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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痛哭

  • 侯門女庸醫
  • 淺止
  • 3152字
  • 2014-09-04 20:30:18

“倒是可以做到親密無間。”

……

這句話一直在腦海中盤旋,揮之不去,月色下,那雙閃著炯炯火光的眼眸,堅毅而輕柔,讓我不能自持地深陷其中。

以至于回程的路上,思緒雜亂,低頭不言,公子因我的沉默而意外,停下腳步輕問:“累了?”

我恍然回神,搖頭,隨即臉紅,為了躲避尷尬,發起問來,“公子,有何發現?”

公子臉一沉,低聲道:“解開了靈子被擄走之謎,”略微頓了頓,再次開口,聲音更加低沉:“純屬是個意外。”

我一怔,公子沉郁的神色令我莫名的心驚,而他的說法也令我吃了一驚。

公子見我木然呆愣,輕嘆了口氣,耐心跟我解釋。

“從剛才的現場來看,我們能確定靈子確實與音姑娘到了溪流邊,雖然不知因由,可刺客為何要先把靈子擄走,再來冒險擄走音姑娘?明明是有機會一同帶走兩人,如此大費周章,理由只有一個,就是刺客的目標由始至終都是音姑娘,影子之死也能說明,音姑娘才是刺客的目標,要擄靈子大可不必忌諱影子……”

“可是,為什么刺客最終還是擄走了靈子?”我心慌著忍不住發問。

“認錯了。”公子抬頭看了看月色,清淡的口吻卻隱隱夾著不安。

“啊?”我驚呼。

“昨夜烏云濃厚,月色暗淡,刺客分辨不出兩者,擄錯了人。”

我驚訝地盯著公子,回想靈子與音熾姑娘的身形,的確很相像,“刺客有備而來,被身形混淆這一說法實在有些牽強。”

如果我是刺客,明知道兩人身形酷似,鐵定會多做功夫,連影子都能解除,這低等的錯誤,實在毫無說服力。

我委婉的狐疑,公子并沒第一時間解釋,反而是問了一個常識問題,“男人與女人,誰的力量更強大?”

愣愣眨眼,“男人。”

“在昏暗混亂的場合中,深知要擄的人是一名女子,而另一名是男子,最直接有效的方法除了區分體型,就是……”

“力量!”我恍然大悟以拳擊掌,可是……

“音熾姑娘的力量不見得比靈子強啊……”

公子臉色一沉,“這你就有所不知了。音姑娘自小受虐,粗活重活日復一日壓在她肩上,即便成了武撒皇朝最當紅的歌姬,還是脫離不了殘酷的虐待,也因此,練就了一身力量,別瞧她身子單薄,力量可與阿彪較量。”

我為之一震,良久才呢喃道:“刺客因此而錯判了靈子與音熾姑娘的身份……”

“靈子被誤抓,那豈不是有生命危險?!”我突然抓狂地拽住公子的手臂,他霎時的沉郁,我莫名的不安,那股大難臨頭之感,原是,毫無利用價值的靈子,受到了生命的威脅……

公子神色不對,清澈的眸子透著不忍,我瞬時慌張若失,眼巴巴地凝望著公子,以求安撫,可他冰冷的眸子卻一直盯著前方,不肯與我對視,輕搖著他的手臂,先是低呼,后來隨著晃動的劇烈而狂叫起來。

公子仍是不為所動,可我卻進入了癲狂的狀態,大喊大叫,暴躁得撕扯公子的錦衣,“公子是不是覺得靈子沒救了?!”

我帶著哭腔大吼,眼淚就要奪眶而出,一想到靈子魂斷奈何橋,我就無法自恃,渾身哆嗦,牙齒打顫,胃酸涌起,惡心得想吐,身體一軟,人就癱軟在地上,抱著頭,蜷縮著腿,嗚咽起來。

嗚咽漸漸變成嚎啕大哭,像極了哭喪,這樣一想,又岔了氣,邊猛哭邊劇烈咳嗽,把周遭巡院的侍衛都惹來了,可瞧著雷打不動的公子,他們只能面面相覷,愣站一會便若無其事地走開,對我的痛哭充耳不聞。

“少爺,曲醫師他……”何管家應該是從眾人口中得知我在大哭,急忙忙地趕來,驚訝地看著我。

公子連瞧我一眼也倦怠,沉著聲不答反問何管家:“靈子,有消息嗎?”

我驚駭抬頭,看向何管家,或許我的眼光過于恐怖,以至于何管家瞧著我一怔,躲避著低聲道:“還沒。”

霎時,淚腺決堤,一股強大的無助感使得我渾身乏力,連喊叫的力量都瞬間缺失,睜著眼睛哽咽著流淚,模糊的視線,看到何管家憐惜的目光,蠕動的唇想說些什么,但最終還是不忍心地瞥過了眼眸。

我昂頭瞧向旁邊的公子,他挺拔著身軀如同屹立不倒的塑像,由下至上瞧著他冰冷的側臉,不由自主地去拉他的褲腳。

輕輕一下,沒反應。

再加重力道一拉,仍舊沒反應。

一股莫名的委屈油然而生,堵得心酸酸的,眼淚狂流,我挪了挪疲乏的身體,更靠近公子的腿,一把攬著,將臉埋入,不停地扭著頭,用臉廝磨,不斷地蹭他的腿,眼淚不斷地流,就是開不了口求安慰,我不要他的堅毅,就算是個謊言,只要他肯說,靈子仍有生存的機會,我就會無條件地相信。

可,他就是什么都不說!

“少爺,你就勸勸曲醫師吧,瞅著他哭得這般傷心欲絕,老夫也心疼。”

何管家貼心的洞察能力助我說出無法出口的話,頃刻增添了委屈感,夾著感動,本默默流淚的我不自覺地就又哭出了聲來,雙手更加緊抱著公子的腿,臉埋得更深。

“管家先回。”公子呼了口氣,話語仍是平淡。

我瞬間激動抓狂了起來,“不回不回!”

突然就彈跳了起來,撲向何管家,“管家,你告訴我,靈子她還有救的,對不對……對不對?!你說話啊!”

我一個勁地扯著何管家的衣服,逼著他步步后退,嚴肅的臉此刻布滿了驚恐與不忍,痛心地扶穩我顫抖的身體,嘆氣點頭,“對,對的,曲醫師別太擔心……”

閃爍的言辭,飄忽的眼神,不夠專業!不行!何管家他騙不了我,反而讓我更堅信靈子面臨著噩耗。

“公子……”我慌神,吶吶地低呼。

放開了何管家,身體又一軟,何管家機警一接,卻只抓住了我的手臂,承托不住癱軟下沉的軀體,當感覺身體就要接觸黃土時,腰間猛地被一股重力捆住,那股力量一旋,我整個人翻了個身,撲上了一個曠闊的胸膛,雙手像是抓到了救命的稻草,使出渾身力量,一把捆住,壯實筆挺的腰背,有說不出的安全感。

后背一雙有力的臂膀把我緊壓向厚實的胸膛,一種令人安心的擁裹,內心深處藏放好的火種莫名其妙地被引燃,溫熱的火光游走全身,酥酥麻麻,微微灼熱。

心底一緊,不禁又嚎啕大哭了起來,就像個孩子在撒嬌哭訴時得到父母的呵護般,開始肆無忌憚地大哭特哭,從未有過的凄慘,為的就是要得到更深的呵護與重視。

“公子……”我哭得連話都說不清,只知道亂喊。

一說話,撐掌著后腦勺的手力道稍稍加重,我的頭埋得更深,腰間的同時一緊,耳邊傳來了低喚:“對不起……”

平日清晰簡潔的話語此刻變得渾濁低沉,夾雜著復雜難言的情感。

我慌神,頭猛地一抬,卻被寬大的手掌死命按住,“公子……是……是說……靈……靈子沒……救了……”

濃重的哭腔使得話語模糊不清,激動讓我不安地扭動,拼命要掙脫,卻被死死地鉗制住。

“別哭。”近乎是哀求的低訴。

“我要靈子!”越發的激動,手指快要嵌入厚實的肌肉中。

“對不起……”

“公……公子,你騙騙我……好不好?”我木訥訥地叫喊。

沉默。一股更重力道緊捆住了我的身體。

“好不好……”手臂不停地搖動,卻撼動不了健壯的軀體,只撕扯著衣服。

仍是沉默。

眼淚決堤,苦苦一而再再而三地哀求:“公子……騙騙我……”

“還有我。”

低沉沙啞的輕呼,頸窩處,一絲溫熱的濕氣蔓延,擾亂了心緒,忘了哭,忘了晃,只聽到,兩顆心臟怦然跳動之音,交纏交織。

“公子……”我低呼,執意要把頭抬起,按住后腦勺的手松開,對上了一張愁郁的臉,清澈的眸子透著不忍。

眼淚模糊了視線,修長的手指輕柔一撥,在臉上劃出了一道輕痕。

“不哭了。”輕柔的話語下,是一下接一下的溫和擦拭,卻始終擦不干臉上的淚。

我哽咽著,極力忍著哭腔,“我……我想要靈子……”

公子的沉郁又使我瞬間失控,敞開喉嚨接著大哭。

公子沉默著替我擦淚。

遠處傳來了腳步聲,淚光泛著何管家的模糊身影,身后還有一個更為挺拔高俊的身影,公子的手臂突然施了重力,腰身一緊,原本抹著淚的手停住,又再度撫在腦袋上,往他胸膛一壓。

看不見來人,卻熟知其聲。

“十六弟,別來無恙。”十少爺清冷地話讓我感覺到濃濃的火藥味。

“少爺,十少爺得了太老爺的手諭,來請你到太圣殿。”何管家戰兢地解釋著十少爺到來的目的。

“逸風哥哥先行到客廳,逸白就來。”公子言辭中透著不滿,冰冷的話語令氣氛變得尷尬緊繃。

十少爺清冷一笑,“不必了,我們這就走吧。”

公子似乎沒聽到十少爺的話般,毫無感情地對何管家道:“管家,帶逸風哥哥到客廳。”

光聽言語,便知何管家臉露難色,兩位少爺勢成水火,各不相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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