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透明球(上)
- 侯門女庸醫
- 淺止
- 1997字
- 2014-08-15 20:30:18
剛出木屋的門,何管家便迎面走了過來,看樣子是明擺著要來找我的。
“曲醫師,身體好點了?”他問這話時,神情極度的不自然,就像媽媽打了自己帶回家的同學一樣的窘迫、尷尬與愧歉。
“管家有心了。”我說。
何管家又不自在的笑了笑,才道:“少爺……他想見你。”
公子要找我?我被打至今也有一個月了,他從來沒找過我,這一個月里,我打著身體未復原的旗號在過著活像豬般的生活,醒醒睡睡,睡醒便吃,吃飽接著睡,實在睡不進吃不下時便像剛才那樣與靈子探討冥侯府的深似海,日子還是相當的寫意的,塞翁失馬還不全是悲劇的。
倒是靈子每天去公子的寢室,不為別的,就為那劑他在桃花林中叮囑我要熬給他喝的藥,因我被他那機靈的爺爺打癱了,所以就嚷靈子偷偷去熬藥,然后拿去給他喝,據靈子探報,他精神還相當的不錯,也就在剛剛,靈子才給他送完藥。
“公子不是身體有不適吧?”這是我的第一反應。
“不不不!”何管家一直的搖擺著他的手,激動的搖了一番手后,何管家平靜道:“其實在少爺在早些時候就想見曲醫師了,只是……”何管家欲言又止,瞧了瞧我狐疑的神色,他又接著道:“曲醫師一直都沒出過小木屋。”
公子不找我跟我沒出小木屋能扯上關系?我越聽越不解。
何管家像是抵受不住我圓睜的眼睛散出的呆滯的愚鈍之光,決定把話說完整,“少爺交代過我們,只要曲醫師主動踏出小木屋才能帶你去見他,少爺不想打擾你的休息,命令我們不許通傳在屋中的你。”
我明了的點了點頭,后悔自己過早踏出了屋門,追悔莫及的心在傷感著,臉上卻佯裝歡心謝了主子的深明大義,之后便跟隨在何管家身后,又來到了那道水晶簾前,何管家示意我自己走進去。
時隔一個月,我再度回到案發現場,那場面又涌現在我腦海里,不禁又一哆嗦,股部傳來陣陣抽搐式的疼痛,這條件反射也未免太激烈了。
“公子,您找曲沐所為何事?”我的畢恭畢敬實在是自然條件反射下的產物。
聽在公子的耳里卻以為我在埋怨他讓我受罰,“上次的事,我實在抱歉,要如何你才解氣?”
公子從方桌那邊款款走來,一個月未見,他倒是健碩了不少,臉上的血氣雖仍不足,可已不是蒼白如紙,說話中氣也足了,道個歉也誠懇了,想來爺爺的藥對他十分有效。
“我打你一頓。”本來我是沒氣的,可聽了他的話卻想捉弄他一番,可話一說出口,我就給他跪了,“小民該死!”
我又犯了大忌,靈子說,要恭恭敬敬,慎行慎言,不得無理,絕對遵從,有話精簡說,沒話打死也別說。
公子似乎被我突然的下跪嚇倒了,果真一臉驚訝的往后倒退了兩步,“你這是?”他狐疑的瞅著我。
“小民方才說錯了話,懇請公子饒恕。”我磕著頭求饒。
“你方才說,要打我一頓才解恨……”公子慢條斯理的提醒我曾說過的話。
“公子饒命,小民不分尊卑,實在該死!”我生怕著又受皮肉之苦,連話也說不清,一面懇求著,一面又說自己該死。
“那就打吧。”公子他走前了兩步,并蹲了下來,我瞧見了他的臉,絲毫沒有責怪我的意思,還把他的臂膀伸到我眼前,“只要你再不生氣。”
我慌忙彈開了一丈,人也站了起來,發覺自己比尊貴的公子站得還高,慌忙又蹲了下來,解釋道:“公子,方才實在是個玩笑,若公子不介意,就別再提這玩笑了,曲某由始至終都沒有生氣,更不會負氣停止對公子提供藥物,請您放心。”
公子的眼眸閃過了一絲復雜的神色,之后深邃的眼眸就暗淡了下來,也不再理我就悻悻的走開了。瞧著他那神情,我正懷疑著自己是否又說錯了話,難道他誤解了我的意思,以為我在威脅他?
這還得了,我顧不得屁股的傷勢“咻”的向前奔,劇烈的疼痛使我剛站起來就“嘭”的倒下了,公子回過頭,冷冷的看了我一眼,不作聲的又朝前走。他不理我倒讓我安心不少,至少沒了尷尬,可以在地上多滾一陣,等待疼痛舒緩。
當我顫顫巍巍的站起來,并走到公子跟前試圖跟他解釋一番剛才的話時,他又轉移了陣地,速度還相當的快,見著他有心躲避我,我也就不自討沒趣了,慢慢的挪向水晶簾,準備回小木屋療傷,屁股火辣辣的疼,還真沒法站了。
挪了兩步,才忘了要行告退禮,又勉強的彎著腰,緊咬著牙說,“公子若沒事,曲某就先行告退了,公子萬壽。”
“有事。”公子突然轉過身,一臉欠揍的模樣,還無害的眨了眨眼。
“請說。”我咬著唇道。
他想了想,眼睛轉了一圈,又一圈,好幾圈都轉過去了仍在想,最后才聳聳肩,放棄了追憶道:“我忘了……”
不待他說完,我的眼睛就锃亮起來,又開始挪動自己的腿,好趕緊回屋安撫我的屁股,不料,公子的話還沒完,“先等一會,想起了告訴你。”
我頓時僵了在那里,明擺著是不能走的了,卻不知要等到何時,等吧,在這極權主義下,像我這等人是沒有人權跟自由可言的。
我百般無賴的等啊等,然后終于讓我想通了一句在言情小說里出現得最多的名言:時間,是最好的治療師,它能治愈一切傷痛。
皆因,我的屁股在未知的等待時間里,漸漸復原了,疼痛舒緩,人也神清氣爽了起來,就又有活力了,邁著小碎步碎向翩翩公子所在的方向,他正作著畫,神情相當認真。
“公子。”我笑容可掬,一心想早點勸服他讓我離開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