫院的飯難吃的緊,你要是以后都讓我在這里吃飯的話,我就給你解毒,你覺得怎么樣。”李梵用眼神瞟了瞟我,看樣子多少有些討價還價的意味。
“沒問題,我家藍靈做的點心也甚是美味,到時給你送過去,可好?”我朝他笑了笑,覺得這筆買賣也太劃算了。
“哼,那我們兩清了,不過我沒錢了,別再找我要銀子。”李梵一臉戒備地對我說。
看樣子他是被之前的事搞的有些害怕了,不過,看樣子他也只比我一兩歲而已,卻到底還是個孩子。
我強忍住笑:“放心吧,我不問你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