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時已經傍晚,剛進客廳就感覺到一絲不對,化氣于手做好攻擊準備。
這時從沙發上冒出一個頭來,扭過來揉著眼睛,我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你怎么在這里?”周欣怡問道。
“喏,窗戶,等了你們一個下午,不小心睡著了?!?
左手揉著眼睛,右手指了指上面。
“給你一把鑰匙,能不能別再翻窗子?”周欣怡說。
不知道什么時候兩個女人成了朋友。
“青圖哥哥,我師父說要奉安息令開武林大會,就在下個月?!?
“啊?你師父沒看出來是贗品?”我問到,心想什么年代了,還武林大會,活在三百年前么?
“這我不知道,應該沒有吧,知道么?前兩天竟然有人去偷安息令,這隱術門的人太厲害了”歐菲說。
???假的也有人搶?那后來呢?我急切的問。
“當然不可能得手,被我兩個師兄圍著,受了重傷,且中了藥門的失魂散,雖然隱遁跑了,但神仙難救?!?
正在說話間,就聽到門被哐啷撞了一下,歐菲嚇得站起來向后退:“不會是我師兄又追來了吧?”
示意她們兩個別動,我去門口看看,從口袋取出小木魚隨時準備著。
我猛地打開門,一個穿黑衣,遮擋的嚴嚴實實的人撲通倒在我身上。
措手不及,嚇得我差點把他踢出去,那人拉下帽子和面罩,只看到他唇色發紫,臉色發青,眼中充著血絲。
看到是我急切的說出幾個字:“青圖兄弟,安息令在藥門,我,我,沒能替你拿回來……”說完不醒人事。
仔細分辨才看出來,這是隱術門程開,他為什么這么執著的替我守著安息令呢?無論如何,拿命相守,我不能見死不救。
讓周欣怡取來銀針,快速的封住心脈,然后筑賓,中沖,涌泉,上中下三脘……
正在施針,歐菲走過來,托著腮:“別忙了,這些沒救的,這是我藥門奇毒失魂散,毒已經去臟腑,怕是很難活了?!?
我只能用哀求般的眼神看著歐菲,我從沒親歷過一個活生生的人在身邊死去:“能不能救救他,他身上有很多秘密,可能是我們需要的?!?
歐菲想了想:“既然你求我,那就勉為其難吧,不過生死由命,我盡力就是。”
周欣怡收拾出一間房,我將程開扶到房間,平放在床上,歐菲先給他吃了幾顆藥,讓我把他的上衣剝開,然后施針,不一會兒身上扎滿了銀針。
一個小時后程開吐出一口污血,人開始漸漸恢復意識,我示意他不要動,什么也不要說,在這里安心靜養。
走出房間,歐菲說:“命是保住了,但是經脈受損,以后不可能練功了。不過也好,遠離江湖,也不失為失之東隅,收之桑榆?!?
這話從歐菲口中說出,讓我很詫異,原來在她的眼里平淡的生活才是難能可貴的。
離師傅約定的日子越來越近,可發生的事卻越來越多,攪在一起撲朔迷離。
程開的傷情漸漸恢復,我告訴他以后可能就失去功力,問他有什么打算。
“謝謝你救了我,經歷這次生死,我打算回去跟隨師父,從此不涉江湖?!?
我一直好奇他為什么總能知道我的行跡,為什么拿命去為我守護安息令。
程開說:“師父本想讓我們拿回安息令,后來覺得這樣代價太高,安息令有靈性,即使拿到,也未必找到寶藏大門,拿不到回魂珠。與其如此,不如交給天選之人,只用跟著你們就行?!?
我這才知道,原來這兩兄弟反復把安息令送給我的原因。
據程開說幻影在的那天,他們就在門外,因為知道斗不過他就沒有出手,后來看他帶傷出去,知道安息令無恙,就走了。然后傳聞藥王要奉安息令開武林大會,才知道安息令被劫走。這才夜闖去偷,中了埋伏。
我問程開:“什么是回魂珠?”
“我師父并不貪圖寶藏,傳說回魂珠有起死回生的功效,師父為了救故人?!?
“故人?”
“二十年前,師父與藥門門主切磋幻術,失手導致藥門門主死亡,尸身被寒冰護著,這么多年師父在懊悔中一直尋安息令的下落,因為只有千年前隨寶藏一同被埋入地下回魂珠,才能救他。”
我聽的竟有些動容,畢竟這是真性情,而不是貪圖名利或寶藏。
程開說這些的時候眼神顯得有些虛無縹緲,我知道他還有心事。
“雖說你救了我,但我還是有個不情之請”,說著撲通跪下,嚇了我一跳。
我攙起來:“你先說!”
“如果有一天你真的打開寶藏大門,希望你能將回魂珠借我師父。”
我心想,什么頭緒都沒的事,現在講這些,但是為了安撫他,我還是同意了。
“那我再告訴你一個秘密,這次我本已經要得手,藥王突然出現讓我方寸大亂,他的尸身一直在寒冰下凍著,怎么會突然出現在藥門?”
“你看清那人就是藥王?”我問道。
“師父讓我們每年祭拜,我知道他的長相,奇怪的是,怎么會有一個和他長的一模一樣的人?”
“那就是說,你見到了一個和二十年前死掉的藥王一模一樣的人?”
“對!”
程開還想說什么,這時周欣怡和歐菲推門進來。
程開收拾了一下,執意離開,我給他帶了點錢,送到門口時他又重復了之前說過的那句話:“小心身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