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成下載了樂游科技的一款手游，在游戲里充值了一百元人民幣。五分鐘的系統運行時長，師成也做完了相關的檢測。

測試結果他雖然有心理準備，但還是被嚇了一跳。相比于剛剛的檢測結果，這次檢測幾乎所有的指標都有問題。

血糖和血氧水平斷崖式下降。

血壓、心率明顯上升。

血流速度和血紅蛋白含量也有明顯上升，但體溫卻下降到了35度。

師成看到智能手環上顯示的血氧含量是4%時不由得面部僵硬，倒吸一口涼氣。

血糖水平下降的情況他在醫院經歷過一次，還算有心理準備，血氧水平也低到這種程度讓他本能的有些慌張。

雖然生物學的不好，師成也知道大腦缺氧超過5分鐘會造成不可逆的損傷。

他開始本能地大口大口深呼吸。

但一點兒作用沒有。

血氧不僅沒上升反而仍在持續下降，最后穩定在了2%。也就是說，他如此的賣力呼吸也沒能讓更多的氧氣進入血液循環。

折騰半天，師成冷靜下來。

系統運行后血氧就會下降成這個危險情況，按理說他不是早就該窒息而亡嗎？

可他卻一點兒感覺沒有，歌照唱舞照跳，沒有事兒就是沒有事兒。甚至連一點兒不舒服的感覺都沒有。

想到這兒，師成打算練一練龜息大法。

他用新買塑料盤打了多半盤水放在椅子上，然后把頭扎到水里開始數數。

“1，2，3……”

隨著時間流逝，師成從一開始的兩位數數到了三位數，又數到了四位數，沒有憋氣的感覺頭腦依舊無比清醒。

不過他的測試卻被外力打斷了。

當他數到第1220時，感覺一股很大的力量拽他衣服后領，還伴隨著驚慌失措的喊叫。

“師成！”

李剛薅著師成衣領把他從臉盆提出來，還不忘伸手拍了拍師成的臉。

“剛子，你拽我干嘛？”

師成頭上的水甩得到處都是，把李剛的手拍開，趕緊去拿毛巾把頭發擦了一頓。

“我艸，你還活著呢？嚇死我了！”

李剛本來在床上趴著打電話，根本沒注意師成在干什么。中途偶爾瞟了一眼，看見師成在練龜息大法也沒當回事。

瞟了好幾次，師成都是頭扎水里一動不動，他這才坐不住了，掛了電話下床把師成拎了出來。

“你扎猛子扎多長時間了？我以為你猝死了呢！”

李剛聲音里還有一絲慌張，坐椅子上拿起一把塑料扇子猛扇，“都給我嚇出汗了！”

師成擦頭發的手微微一僵。

他把頭扎水里二十多分鐘，要是給人知道了，非得給人當成怪物不可。

“能有多長時間，三分鐘？”

師成若無其事地試探，也不知道能不能忽悠過去。

好在李剛大大咧咧，光顧著和女朋友聊騷，注意力根本沒在他身上。前后瞟了那幾眼，也根本不知道間隔了多長時間。

“三分鐘？不止吧？”

李剛將信將疑，眉頭皺成了麻瓜，覺得事情似乎沒那么簡單。

師成放下毛巾，取出藏匿衣櫥的違章電器電吹風，取笑李剛，“你和女朋友如膠似漆，當然感覺時間過得快，一眼萬年。”

說完，師成打開電吹風開關，嗡嗡嗡的電機聲頓時打亂了李剛思維。

師成邊吹頭發邊思考一個問題。

剛剛他憋氣憋了二十多分鐘，如果不被李剛打斷肯定還能繼續下去，也就是說，他可以不呼吸。

所以，他還是人嗎？

師成覺得他可能變成了魚，但想想也不對。

魚在水下也是要呼吸的。

把頭發吹干后，師成打開電腦在網上搜索了相關的知識和資料但一無所獲。沒有現有的理論或者醫學能夠解釋這種狀況，除了毫無根據的異志怪談。

他只能把這些歸結為系統運行的副作用。

系統運行時，體內的供能方式變化，造就了各項體征和機能的紊亂。

在這種狀態下，平時那些本應維持生命的重要元素顯得并不那么重要了，甚至是可有可無。

對師成而言，他擁有了兩種生存模式。

兩種生存模式所需要的生存資源有交叉，但又有不同。

比如，水。

無論是正常生存模式還是系統運行下的模式，他都離不開。而糖和氧氣，在系統運行模式下似乎不怎么需要，或者需求量微乎其微。

根據進化理論。

維持生命的資源發生變化，生命形態也必然會發生變化。

師成不能預知未來，不知道第二種生存模式會把他帶向何方。但生命形態的變化也不會在一朝一夕間完成，怎么看都應該是一個超級漫長的過程。

現在的他要做的就是滅掉體內的癌細胞，積累財富，為將來窺探這種生存模式的奧秘做準備，同時享受人生。

師成抱著電腦沉思片刻，邢嚴和廖偉也回到了寢室。

“師成，你這幾天翹課翹的太嚴重了吧，再這么下去，非掛科不可。”邢嚴還沒放下包就擺開了學生干部的姿態，對師成道。

“我這段時間確實太忙了。恐怕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去上課了，掛就掛吧。”師成不以為然的合上電腦，準備上床躺了。

“瀟灑！”

廖偉打了個響指。

邢嚴放下包，喝了口水問師成，“你最近忙什么呢？”

“創業開公司。”

嘩啦一聲，邢嚴張著嘴水流到了地上，“啊燙燙燙！”

“沒開玩笑吧，你真的要開公司啊？”邢嚴又問。

一聽師成說要開公司，廖偉和李剛也一臉夸張的看向師成，豎起了耳朵。

“真的，已經在辦手續了。”

說著，師成在床上做起了睡前運動，俯臥撐。

把鐵架子床弄得吱吱呀呀。

突然得知室友要開公司，邢嚴、廖偉和李剛陷入了自我反思中。都要懷疑和師成上的是不是同一所大學了。

寢室熄燈后，幾個人在床上輾轉反側。

實在憋不住了，廖偉敲了敲師成床頭，“師成，你要是個隱形富二代你就說出來。”

“不是。”

師成的回答打碎了廖偉的幻想。

邢嚴就比較務實，感嘆道：“師成你好好干，公司辦紅火了，兄弟們集體找你抱大腿。”

“行，沒問題。”師成爽快道。

“你這么說我可就不困了！”

李剛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師成，你明天有活動嗎，我打算跟你聯絡一下感情，找地兒喝一個？我請客。”

“得了吧你。”

師成知道他是開玩笑，道：“你還是陪你女朋友吧，我明天和別人約好了去玩密室。”

“你要去密室？”

李剛在黑暗里像一尊雕像，“巧了，我和女朋友也說好了要去體驗密室。一起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