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臨江市第二中學掀起了一陣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大風波——新任校草高二(三)班的白重對高三(四)班的羅衣展開了轟轟烈烈窮追不舍的追求。
表白那天,又是鮮花,又是氣球,羅衣的課桌上擺滿了禮物,拿了錢的群眾將兩人圍成一圈,不斷撮合,口哨聲,尖叫聲,唏噓聲響成一片。
結果是眾人看見羅衣把手放在比自己高了一個頭的白重的腦袋上,滿臉感動,真誠地對白重說:“好好學習吧,學弟,咱倆是不可能的。”
白重冷著臉走出了高三(四)的教室。
羅衣把桌子上的東西全部挪到了同桌閔懷的桌子上。
閔懷的臉明顯黑了。
第二天依舊是愛心早餐,愛心午餐、愛心晚餐,還有愛心夜宵。
羅衣默默地把東西推給閔懷。
閔懷邊吃邊抱怨:“你在把我當豬養。”
再后來,白重去醫院復查,禮物就由權叔代送,依然是每天都送。羅衣這才慢慢從權叔口里套出了白重的身世。
白重的父親白擇琛這一生愛過兩個女人,第一個就是白重的母親。白重媽媽的身體一直就病弱不堪,為白擇琛生下了一個女兒后,就生了一場重病,這一病就病了七年。
七年的時間里,白擇琛又愛上了另外一個女人,她便是白家大少爺的親生母親,后來這個女人忍受不了自己在白家毫無身份的地位,于是在白家正夫人臥病在床的第六年,丟下了自己年僅五歲的兒子,永遠離開了白家,再也沒回來。
而正夫人病好之后,并不計較丈夫曾經的背叛,甚至還舊情復燃,又為白擇琛生了一個兒子,名叫“白重”。不幸的是正夫人分娩的那場手術中,她由于失血過多,幾度昏迷,醒來時堅決要求留住孩子,但其實白擇琛想留往的是深愛著的妻子。但是醫生在幾番斟酌下,考慮到夫人的身子實在是瘦弱,恐怕撐不下去,若再繼續拖延下去,兩個都保不住。于是一咬牙,救下了孩子,而夫人便撒手人寰。
所以這就是白擇琛對白重一直以來缺乏父愛的原因,而白重也因此落下了個天生的病,是個用任何醫療技術都治不好的癌癥。
聽到這里,羅衣懂了白重追求自己的原因,心情變得沉重起來。
于是對白重,她帶有同情和惋惜,也有些許怨恨與遺憾。
羅衣撇了撇嘴,原來他是有求而來。
白重返回學校的那天下午,就去了高三(四)班的門口候著,那個時候羅衣還在上課。
白重拿出手機,開到最大音量,播了一首李榮浩的《女孩》,邊放邊唱,自嗨到不行。
坐在窗戶邊的同學很給力地將窗戶拉開,于是白小少爺美妙的歌聲貫穿了整個高三(四)班。
這堂課剛好是老班的課,足足有半厘米厚的粉底也蓋不住她臉上的青筋暴起,剛想開門出去把外面這小伙子暴打一頓,一陣風先她一步奪門而出。
白重含著笑,看著羅衣像風一樣地沖過來,更加笑得肆無忌憚,直接唱到了破音。
“白重,你有病吧?!”
歌聲曷然而止,白重眼里的光慢慢暗下去了。
羅衣后悔了,非常后悔。
你明明知道他真的有病,你明明知道他的病是治不好的,你明明知道自己是喜歡上他了。
羅衣張了張嘴想挽回些什么,卻又倔強地不肯低頭,依然直視他的雙眼。
她看著他的眼里趨于平靜,周圍的事物也變得安靜。
她聽見他說:“我喜歡的女孩,迎風而來。高三(四)班羅衣同學,這首《女孩》送給你。”
一字一頓,正如她當初一樣。
羅衣的鼻尖一酸,她問白重:“你到底為什么喜歡我。”
“一見鐘情。”
“你喜歡我什么?”
“眼睛?”
“我不喜歡你。”
“我喜歡你就夠了。”
白重再次笑了起來。
羅衣卻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