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你沒......事吧?”
一聲不安的話語傳入程淵耳里,將程淵從美好的幻想中驚醒。
程淵看著鐵春蘭臉上擔(dān)憂的神情,一副快要著急般哭了的模樣,便覺得自己似乎得意忘形了,內(nèi)心有些過意不去。
于是,程淵露出了柔和的笑容,“春蘭妹妹,我沒事,剛才大哥哥因禍得福,獲得了一樁天大的仙緣,才喜不自勝,一時間,忘乎其形了?!?
瞧著程淵說到這兒時臉上所露出的為難神情,鐵春蘭蕙質(zhì)蘭心,似乎明白了什么。
“大哥哥,你沒事就好,我剛才可是嚇壞了!還以為大哥哥會隨爹爹一起去了,只要你沒事就好。”
看著鐵春蘭天真爛漫的笑容,一股暖流自程淵心底劃過。
從自己父親離世后,關(guān)心自己的,似乎除了自己心上人,便再無其他了。
沒想到,這個世上,還會多了兩個小孩關(guān)心自己,可真是天意弄人。
“對了,春蘭妹妹,你能帶我去之前摘野果子的地方嗎?”
看著程淵的目光露出的希冀,鐵春蘭臉上一時間猶豫不定,說了一句,“那野果子,剛才大哥哥吃了后,那情形太嚇人了,這樣的話,大哥哥如果再吃那些野果子,豈不是又要讓大哥哥再遭受那樣的痛苦嗎?”
明白了鐵春蘭是出于好意擔(dān)憂著自己,程淵心中了然。
“春蘭妹妹,你就放心吧!大哥哥我不會像剛才那樣一口吃那么多的,而且,這些野果子,對你和啞巴少年,都會有意想不到的好處。”
望著程淵拍著胸脯一副認真保證的模樣,鐵春蘭噗嗤地笑了。
“那好,大哥哥可要記得你說的。”
聽到鐵春蘭答應(yīng)了下來,程淵內(nèi)心才松了口氣。
“大哥哥,我現(xiàn)在就帶你去,跟我來吧!”
鐵春蘭背負著小手在身后,邊走邊扭著頭朝著程淵說著。
程淵笑著點了點頭,便跟在鐵春蘭身后。
當(dāng)發(fā)現(xiàn)鐵春蘭走的方向,赫然不是出谷的方向,一時間,有些愕然。
不過,程淵也沒有多問,想著,跟下去,待會兒就什么都會知道了。
鐵春蘭,自茅草屋西北方,沿著一條蜿蜒小道筆直前行。
小道兩旁雜草叢生,碎石亂陳,不時地傳來一些鳥鳴聲。
“咔噠”“咔噠”一前一后的踩在小道上發(fā)出的聲音,構(gòu)成了一道美妙的音符,繚繞在四周,久久未絕。
溫暖的陽光,照在人身上,使得身上十萬八千個毛孔,驟然間張開來,說不盡道不出的舒服。
走了約莫一盞茶的時間,小道兩旁,便多了些蒼翠的柳樹,與一些松樹。
柳樹迎風(fēng)飄展,盈肢舞動,美妙動人。
松樹樹冠,直沖入云霄,仿若與天試比高。
復(fù)行百丈遠,便見前頭,忽有群山顯現(xiàn)。
前方西北諸峰,林壑尤美,望之蔚然而生機勃勃。
再行數(shù)丈,漸聞潺潺水聲,宛若叮咚叮咚的美妙音符,飄入雙耳。
走到此處,便見鐵春蘭轉(zhuǎn)過頭,笑著對程淵說道:“大哥哥,前面那水邊,就是野果子樹在的地方,我就是在那兒發(fā)現(xiàn)的?!?
順著鐵春蘭朝著前方所指向的方向,便望了一眼,說道:“沒想到,這山谷,竟然會別有洞天?!?
入目所見之景象,令人心神震動。
那蒼天的頂部,仿佛被撕開了似的,清冽的泉水轟然從萬丈高空傾瀉而下。宛若是被人裁剪過的柔順白絲帶,與太陽肩并肩地懸掛于晴空之上。
在那泉水底部,隱約見到一株約莫三丈高散發(fā)著芳香的果樹,其香借由春風(fēng)飄送,撲鼻而來,忍不住,就想咬上一口。
“春蘭妹妹,那樹那么高,你是怎么摘下野果子的?。俊?
看著鐵春蘭所指向的那棵果樹,程淵一時好奇,這么高,她之前是如何憑借凡人之身摘了下來的。
對于程淵的好奇,鐵春蘭似乎早有此料。
只見鐵春蘭從懷里,慢慢地摸出了一個巴掌大小的彈弓,呈‘丫’字形狀,彈弓左右兩側(cè),被一根皮筋牢牢連著。
看到這個彈弓,程淵瞬間秒懂。
“嘻嘻,大哥哥,你不要小瞧了我。我鐵春蘭,好歹是大將軍之女,雖然不會繡花女工那些,但露宿野外,譬如弓箭類相關(guān)的這點必備的才藝,還是有的?!?
看著鐵春蘭一副等著夸獎的模樣,程淵笑了笑,附和地說道:“春蘭妹妹,你可真是了不起。”
“那可不,想當(dāng)年,我在鐵村,那可是縱橫無敵手,百步穿楊,也因為這樣,我還獲得了一個孩子王的稱號,怎樣,我是不是很厲害?應(yīng)該有無敵于世的那種風(fēng)采?!?
瞧著鐵春蘭揚起腦袋,背著一雙小手在身后,顯露出一副我無敵于世的模樣。
程淵直接笑出了聲,笑道:“春蘭妹妹,別說,你這樣子,無論走到哪里,都會讓人覺得很可愛,至于無敵不無敵,那就另說了?!?
鐵春蘭聞言,便氣餒下來,“我就知道,是這樣。小哥哥看了也笑話我,怎么,這世上,就沒有一個人明白我呢?哎!我真是傷心死了?!?
聽著這唉聲嘆氣的話語,看到鐵春蘭一點也沒有傷心的樣子,程淵便心中有數(shù),并不接話。
鐵春蘭“呀”地一聲,將程淵吸引了過去。
程淵立即轉(zhuǎn)頭看去,原來是前面這野果樹樹上,不知何時,盤著一條一丈長一尺寬的碧綠色大蛇,正吐著舌頭,“嘶嘶”作響。
離著野果樹,約莫兩丈遠,若不是眼尖的鐵春蘭率先發(fā)現(xiàn),再往前走,指不定會遭到這條蛇襲擊呢?
剎那間,程淵便將鐵春蘭拉到了身后,說了一句,“你待會兒往后挪挪,不要靠太近。”
鐵春蘭,俏臉蒼白地看著那條危險的蛇,本想勸說程淵打消了取野果子的念頭,但是瞧見了程淵堅毅的神色,一時間,勸說的話也就說不出口,便默默地點了點頭。
就這般,鐵春蘭往后足足退了數(shù)十丈遠,程淵才放心了下來。
對于鐵春蘭如此懂事,程淵心頭頗有些寬慰。
野果子樹上的野果子,程淵是不會放棄的,這些,不僅對自己修煉有用,而且對啞巴少年與鐵春蘭他們都有用。
念此,程淵仔細地朝著那條碧綠色的蛇望去,“真氣五重”的修為赫然浮現(xiàn)于腦海,同時也知曉了眼前是個真氣五階的妖修。
只不過,也不知道其背后有沒有妖仙人撐腰。
但是,想要讓自己放棄這唾手可得的野果子,怎么可能會甘心?
一息的光景,程淵便想到了很多,也自心頭升起了一絲明悟。
想要成為真正的仙人,就要與天爭,與地爭,與人爭,還要與妖獸爭,這些,統(tǒng)統(tǒng)都不可避免。
而且,程淵分明能感到那條碧綠色的蛇,對自己起了殺心。
既然如此,那也就怪不得自己心狠手辣了。
自己突破沒多久,傷早已痊愈,也沒有什么對手來驗證一番自己的實力。
不過,眼下這條蛇,倒是可以來磨練一下自己。
程淵迅速取出來三尺銀色長劍,與巴掌大小的梧桐鏡。
看著三尺銀色長劍,與梧桐鏡,心頭有些可惜。
如若是自己的本命法寶就好了,一念間,法寶隨心而動,那該多好!
一時間,對于本命法寶,程淵內(nèi)心升起了一絲訴求。
當(dāng)然,也知道眼下的情況,于是,蹲下了身子,將三尺銀色長劍,與梧桐鏡放在地上,然后左右手迅速掐著口訣,控制著三尺銀色長劍與梧桐鏡,一左一右朝著前方的真氣五階妖修快速飛去。
早在程淵蹲下身子時,真氣五階妖修的碧綠色大蛇,吐著舌頭,朝程淵快速襲來。
程淵如今實力大漲,眼下的碧綠色大蛇,明顯不夠看。
掐著口訣的速度飛快,控制著三尺銀色長劍與梧桐鏡,愈發(fā)順暢,根本就不懼,哪怕是碧綠色大蛇率先動了手,也一樣不懼。
絲毫沒有意外的,銀色光劍,宛若流星般自碧綠色大蛇脖子劃過,“噗”地一聲響,而梧桐鏡如萬鈞重山般落在其身,只見蛇身碎末橫飛,綠血飄灑半空,濺落在四周。
看著那條碧綠色大蛇的凄慘無比死狀,程淵內(nèi)心沒有半點波瀾。
不過,為了避免麻煩,程淵決定還是處理下現(xiàn)場比較好。
于是,程淵直接掐訣,控制著三尺銀色長劍,與梧桐鏡,弄出了一個大坑,將那碧綠色大蛇尸身給扔了進去。
就在碧綠色大蛇尸身扔進坑動里的時候,從那碧綠色大蛇身上掉落了一個綠色的空間袋,砸在了坑邊上。
程淵眼尖地瞧見了這個空間袋,但是,很小心,沒有立即上前拿那空間袋。
因為,程淵看到那綠色的空間袋,尤其是那綠色,倒像是那碧綠色大蛇身上的血液浸染而成,恐怕其中蘊含著劇毒。
如若一時不察,是會出人命的。
程淵用劍將那空間袋挑著,挪到了自己腳旁。
待程淵將坑重新覆蓋上了一層土,并踩了幾下,才將注意力放在腳旁這碧綠色的空間袋上。
程淵將劍收回了空間袋袋,梧桐鏡貼身放好。
然后,從自己空間袋中取出一件青衫,將自己雙手裹上幾層,才拿起了那綠色的空間袋。
好在這綠色空間袋上沾著的血液,沒有腐蝕性,本來,想著只要有一點腐蝕,就立即將裹著的青衫立即扔掉。
幸好這種事情沒有發(fā)生。
感應(yīng)了下空間袋里面的東西,程淵的眼睛一下子就挪不開了。
首先,是空間袋里的大小,約莫五立方米,比自己一直用的空間袋都大,可惜了,這空間袋有毒,自己不能使用。
總不能每次取出,都要裹著青衫使用吧?
不過,這東西也不好出手,萬一這妖修身后真的有妖仙人撐腰,萬一查到了自己頭上,那必定是個麻煩事。
當(dāng)程淵朝著空間袋里的東西感應(yīng)時,眼睛發(fā)出明亮的光,呼吸陡然加重了不少。
從空間袋里立即取出那本古樸而充滿歲月氣息的卷軸,程淵震驚在當(dāng)場。
只見卷軸上“長生拳”古樸的金色字跡在閃閃發(f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