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長靜睡到日上三竿才醒來,腦袋異常的疼,甩了甩頭,想要自己清醒清醒。從床上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冷茶,慢慢地喝著,回想著昨晚的事。
一杯冷茶喝完,記憶也想起了大半。
“嘭嘭嘭……”
有人在敲門,長靜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被換成了一件白色的褻衣,想了想,這副模樣也是可以見人的,便說了聲請進。
卻不料,竟是桑歌。長靜驚愕地看著他,手上的茶杯也忘了放下。
昨晚與他所發生的事歷歷在目,記憶猶新,只是沒想到,自己還沒有準備好怎樣見他,桑歌就來了。
這八年來,自己克守本分,從未做出逾越之事。昨晚的那件誘惑他的事,興許是因為自己壓抑了許久的情愫突然暴發了,不甘心罷了。
“閣主。”長靜低聲道,目光淺淺地落在了泛著溫和光的茶杯上,那是用玉石做成的一整套茶具,茶杯上雕刻著朵朵梨花,清新脫俗。
桑歌淡淡地看著她,當他把目光移動了長靜手中的茶杯上時,皺眉道:“醒來就喝茶,而且還是冷的?對身體不好。”
她勾起一抹淺笑,把桌杯放下,溫順地說:“是,閣主。”語氣卻稍微生硬。
“這是蕭瑤的資料。”桑歌把手中的資料給了長靜,見她接過,繼續說:“她的父親,也就是禮部尚書蕭遠是我們的人。”
“放心吧,蕭瑤一直養在深閨里,沒有幾個人見過,你可以放心代替她去選秀。”
“還有別的吩咐嗎?”長靜將手中的資料瀏覽一遍后淡淡地說,目光如水。
桑歌搖了搖頭,忽然想起什么,接著說:“明天我會和你一起去,讓蕭遠幫你辯別蕭瑤所親近之人。”
話落下,隨著一道關門的聲音,桑歌的視線也消失在了長靜的視線里。她默默地看著蓮泓琴,嘆了口氣,打算洗漱換衣服。
由于怡舞樓白天不營業,所以里面人很少,頗為冷清。
長靜選了一件白色的長袖裙,暗紋流動,綢緞是上好的。婢女幫她梳了個未出閣女子所用的髫,洗漱完畢,悠悠地下樓。
怡舞樓的大廳里,幾名女子零零散散地坐著,紅露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正在下樓的長靜。
“哎呦,長靜,你說你長得這么好看,我甚至想擄了你,做這怡舞樓的頭牌,你肯定會紅的。”
紅露是怡舞樓的老鴇,在這兒的五年逐漸和她熟捻,說話也越來越不正經,與當初見的時候差了十萬八千里。
“你去找閣主。”長靜送給了她一個白眼,要不是桑歌,自己有可能真的會成為這兒的頭牌。
紅露不滿地看著她,委屈道:“我不敢啊,誰叫閣主這么護你。”
“紅露姐,閣主就只護著長靜,你還可以去找別人呀。”華紫笑瞇瞇地說,眸子里卻毫不嫉妒之色。
紅露撇撇嘴:“一般的人我可看不上,要找頭牌,最起碼也是個絕色。這樣,生意才會火起來,才會有金子涌進來。”
“你什么時候這么惜財了?”華紫笑道,長靜已經走下了樓,坐到了她的身邊。
“人家一直都是呢。”紅露拋了個媚眼,柔情似水。
“去去去,紅露姐,我們可不喜歡女人。”長靜笑罵著。
……
大廳里一片歡聲笑語,總算有了點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