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女公孫艾玥在后退的時候,一不留神踩到了身旁公孫玉琴的腳背。
公孫玉琴頓時面色一沉,因眾人在場,她只能壓住自己的怒氣,轉而笑盈盈的扶住她,“三妹,你沒事吧?”
公孫艾月以為不小心冒犯到了某位娘娘,下意識的想要附身請罪,再聽到熟悉的聲音后,她把道歉咽了回去。
她不動聲色的加大腳上的力度,裝著糊涂的看著公孫玉琴,“二姐,你在說什么呢,我能有什么事情?”
公孫艾月始終忘不了,上次公孫玉琴慫恿自己大鬧宣政殿之事,導致父皇罰她在禮佛寺面壁思過十日,還讓她抄了上千遍金剛經,使她右手泛起許多的大水泡,連拿筷子都是件難事。
這次好不容易能逮到公孫玉琴一次,她怎么可能會輕易放過。
公孫玉琴面上扭曲了一瞬,這個傻子公孫艾月,把自己從蕭塵和三哥那里受到的氣轉移到自己身上。
水眸里全是溫柔,公孫玉琴宛若一個貼心的大姐姐,用著暖閣里所有人剛好能聽到的音量開口,“三妹不必害羞,二姐知曉你對蕭公子的心意,不過二姐還是勸你放下執念為好,畢竟不是你的莫要強求。”
一句話就把自己立于最高點,還把公孫艾玥的遮羞布一把扯開,讓她的小心思徹底暴露在眾人眼中,無地自容。
果然,公孫艾玥聽到蕭塵二字立刻炸毛,她惱羞成怒的瞪著公孫玉琴,“我執念什么?二姐莫不是在口若懸河!”
“三妹說笑了,你若不是氣急敗壞,怎么一腳踩在我的足衣上?”公孫玉琴持著一副善解人意好姐姐的模樣,“放心吧三妹,你為蕭公子大鬧宣政殿一事二姐不會與外人說道的。”
公孫艾玥氣得頭頂冒煙,嘖嘖,不與外人說道,那你公孫玉琴現在在干什么!
公孫兮瑤靠在床柱上,饒有興味的盯著二人互掐,她還沒出手呢,她這兩位好妹妹就先自己斗上了。
太子公孫蘇哲眉眼帶著濃濃的不悅,擔心眼前這兩個不知分寸的公主打擾小九的清凈,他訓斥出聲,“住嘴,都給孤出去!”
一句話便讓兩個吵吵鬧鬧的人乖乖的噤聲,意識到自己失了臉面,不好意思的用手絹遮住半張臉,偷偷的退出人群。
自己女兒犯了渾,作為生母的兩位娘娘自然掛不住臉面,及時往日人微言輕,說不上一句話,但由于護子心切,還是上前對著公孫兮瑤說道,“長公主,玉琴和艾玥年紀小不懂事,還請長公主見諒。”
公孫兮瑤柳眉輕不可見的皺起,她最反感與這群勾心斗角的娘娘說著場面話,卻依然回了一句,“琪嬪娘娘言重……”
話還未說完,就被北魏皇帝冷冷打斷,極為護短的道,“怎么,你們想再拿糟心事煩擾小九不是?”
“陛下,嬪妾不是這個意思……”
“好了!都退下,吵得朕頭疼。”
兩位嬪妃只好知道作罷,黑壓壓的人來,再黑壓壓的離去。
“此事都是臣妾的不是。”皇后苦笑道,看著暖閣里只剩下的北魏皇帝和公孫蘇哲,無奈的頷首,“臣妾本想讓長公主府熱鬧熱鬧,讓兮瑤感受些回宮的溫暖,誰知竟弄巧成拙。”
公孫兮瑤這次真把不滿寫在臉上,母后怎么可能會是思慮不全之人,作為生母,又怎么可能讓自己生病初愈的女兒,面見和應付如此多的嬪妃。
定是眾嬪妃對她萬分好奇,想親自上門一探究竟,借著熱鬧長公主府的幌子,去太后哪里軟磨硬泡,求得一個打探的機會。
公孫兮瑤能想到的事情,北魏皇帝必能想到。他沒有接皇后的話,而是緩緩起身,“罷了,朕還有政事需要處理,留你們母子三人好好敘敘舊。”
“另外,太子。”
“兒臣在。”
“把那個西倉少年接手西倉俘虜軍的事情一并與小九說。”
“什么西倉俘虜軍?”望著北魏皇帝離開的背影,公孫兮瑤滿頭問號,想起少年與太子背后似乎有什么隱秘的協定,公孫兮瑤追問道,“哥,你是不是跟逸交易了什么!”
“嗯。”公孫蘇哲沉聲道,“百里逸想留在你的府邸,我同意了,但是必須答應為兄的三個要求。”
“所以,哥你的第一個要求,就是讓逸去殺地牢里的那個替身對吧?”
公孫蘇哲有些意外,“沒想到他把這件事告訴了你。沒錯,為兄故意讓他殺人,是想試探他是否知情。”
“那哥你得到的結果呢?”
公孫蘇哲似笑非笑的望著她,“結果是百里逸不知情,并且,還從那個替身嘴里得到幾個對我們北魏有用的消息。”
“說起來,為兄不得不向你提一件事,公孫玉琴想從地牢里,偷偷把替身給放出來。”
公孫兮瑤一愣,“二妹會如此好心?”司君可跟她提到,公孫玉琴為了不讓她能活著回來,打起動祠堂牌位的主意。
“不知她從哪聽來的西倉刺客是替身的消息,想趁你昏迷時,阻百里騰以假亂真。”
公孫兮瑤勾起一個大大的笑容,“看不出來吶,我這個二妹還挺有心機的。”
“兮瑤,本宮告訴你多少次,不要蹚宮中的渾水!你費盡心思把公孫錦瑞和公孫玉琴從冷宮里帶出來,卻被恩將仇報。”
皇后親自從小廚房給公孫兮瑤端來一碗靈芝烏雞湯,聽到兄妹兩人的談話,她忍不出插嘴說了公孫兮瑤一句。
公孫兮瑤立刻嘟著嘴反駁,“公孫玉琴確實對我恩將仇報,但二哥不是,他老疼我了!”
皇后用食指戳了戳公孫兮瑤玉白的額頭,“防人之心不可無,更可狂是在宮中,兮瑤,你怎知公孫錦瑞不是逢場作戲?”
“公孫錦瑞確實把小九當做親妹妹看待。”公孫蘇哲淡淡的為公孫兮瑤說話,“不過……”
他語重心長的看著公孫兮瑤,“你們都是他的親妹妹,他始終不能真正的偏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