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輪明亮的紅月高懸于夜空之中,慘淡的月光下照著夜幕中穿梭的身影,如鬼魅般悄無聲息,卻驚起陣陣鴉聲。
審判以姬月處以極刑落幕,但卡琳娜卻忽然不安了起來:姬月不可能乖乖認罪,可是在審判大會上她一句都沒有辯駁,反而一口承認了所有罪行,難道是另有所圖?
卡琳娜一心想著姬月的事,連管家叫她都沒有聽見。
“卡琳娜小姐,女皇陛下叫您過去。”
卡琳娜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第一次萌生了愧疚這種感覺:姬月根本不是她想對付的血族……可是,她就要被處極刑了,一個血族,被處以極刑后不能接觸陽光,和隨便就能被捏死的螻蟻有什么區別?
“母后,您找我有什么事?”
“司憐之前替姬月求我,你說我為什么沒答應他?”
“兒臣不知。”
卡琳娜單膝跪在溫莎面前,低著頭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能憑借她的語氣揣測心意。
溫莎灼灼的目光比陽光更令人不適,卡琳娜緊張的捏緊了拳頭。
溫莎盯著她看了好一會,最終所有的情緒化為一聲嘆息,終究是自己的孩子,說的再多還是要護著。
“我當然知道姬月之事有內情,何況我并不是不清楚那些家族手段,”溫莎的眼中掠過一抹寒光,語氣微頓,“他有弱點,我才有把柄,只要我成全了他,犧牲了誰,冤枉了誰,有什么關系呢?”
卡琳娜聞言心下一片空白,他們不過是母后眼中的一場家家戲,看似身居高位難理瑣事,實則消息靈通善于牽制。
“兒臣明白。”
有些話,已經不必說出口了。
就像有的真相,已經無所謂了。
爬上高墻的綠藤在夜色中輕輕搖曳,像是竊喜偷聽了誰的秘密。
暗中隱藏的喬亞將握緊的拳頭捏的咔咔作響,他沒想到溫莎女皇竟下了這樣大的一盤棋,為了牢牢抓住司空沨的野心,竟然不惜犧牲別人只為用夏萌雪威脅他。
“司憐,我答應過里爾,現在又食了言。”
喬亞像只泄了氣的皮球,深邃的眸中劃過陰冷的情緒。
“溫莎在乎的只有她的地位,怪不得之前無論傳的多么厲害她都不理會……”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卡琳娜。”
司憐的眼睛在黑暗中亮著詭譎的顏色,和喬亞的失落比起來,他更沉著理智。
他早就知道姬月破罐子破摔的態度,她已經不在乎自己會變成什么樣了,所以他們做的再多都沒用。
“結局已經無可挽回了,我們走吧。”
司憐不打算再留在這里,對喬亞說了一句“走”倆人便離開了溫莎住著的城堡。
同一時刻,被關進地牢的艾唯這次待遇比上一次好了很多,至少這里沒有籠子關著她。
但是地牢的環境幽暗陰冷,艾唯覺得自己的血液都緩慢了,她坐在木床上按下了偽裝成耳釘的聯絡器。
幽藍的微光閃爍,艾唯的心里終于有了底。
“我就知道你們一定會找到我。”
聯絡器那頭的尚若韻和東方染清再次聽到她的聲音也徹底放下心來,只聽東方染清聲音沉沉,“對不起,讓你陷入危險。”
艾唯輕輕勾起嘴角,又看了看黑漆漆的牢房,問起了關于任務的事。
“數據都上傳了,沒什么問題吧?”
“一切正常,等這次姬月行刑后你就能直接回來了。”
“數據里有沒有說喬亞怎么回事?”
“他?你是說他變成人類的事吧?”
尚若韻聽她問起喬亞忽然八卦的湊過來,跟艾唯吃起了喬亞的瓜。
“他不是當時被留在教會了嗎,是一個人類姑娘救了他,當時陰差陽錯為了救他用了教會的辦法,救過來他就成了人類。這家伙一方面是為了躲開血族這邊的打探,另一個原因是他和人家小姑娘在一起了,所以一直沒回來。”
“后來呢?”
“額……后來那姑娘被一直追查他消息的血族找到了,怎么都不肯說出他的下落,被殺了。”
“所以喬亞才回來。”
聽尚若韻這么說,艾唯很快就想明白了喬亞冒著被揭開身份秘密的風險也要回來的原因。
“羅賓……肯修……道格,里爾……司空沨……司憐,這關系真是夠復雜的。”
尚若韻腦子都快轉不過來了,看著上傳的數據無奈的搖搖頭。
“他們之間還有一場惡戰,只不過咱們是沒那個機會看戲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