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馬蹄聲和一眾陪同的士卒由遠及近的來到城門口時。
城門口已經在這里等待多時的蘇州官員們一個一個屏氣斂息,很有默契的安靜了下來。
文閣老的馬車終于停了下來,王知府和幾位官職大的下屬一同走向前來。
馬車的簾子掀起,文閣老探出了身子走了下來。
“大人...”
“文閣老好...”
王知府等幾位官員連忙問好。
“守義阿,你們辛苦了!”
文閣老臉上的褶皺雖然比較多,但看著甚是慈祥,語氣溫和,透著長輩的關懷。
王守義神色有些緊張,連忙說道。
“閣老...下官失職不當...”
文閣老壓在了王知府的手臂上,語氣溫和的說道。
“這事情我已然知曉,事情雖然是在你這里發生的,但也怪不到你的頭上,且安下心來...”
王知府心下一喜,不免松了一口氣,心道,看來文閣老果然還是明察秋毫的一個人物,絲毫不會隨意怪罪到別人的身上,想到這里,不免對文閣老更為尊敬。
文閣老來了,那對于蘇州城里來說,可是大不了的一件事情,這就打個比方,如果一位皇帝出來巡游的話,那可是天下轟動的一件事情,雖然文閣老僅僅只是以為官居二品的官員,但是他可是一位當代大儒阿,說他是現在的文家正道也不為過。
所以,文閣老來了,引起的蝴蝶效應就便起來了,這不,馬上舉行的詩會花魁大賽哪一個里面沒有這位文閣老的身影。
鄭凡今天的工作相較于往常要清閑了許多。
明日就要休沐了,不過本來是要和兄弟幾個一起出去瀟灑一次,可是既然蕭睿文蕭雨柔姐弟倆開了口,鄭凡也只能聽從吩咐。
此時的鄭凡正獨自坐在涼亭里,眉頭皺的深沉,他想了一上午,心臟在心里一上一下的波動不平,只見他用力拍了一下自己大腿,讓然后說道。
“怕個球,去看看...”
然后鄭凡起了身就朝著自己的住處走去。
他決定,要去后面那幾間廢棄的倉庫去看一眼。
為什么要去倉庫,因為這一夜下來,鄭凡煩躁不安的睡不好覺,更是又產生了強裂的好奇心。
他剛剛終于還是下定決心要去見證一下,畢竟眼見為實才能打消他心里的顧慮。
正好,現在陽光正好頂著午后,陽氣充足,不免也讓鄭凡膽子大了許多。
廢棄的倉庫鄭凡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就開始的,因為在鄭凡來之前這幾間倉庫就已經不用了。
鄭凡來到倉庫門口,發現一間間房間的門框上都橫著釘了不少的木板,這是要封閉倉庫來用的。
鄭凡走步輕微,輕的發不出一絲聲響。
慢慢來到木窗前,鄭凡開始慢慢爬到了木框縫前,湊著眼睛向里面喵去。
目之所及,盡是一片昏暗,鄭凡趕緊閉上眼睛,適應了一下眼睛的調節能力,然后在慢慢睜開眼睛向里面看去,只見這一次,鄭凡終于是差不多能看清里面的場景了。
破舊的木床,損壞的夜壺,蹬腿,此刻正雜亂無章的堆疊在了一起,里面都是些蕭府里淘汰下來的日用品,損耗品等等。
順著折射的光線,鄭凡都能夠明顯瞧見布滿灰塵的光線。
正常,這是第一間屋子,沒有什么異常,鄭凡自己心里暗舒了一口氣。
其實通過木窗的縫隙,基本上已經完全能夠瞧見屋內的樣子。
當來到第二間,第三間,鄭凡依次如法炮制,同樣的絲毫沒有任何異常,看到這里,鄭凡的心態也已然發生了改變,此刻的他已經完全放下了戒心,整個人的那種緊繃感也都消失不見了。
鄭凡走到第四間房間,這次依然是同樣湊到窗戶前向里望去,剛看的第一眼,鄭凡就覺得已經沒有看下去的必要了。
里面一切如常,堆放的依舊是些破舊的家具。
正當鄭凡準備轉身離去的時候,鄭凡突然發現,在一張破舊的梳妝臺上,正一滴一滴的滴著水珠。
鄭凡皺了眉頭,不免產生了疑惑,只見在看了兩眼,鄭凡突然眼眶一縮,一種不好的預感突然爬上了鄭凡的心上。
鄭凡慢慢的后退兩步,腳步退的很輕盈,一步一步的向后走了幾步,然后才慢慢的轉身離去了。
等過了拐角的時候,鄭凡才開始突然大喘了幾口大氣。
果然,鄭凡預料的不差,昨夜自己小解的時候,果然那個刺客當時就在屋頂略過而去,而最后鄭凡也開始產生的疑惑,總覺得那名刺客沒有走遠,可能就躲在附近,沒曾想,今天,當今天鄭凡來確定結果的時候,果然那名刺客就躲在這里。
正當鄭凡呼吸還有些慌亂的時候,只聽耳邊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別動...”
一把匕首抵在了鄭凡的脖間。
鄭凡好像血液突然僵住了一般,大氣也不敢喘上一喘。
空氣突然寧靜了下來,刺客也沒有在說話,但匕首仍舊是沒有放松,好像只要鄭凡敢動一下,對方便會一命割喉。
凝固的時間終于還是打破了,鄭凡率先說話了。
“大俠,我什么也沒有看到,我今日只是來拿東西...但發現我忘記帶了門鎖!”
鄭凡說話略微有些急促,這是他恍亂之下說出的話。
但時間慢慢過去,背后的那名刺客依舊沒有說話。
正當鄭凡還想在說些什么的時候。
只聽一道聲音從背后傳來。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鄭凡一驚,脫口而出道。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