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安追過半城,來到一條死胡同,失去了女子的蹤跡,看著一丈高的墻面,嘆息道:“還是丟了,可是她真的好像你啊?!?
說完李平安拿出酒壺,深深的飲了一大口,失魂落魄的離開了。
然而就在這墻后,李平安苦苦追尋的人,正站在那,面前還跪著一位五十多歲的老頭。
“趙爺爺,你怎么突然把我拉到這來啊?!迸佑行┎粣偟恼f著。
趙老頭,將頭低下道:“公主恕罪,老奴見有人在后面追著公主,所以唐突了?!?
被稱為公主的示意趙老頭起身,笑道:“怎么會呢?我怎么沒發(fā)現(xiàn)呢?再說了,我附近有一隊的大內(nèi)護衛(wèi),根本傷不了我。”
趙老頭叮囑道:“這江湖臥虎藏龍,又魚龍混雜,老奴不得不小心?!?
女子在前面走著,老人在后面跟著,女子說道:“明天我就回京城,不過今晚必須讓我玩的開心?!?
“是,老奴遵旨?!崩先穗p手抱拳,躬身回答,消失在暗影處。
李平安找到幾人,沒有看見智光,便問道:“智光人呢?”
賀鴻凌反問道:“沒跟你在一起?”
李平安搖了搖頭道:“我沒看到他啊。”
“他不是去追你了嗎?”賀鴻凌不在意的說著:“估計一會就回來了?!?
李平安突然反應(yīng)過來:“遭了!”
說完便縱身而去,幾人見狀也跟了上來。廖如君寬慰道:“不要著急,這地方我熟悉。”
李平安訕訕一笑道:“我不是怕他有危險,我怕他把持不住。”
智光看向落落大方的唐婉清,卻不肯飲一杯桌上的熱茶。
唐婉清笑問道:“怎么?喝不慣我這里的茶嗎?”
“不是,小僧不愛飲茶。”智光低下羞紅的臉低聲說道:“施主,小僧還有事情,就先告辭了?!?
那位名為小雅的女孩攔住智光的去路道:“我家小姐的閨房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智光頓感無奈道:“那要小僧怎樣做,施主才肯放小僧離去?!?
小雅思道:“第一,以后不能叫我和我家小姐施主。第二,陪我家小姐喝一杯茶。第三等我想好再說?!?
智光沒有猶豫的回道:“好,我答應(yīng)施主的條件了?!?
“嗯?”小雅發(fā)出疑惑的聲音。
智光連忙改口道:“我記住姑娘的要求了?!闭f完便拿起桌上的茶杯,一飲而盡。
智光轉(zhuǎn)身就要離去,唐婉清喊道:“等一下,智光大師。”
智光停下了腳步,扭頭看向唐婉清道:“不知姑娘還有什么事情?”
唐婉清上前拍去智光肩膀上的灰塵,又擦去智光脖頸上的一抹嫣紅。
門突然被廖如君推開,看到唐婉清正好靠在智光的肩膀上,右手放在智光的脖頸,頓時愣住了。
“你們繼續(xù)?!闭f著便關(guān)上了門。
李平安好奇的趴在門縫上看著,門突然開了,紅著臉的智光走了出來。急匆匆跑下樓離去。
李平安幾人大眼瞪小眼,說道:“智光一定有事瞞著我們,我們快去追他?!?
幾人追上智光,詢問起剛剛發(fā)生了什么,智光卻閉口不談。
廖如君反而侃侃而談道:“我給你們講,這唐婉清可是我們劍南八艷之首,琴棋書畫是樣樣精通?!?
眾人一陣哄笑,調(diào)侃道:“怪不得智光你看不上那些庸脂俗粉,原來早以心有所屬了。”
智光苦笑道:“我真的不是認識她,今天只是第一次見而已?!?
跟在身后的小雅聽到這話,氣憤的跺了跺腳便回到閣樓里了。
“小姐,那個和尚說不認識你,你還每天看他的畫像發(fā)呆,氣死我了?!毙⊙艑⒆约郝牭降脑挘D(zhuǎn)述給了唐婉清。
唐婉清苦笑著,讓人看的無比憐惜。嘆了口氣道:“他不認識我,也很正常,畢竟在天音寺他每天都要見那么多人。更不會記得小時候有個小姑娘陪在他身邊玩耍。”
小雅替唐婉清鳴著不平:“他若真的有心,他又怎么會看不到閣樓的名字為天音閣呢?!?
唐婉清頓時紅了雙眼,看向窗外,已經(jīng)沒了智光的身影。
來到八方酒館,蘇墨妍看到來人,頓時不悅道:“二哥,就是這人昨天欺負我的。你怎么把他帶回來了?!?
李平安眼中含著笑意道:“我欺負你?我怎么欺負你了?”
蘇墨妍看著李平安囂張的表情,又難以啟齒說出自己的委屈,頭也不回的上了二樓。
廖如君哈哈一笑,命人準備好酒菜,幾人開始一番暢飲。酒館來的酒客越來越多,每人都來敬李平安一杯。李平安來者不拒,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著。
當然這般喝酒如喝水的還有智光,兩個人又是一壺接著一壺的喝著。
一整天便這樣過去,八方會除了陳滄不在和蘇墨妍沒喝之外,其余的都被灌爬下去。
賀鴻凌提議道:“我們?nèi)ド厦娲荡到L吧?!崩钇桨埠椭枪鉀]有說話,默默的走上頂樓。
蘇墨妍勸阻道:“你們注意點啊,喝多了別掉江里了,臟了這里的水?!?
然而三個酒鬼,并沒有聽到蘇墨妍的話,李平安從儲物戒里拿出,十幾壇酒。
“這些都是神仙醉,可比烈陽好喝多了?!?
話沒說完,智光便打開一壇猛灌起來。
“怎么?智光你有心事?”李平安看出智光有心事,詢問道:“說出來讓我們開心開心。”
然而,智光依舊默不作聲的喝著。李平安也抱起一壇喝了起來。
賀鴻凌平躺著,雙手放在后腦勺看著星星。天上滑過流星,賀鴻凌輕笑道:“你看這流星真的好看。”
智光抬頭望去,流星一閃而過:“是啊,所有的美好都轉(zhuǎn)瞬即逝?!?
賀鴻凌嘆息道:“凡是美的都沒有家,流星,落花,螢火,藍頭紅嘴綠翅膀的王母鳥,也都沒有家。誰見過人蓄養(yǎng)鳳凰呢?誰能束縛著月光呢?一顆流星,自有它來去的方向?!?
智光看向雙手撐在圍欄上的李平安問道:“你不喝酒嗎?”
李平安沒有回答,只是依舊望向遠方,眼睛里滿是回憶的淚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