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后,江府』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很快,溫舒羽和江如月在一起的消息,便被人告訴了江思春。
江思春坐在床頭,看著眼前的密信,不由得嘴角上揚:“想不到這么快,果然,他們也長大了……”她把密信揉成一團,隨手放在桌上,思緒回到了一年前……
『一年前』
一天,江家收到了一份婚書,是趙家送來的。信的內容,大致便是趙家的大少爺趙無憂已經二十有余,希望能夠把江家的大小姐江思春許配給他。江老也正愁江思春年芳二十三還未出嫁,便瞞著江思春,答應了下來。而江思春直到婚禮前幾天才明白,自己馬上要嫁人了,嫁給一個自己都不認識認識的男人。于是,在婚禮前幾天,她茶飯不思,每天就光纏著江老求情。可是,江老已經是鐵了心要把她嫁給趙無憂。無奈,她只得答應下來。
婚禮當天,她紅著眼圈,爬上了鮮紅的轎子。趙府很遠,山路很陡。她坐在轎子里,聽著窗外的風聲,默默地擦拭著滴下的眼淚。
從小到大,她的主意從來沒有被人在意過,什么事情都不用她來做決定,全都被大人們安排的妥當了。只有她和弟弟妹妹們在一起玩耍時,才可以偶爾做做決定。弟弟妹妹很乖,每次都會老老實實地聽她的。她沒有想到的是,連結婚這種大事,他們都沒有問過她的主意。她徹底死心了:也罷,離開就離開吧。江府也沒什么好呆的了……
正思索間,一個時辰已經過去了。遠處,出現了趙府的輪廓。她坐在轎子里,默默的等待著。
只聽見一聲鑼鼓聲,趙府古樸的木門被打開,從里面走出了一位老人。他拄著拐杖,慢慢走向了轎子,開口問著侍女:“這位……是江府的大小姐對嗎?”侍女沒有開口,只是微微點頭。
“嗯……那請江小姐進我趙家吧,既然嫁給了我趙家的大少爺,那便是我們趙家的人了。”老人點點頭,開口道,“還請江小姐去趙無憂少爺的房間。”話音未落,他便領著眾人,進入了趙家。
趙府一點也不比江府小。眾人七拐八拐,總算到了趙無憂的房前。老人把江思春扶下轎子:“這里,我們就不便進去了,還請江小姐自行進入。”話音剛落,他便領著眾人離開,只留江思春一人立在屋前。
她再三猶豫,終是敲了敲房門。沒人來開,她便輕輕一推。門并沒有鎖,很輕松地便被推開了,她便走進了屋里。屋里的陳設很樸素,也就門后貼的的倒福有一點喜慶的味道。她往前走了幾步,想多觀察觀察。
這時,她聽見了一個聲音:“是江思春江小姐,對吧?”她朝聲音那里望去,看見了一個年輕的男子,和她差不多年紀,坐在床邊,手上拿著一壺酒。
他隨手把酒瓶擺在桌上,笑了笑,站了起來:“江小姐,我就是趙無憂。”他搬來一張椅子坐下,看著眼圈紅紅的江思春,笑了笑,開口道:“江小姐隨便坐。”江思春默默點了點頭,隨便找了張椅子坐下。
趙無憂見她坐下了,便開口問道:“想必,嫁給我,江小姐肯定不樂意吧?”他看了看眼前的酒杯,自嘲道:“畢竟,誰也不想嫁給一個酒鬼。”他找來兩個酒杯,續上酒,一飲而盡。此時,江如月開口了,聲音莫名的平靜:“其實,我也是前幾天才知道我要結婚了。”她頓了頓,又開口道:“所以,我并不知道趙公子是個什么樣的人。”
聽了她的話,趙無憂放下了酒杯:“哦?你也是啊?”他笑了,笑容中卻是多了幾分凄涼:“哈哈,原來你也是啊……”笑著笑著,他的眼圈也紅了:“呵呵,那群老頭子從來沒有問過我的意見……把我關在這牢籠般的趙府里……”他看著眼前的酒杯,眼里多了幾分孤獨:“所以,在這諾大的家里,只有酒才是我的朋友……”
江思春看著他的模樣,突然想起了自己。“他……怎么那么像我啊……”她暗自想道,“這……這是緣分嗎……”“怎么樣?如果你想走的話,就走吧,我和老頭子說,我不娶你了,讓他不要再為我操心了……”趙無憂又把一杯酒飲盡,開口道。
江思春默默站了起來。見她要離開,趙無憂轉過身,背對著她:“走吧,出門往右走,就是仆人們睡的地方,你跟他們說,把你帶回江家,他們會……”他還沒說完,江思春突然向前幾步,抱住了他:“我都被抬過來了,還想把我運走?想的美。”
趙無憂愣住了,他實在沒有想到江思春會這樣做。好一會他才反應過來:“你這……其實可以不委屈你的,你還是走吧……”江如月不但不松手,反而抱的更緊了:“說不定,我們倆還挺合適呢。”
“這樣啊……那行吧。”趙無憂猶豫再三,終于憋出一句,“不過,你要想好了,這可是人生大事。”“反正我回去了,我爸肯定又會給我找其他男人,還不如就便宜你了,而且,我覺得我們倆可能會很配。”江思春開口道。趙無憂點點頭:“嗯,那以后,你就是我老婆了。”
江思春臉紅了,輕輕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