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君莫話封侯事,一將功成萬骨枯。”
當(dāng)程淵醒來的時候,聽到的便是這么一句話。
當(dāng)程淵順著說話的聲音望去時,發(fā)現(xiàn)出聲的正是那鐵村老村長的孫女。
一時間,程淵感到有些詫異。
就在程淵愣神的當(dāng)口,只聽到“呀”的清脆一聲響起。
待程淵再次望向眼中的女孩時,此刻,這女孩卻已經(jīng)走到床邊了。
“大哥哥,你終于醒了!”
聽著女孩驚喜的歡呼聲,程淵不由得打量著眼前所在的四周環(huán)境。
當(dāng)看到,是那間熟悉的茅草屋時,心中不由得寬松了不少。
那只詭異的蠟燭,依然在燃燒著,似乎無窮亦無盡一般。
打量了下自己身子躺著的床,發(fā)現(xiàn)床上只有自己一人,而那啞巴少年,早已不見了身影。
正想翻身坐起時,剛要用力,就“嘶”的一聲,從程淵口中發(fā)出。
“啊!大哥哥,你傷比較重,還是繼續(xù)躺著吧,這樣可以恢復(fù)得更快些!”
瞧著眼前女孩擔(dān)憂急切的模樣,一種親切的溫暖,涌上了程淵的心頭。
于是,程淵依言照做。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啊?”
程淵溫和地笑看向眼前約莫十二來歲的女孩,問了一句。
“大哥哥,我叫鐵春蘭。”
聽著鐵春蘭羞答答的回答,程淵笑了下。
“這名字,取得真好聽!春蘭之典故,記得大夏記載的像是出自:春蘭如美人,不采羞自獻(xiàn)。時聞風(fēng)露香,蓬艾深不見。想必,這名字是你那父親取的吧?”
程淵笑吟吟地看向站著的鐵春蘭,只不過,當(dāng)瞧見鐵春蘭失落的模樣,不由得皺了下眉頭。
鐵春蘭聽著程淵的話后,俏麗的臉色先是露出幸福的微笑,可是,沒過多久,就被失落與悲傷籠罩,沉默不語。
“大哥哥,我的名字是爹爹生前取的,也是我爹爹留給我唯一的念想了。”
聽到鐵春蘭這般低沉的話,程淵心神陡然一震。
“不過,我爺爺待我可好了。聽我爺爺說,我爹爹是一名將軍,是我們大夏王朝的大英雄哩!”
聽著鐵春蘭激動的話語,程淵從恍惚中驚退。
看著鐵春蘭閃閃發(fā)光的大眼睛,長長的睫毛筆直挺立,一副對自己父親無比羨慕敬佩的模樣,心中頗有些好奇。
“剛才你念的那詩句,想必你父親極為喜歡。”
“嗯,爹爹生前,最愛在我們面前念這句詩句了。不過,每次念這詩時,總是心事重重,眉頭緊鎖。爹爹不告訴我們,我們也不知曉。”
“那你爹爹,是什么時候走的?”
“我爹爹......他,是幾個月前......突然在戰(zhàn)場離世的,走之前,還讓人寄回來了一只玉笛。“
“額,對了,我爹爹還讓人傳了一句話:若是有大禍,可以拿出玉笛吹響,并念出‘天山雪后海風(fēng)寒,橫笛偏吹行路難。’,則可以化解。”
說到這兒,鐵春蘭便從懷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個碧綠色的長約莫半尺的玉笛,看著手中玉笛,鐵春蘭止不住的有些多愁善感。
玉質(zhì)晶瑩剔透,純凈無暇,宛若仙家之物。
看到鐵春蘭手里的玉笛,程淵嘴里念叨了一句,“天山雪后海風(fēng)寒,橫笛偏吹行路難。這句詩句,與那玉笛,究竟有何聯(lián)系?還有,那句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想不通的程淵,仔細(xì)瞧著玉笛的模樣,陡然發(fā)現(xiàn)其是一件貴重的仙家黃階法寶。
一瞬間,程淵臉色一變,再回想著那句話的含義,反復(fù)咀嚼,才頗得其中一二真意。
念此,程淵臉色非常認(rèn)真嚴(yán)肅,看向了鐵春蘭,鄭重地說道:“春蘭妹妹,你這玉笛一定要收好。還有,如果你今后遇到了危險,大可將玉笛吹響,然后念出那句詩句,想必一定會轉(zhuǎn)危為安的。不過,這玉笛,非常貴重,今后要好好保管,不要隨意拿出讓其他人看。一定要切記。”
瞧著程淵如此神情,鐵春蘭俏麗的臉色也跟著認(rèn)真了起來,并點頭應(yīng)允。
看到鐵春蘭這副樣子,程淵才松了口氣。
這玉笛,與那詩句,應(yīng)該與某個仙人門派有所關(guān)聯(lián),或許鐵春蘭的父親,與那仙人有著極深的關(guān)系,不然,單憑這玉笛,可不是一個凡人將軍能擁有的。
這玉笛,明顯牽連甚深,程淵也不想?yún)⑴c其中,只是出于好意,才有此告誡。
“對了,春蘭妹妹,你有看到那啞巴少年嗎?”
程淵想借此轉(zhuǎn)移話題,問了這一句。
“呀!大哥哥,我差點忘說了,那小哥哥出去采藥去了,說是要給大哥哥治傷。”
聽著鐵春蘭的話,程淵急得翻身坐起,哪怕是傷口再痛,此刻也統(tǒng)統(tǒng)都不顧了。
“大哥哥,你......你怎么突然坐起來了,這樣對傷口不好。”
說到這兒,鐵春蘭眼眶通紅,眼里噙著幾滴淚水。
程淵看到這一幕,不由頭大,于是,訕訕的說道:“春蘭妹妹,我這不是擔(dān)心那啞巴少年嗎?他一個人,在這荒山野嶺的,多危險呀!”
“哼,大哥哥,你可知道?這幾天,都是小哥哥獨自去采藥給你治病的,要不然,大哥哥可好的沒這么快。大哥哥這么一鬧,豈不枉費了我們一番心血?”
看著鐵春蘭宛若大人的模樣,程淵不由得失笑不已。
不過,突然想到了什么,便問了一句,“那個,春蘭妹妹,聽你剛才那話意思,我是昏迷了好幾天了?”
鐵春蘭皺了皺眉頭,上前,將程淵給強按著躺了下去,然后居高臨下地哼道:“大哥哥,都昏迷了有五天了。要不是小哥哥前兩天,在山上找到了一株靈芝給大哥哥服下,這會兒,大哥哥估計要隨爹爹一起去了。”
程淵無奈地重新躺在床上,聽著鐵春蘭的話,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我,昏迷了五天?果然,那豬妖牙口有毒!以后要是再遇到了,一定要將其抓到,烤了吃。”
看著程淵突然一副頗為不忿的模樣,鐵春蘭便將小手貼放在程淵額頭上,爛漫自語道:“沒發(fā)燒啊?怎么就開始說胡話了呢?”
見此,程淵哭笑不得,便說了句,“春蘭妹妹,我沒事。那啞巴少年大概什么時候回來?”
聽到啞巴少年,在自己昏迷期間,為自己所做的一些事情后,程淵內(nèi)心是說不出的感動。
所以,不由得對其安全相當(dāng)關(guān)心,才有此一問。
“小哥哥,天才亮就出了門,每日天擦黑時,才會回來。哎,我本來想隨他一起去的,但是小哥哥說什么也不讓。大哥哥,你知道嗎?我看到小哥哥身上自采藥的第一天起,每晚回來,手上都會添加一些傷口,衣服上都粘了很多血跡。我看著心疼,心里真的很想幫小哥哥分擔(dān)一下的,但小哥哥就是倔,說什么也不讓。”
聽著鐵春蘭的話,程淵的心,一時之間,有些難受。
“不過,現(xiàn)在好啦,大哥哥醒了,那么小哥哥,明天就不用去采藥了。”
鐵春蘭發(fā)自內(nèi)心的慶幸聲,像是鐘鼓一般,敲打著程淵的內(nèi)心。
“額,大哥哥,你人看著很好,但是就是有一點不好。”
鐵春蘭驟然間響起的話語,牽扯著程淵迷惑不解的目光直直地看向她。
看到程淵這樣看著自己,鐵春蘭俏麗的臉上嬌羞不已,有些頗為難為情,忽然間,眼睛快速轉(zhuǎn)了幾下,說道:“這可不是我說的,是小哥哥寫字偷偷告訴我的,說是大哥哥有某種不好的癖好,還讓我多加小心嘞。”
一聽到這里,程淵額頭布滿了黑線,面無表情地問了一句,“他寫字都告訴你什么了?”
這話一出,便見鐵春蘭,先是有些扭捏不安,忽然又迅速湊近程淵的耳朵,輕輕地說了句,“小哥哥告訴我,說大哥哥喜歡男人,尤其是年紀(jì)小的,還讓我不要跟大哥哥說。”
話音剛落,便見鐵春蘭宛若一陣風(fēng)般地跑出了門,空氣里回蕩著鐵春蘭留下的一串青春般的咯咯笑聲。
程淵聽到鐵春蘭告知的話語,宛若晴天霹靂般,呆滯當(dāng)場,雙目無神,接著便無比憤怒地朝著屋頂,大聲凄厲地說了句,“我程淵什么時候喜歡男人了?就問什么時候?我怎么不知道。”
興許是勉強接受了這一慘無人道的污蔑,讓程淵便乖乖地認(rèn)了命,想著解鈴還須系鈴人,只能待啞巴少年回來,再從他那里沉冤得雪了。
心中幾縷悲憤,還有著一些溫暖,這個中滋味,頗有些令人郁悶。
正當(dāng)其時,程淵驟然間發(fā)現(xiàn),自己的實力,竟然不知不覺在昏迷中得到提升了,驚喜著道:“我竟然達(dá)到真氣四重了?!”
原來,是剛才,程淵忽地感應(yīng)到,丹田里的真氣,迅速地在自己周身經(jīng)脈運行了四個周天來回,而且基本上都是一瞬間完成的,不由得發(fā)出驚喜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