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周騰、杜巖、古妃三人折西而行數千里,海中忽然迷霧卷卷,迷霧中雷電閃明,就算周騰、杜巖兩位圣境強者也不能洞悉前方是否有危險。既然來了,又豈能被迷霧阻擋足跡。三人越過數百里大霧,忽然眼前一亮,這里山清水秀,鳥語花香,簡直是人間仙界,完全不像絕地靈石山冬季一般,想不到只是數千里之隔,兩地相差這么大。
周騰三人上了岸,古妃道:“這閃電雷鳴,著實厲害,倘若不是二位前輩帶路,我古妃必定消煙云散,今日就交代在這里了。”杜巖道:“這還是周騰前輩高明,倘若憑我這修為,也是過不了這數百里大霧的。”古妃道:“難道這里就是涜老口中的白玉髓池?這明顯是一個島嶼咧。”杜巖道:“這說不好,也有能和我們人族一樣,另外一塊大陸,當年明帝擒獲牛頭馬面兩族強者,就說他們故土,在人族正北,我們北上不過絕地靈石山,那有什么大陸板塊,瞧這里這么平靜,妙語花香,我們還是小心為上。”古妃道:“不會我們被涜老發現,故意騙我們來此?”杜巖道:“當時瞧他們臉色,想必不會,更可況他們高手如云,更不會用這等手段。”古妃點頭,道:“我們現在怎么行走?”杜巖道:“瞧見前面數座高峰沒有,我上去瞧瞧。”古妃笑道:“登得高,望得遠。”
三人上了一座高峰,一看,不得了,四周高峰,中間數千里大湖,真是一望無際。這湖水散發這氤氳之氣,再回頭看適才之處,皆有仙氣波動,倘若不是這湖水波動,真是當局者迷。古妃道:“難道這個湖泊之水,就是涜老所提的白玉髓池?這水清切無比,陰寒之氣,純正無比,倘若地鏡之人,必定是一番造化。”杜巖道:“不錯,但是涜老這么緊張白玉髓池,怎么可能只適合地鏡修為之人,肯定自有妙用。”古妃道:“不錯,我現在就下去取水,取了再回去,供藥老等宿老前輩,慢慢研究。”杜巖道:“先別急,先探明是否敵情再說。”古妃不敢再動。
片刻,周騰道:“這應該是一個島嶼,萬里之遠,這湖數千之理,只是四周都是俗物,并沒有高等兇獸。”古妃道:“這湖如同仙湖一般,滋潤萬物,萬物皆能得道,怎么都是人間彘鳥?”杜巖道:“周騰前輩所言不錯,真不見什么強者。”杜巖道:“周騰前輩,麻煩你去右側山峰查勘一番,你我一左一右,保護古妃下去取水,以免不測。古妃,拿著我和周騰前輩指環,下去取水。”周騰道:“正該如此。我有兩枚指環,一枚空間尚小,裝不了太多水,你們將你們指環內的東西取出來,將一些貴重之物收藏,其他次之的都不要了。”三人取出物品,交予周騰,杜巖書籍居多,古妃道:“難怪杜巖前輩博學多才。”杜巖道:“見笑了,都是修行之書。”杜巖又道:“你怎么就這點東西,瞧你這指環,比我和周騰前輩的還好呢。”古妃道:“既然做賊,我這次來,本來就是要大豐收的,肯定只帶一些創傷之藥啦。”另外一個手也展示給杜巖看,道:“這是我弟子邱膤的膤玉指環,我都帶過來了。”杜巖笑道:“齊翼長老沒告訴你,靈石用不完,會風化,靈氣也隨之消失,只是普通石頭而已。”古妃道:“哎呀,原來如此的啊,難怪人族十年后出來采集一次靈石。齊翼長老這次帶我們出來,只是認識路,并沒有讓我們采集靈石呢。”杜巖道:“難怪,你這丫頭。”古妃接著兩枚指環,笑道:“這一刻,我真是人族最富有之人了。”
周騰到了另一座山峰,杜巖道:“小心下去。”古妃點頭,施展一招趙釤前輩指點的“流云穿梭”,站在湖面,古妃正口喝,喝上數口,真是清甜無比,洗禮五臟六腑的感覺,飄飄欲仙之態。杜巖見古妃喝水,正要叫喊,但是懼怕驚醒比自己更強的強者,這就真全部葬身在此。古妃正在謹慎,用指環裝水。
忽然一個聲音響起。“何人私闖圣地仙湖島?”聲音從水底下傳上,把古妃嚇一跳,踉蹌跌入湖中。周騰見之,飛身下去相救,一條金龍湖底飛起,擋住周騰。杜巖正要參與搏斗,奈何金龍修為高深,杜巖動彈不得。金龍化身為人,一腳將周騰踢出去,貼在山峰上,一動不動。金龍道:“你們是何人?為何能來此地?”忽然水底之下,又傳來一個聲音道:“敖信二弟,怎么了?”敖信道:“敖喏大哥,沒事,三個毛賊,兩個圣境、一個筑基。大哥盡管安睡修行,這里交給二弟了。”
敖信道:“你們是人族?為何來此?奉誰號令,入來這里,是為了偷取白玉髓液嗎?”杜巖擔憂古妃,奈何動彈不得。敖信道:“放棄掙扎,這小女子活不了,不知白玉髓液厲害,膽敢私喝白玉髓液,又沉入湖底,這修為也配飲這妙藥,只能喂水中魚蝦。”杜巖喊道:“周騰前輩,跟他拼了。”拼盡全力掙扎,紋絲不動。敖信道:“憑你二位圣境小賊,想從本仙手中逃脫,簡直癡心妄想。”忽然敖信醒悟道:“不對,不對,不對。”匆匆望向古妃摔入的湖底,氣泡急切冒出。敖信一招“水中撈月”,倏忽空中一把飛劍擋住了敖信攻擊,敖信駭然,不久,又恢復平靜,道:“想不到,想不到啊。”
話說古妃當年因范儀一見穿心,心臟受損,古道明被荊刺刺的傷痕累累,流出鮮血,成就了古妃,還助了妃子林前輩一夜得道,古道明鮮血流入古妃心臟,吸收了含有神丹之血,遍布周身。今日又在白玉髓池,洗髓周身,四肢百骸,脫胎換骨。忽然從海底穿出,如同仙者一般,一柄仙劍見到主人,飛向古妃,古妃手提仙劍,飄在湖面,如同一位上仙。古妃正要救出周騰、杜巖。
敖信忽然松開周騰、杜巖的束縛,參禮道:“屬下敖信拜見西海世子。”古妃好生疑竇,此刻杜巖、周騰也下來了。杜巖道:“大膽敖信,驚嚇范瑤世子殿下。”敖信道:“大膽狂徒,我等龍族人對話,豈容你們人族插話,找死。”古妃站在杜巖面前,道:“敖信前輩起來,你可是上仙,不必行此大禮。”敖信起來道:“世子,你怎么跑來這里?”古妃當日聽乾帝說過范瑤之事,古妃道:“我弟弟重病,聽毓皇后說這里有妙藥,到此取一些。”敖信道:“難怪,毓皇后乃龍主之女,知道仙湖也不足為奇。”古妃懼怕圈套不答,小心謹慎輕微點頭搖頭,問道:“敖信前輩怎么知我是范瑤?”敖信道:“你適才只是筑基修為,從水下冒出竟然是圣境初期強者,隱藏功法只有龍族正統,嫡長一脈才能相承,這樣下層分支,修為多高也不敢隨意褻瀆正統,因為他們不知正統之人修為如何,倘若反叛之人修為了得還好,否則就是滅族大罪,其他毛賊更不敢打龍族主意。世子,你可知這功法叫什么?”古妃道:“啟稟敖信前輩,此功法名為一化乾坤,將一身修為藏在環境之中。”敖信點頭,道:“還好你是龍億首徒,否適才飲用湖水已是一害,你受驚嚇墜入湖中,更是要命。”古妃駭然道:“這么厲害啊。”敖信道:“白玉髓池,又稱仙湖,只有龍族或者龍族認可之人,修為要玄境以上之人才能浸泡,否則必定喪命。就你身后兩位奴仆,適才入水就你,必定瞬間消失無影無蹤,也不能輪回轉世。”古妃道:“你倆愚蠢的奴才,還不感謝敖信前輩救命大恩。”周騰、杜巖道:“多謝敖信前輩救命之恩。”敖信道:“實話說,我并非救你們,是怕你們骯臟身體,玷污這湖中之水而已。倘若不是世子在此,你倆豈能站在湖面的資格,簡直開玩笑。”
古妃道:“敖信前輩,適才聽你叫一位敖喏前輩,為何不上來見見?”敖信道:“世子久在人族,有所不知。我和你師父龍億同輩,只是龍億是嫡,老夫是庶,但是我和龍億真是最好的兄弟呢,龍億之妻,廚藝更是世間一絕,現在還想念其飯菜香味呢。倘若敖喏大哥上來或者驚醒,龍玾龍主四兄弟親自來,你們都不能命逃,就算龍玾父親龍柱前來,都只有磕頭的份。我們就不打擾敖喏大哥了。”古妃道:“既然如此,仙水晚輩已取到,那敖信前輩,我們先走了,好回去施救明帝弟弟。”敖信道:“倘若你這樣就走,你回去也救不了你弟弟,明帝的惡疾,只會害了你弟弟性命。”古妃道:“敖信前輩,那我要怎么做?”敖信道:“這湖水功效,就算現任龍主也不知用法,他們只知有這一仙湖。你呢,只需將圣級丹藥,再取少量白玉髓液化開丹藥,喂之飲下,不管什么惡疾,片刻便好,倘若修行之人,第一次飲用,修為都能晉升好幾階呢。”古妃吃驚心道,不要說圣級丹藥,玄級丹藥都少見呢,道:“感謝敖信前輩指點。”敖信道:“瞧你這窘態,不會沒有了圣級丹藥了吧?”古妃不知如何說,敖信道:“當年你明帝大婚,贈送龍主這么多圣級丹藥,出手這么大方,想不到是傾盡家底,迎接龍女為妻呢,這真是難得。”古妃苦笑。敖信道:“老夫這里還有一顆,就送明帝了。”古妃接過錦盒裝著的圣級丹藥,道:“多謝敖信前輩。”
古妃三人正要要離開,敖信道:“且慢。”嚇古妃一跳,不會被發現什么蛛絲馬跡了吧。敖信道:“世子,你師父太吝嗇了吧。適才瞧你施展功法竟然是玄級功法,這有損世子身份吧。老夫和龍億交好,你我竟然在此相見,也算有緣。送你一卷圣級功法,好好慕習,莫要丟了龍族顏面,這卷功法正合你體質。”古妃接過功法,恭敬道:“多謝敖信前輩。”敖信道:“再和你多說一句,這白玉髓液,別給人族之人服用,這對人族無疑是毒藥,死了人,間接就是龍族害了人族,壞了龍主,百年之約。”古妃道:“好。”
古妃一句“好”,已是漏洞百出,這約定不過是龍人之間約定,人族尚不知曉,只是敖信認為龍主應該告之了毓皇后,才不會深想。
古妃三人飛出湖面,奔向來的方向而去。敖信瞬間追上,道:“世子,你往哪去?”古妃道:“適才我們這里來,肯定從這里出去的吧?”敖信道:“看來你是想成為仙島糞肥,養島中萬物。”古妃道:“為何呢?”敖信道:“你們能闖入這里,是你們運氣好,出去比入來兇險萬倍,你還想原路返回,這不是找死么?”古妃駭然。敖信道:“龍億老兄收了一個天賦異稟弟子,但是不怎么聰明呢。還是我帶你們出去吧,這里含有幻法又有自然霧霾,豈是泛泛之輩能來,就算入來了,出去更就難,就算仙境之人,也只能在此過著下半世,硬闖的也是死路一條。出去大門,也隨著老夫改變而改變,隔三差五,改變一次。”古妃道:“多謝敖信前輩,贈藥、送功法、指引出路。”敖信道:“世子,想不到你還有緣得了趙釤那老家伙的造詣。”古妃道:“你怎么知道?”敖信道:“從你站在仙湖上取水,現在的飛行,皆是趙釤得意之術。”古妃笑笑,道:“當日和趙釤前輩一戰,趙釤前輩有意指點晚輩功法,我想拜他為師,被他拒絕了。”敖信道:“想不到啊,你們還打個架,這趙釤褻瀆諸人,日后主人出關,趙釤必死。世子是龍族親傳,趙釤豈敢受你為徒,但是趙釤指點你修行,也算功過相抵吧。”不久,敖信道:“從這里直走,遇到兇險之事,也不用躲閃,便能出去。”古妃道:“敖信前輩,后會有期。”
古妃三人按照敖信來說行走,一顆心提心吊膽,步步小心謹慎,但是雷電正面劈下也不躲避,果真出了仙島。當三人出了仙島,吐出一口氣,回過頭來,仙島已然不見,迷霧也不復存在,只是茫茫大海。
古妃道:“杜巖前輩,這是怎么回事?我們是不是做夢了?”古妃瞧了瞧指環裝的水,又看看了圣級功法,又打開錦盒看了看圣級丹藥,想必不是做夢。杜巖道:“論道是范瑤宗主說過,天境中期以上強者,能移山倒海之能,這敖信前輩可是得道上仙,這對他們來說,更不用說了。”忽然杜巖又輕聲道:“適才我等欺誑了上仙,我等還是快走為妙,否則他們反應過來,我們寸步難行,其他回去再說。”
古妃三人匆匆趕回淁島,吩咐士卒馬上開船,行之數月,發出信號,讓齊翼諸人原路返回,范宗集合。原來杜巖分三步,他們三人到了淁島打探靈石山虛假狀況,齊翼位中,在魚尾島等候,楚愷支援在白蕓島待命,見了杜巖他們發的信號,歸范宗守候,畢竟現在范宗最為強大,不說張箬長老實力,高不可測,就算古妀也是厲害角色,否則蛇君如何被擒,或者再被天者竊聽,這就不好了。
又行之數月后,周騰親自掌舵,施展功法,士卒驚呆了,這速度世間萬物,無一敢與之媲美。忽然杜巖道:“古妃小姑娘,你從玄境修為晉升圣境,應該瞞著,繼續保持筑基,以免他人知曉,我等自然也不會泄露。”古妃道:“圣級功法?”杜巖道:“我明白,這到時回歸范宗,你肯定要回去王府看看你的小侄子的,那時你再和你大哥確認這功法,是否吸納修行即可,你大哥肯定不也想你泄露修為的。”古妃道:“好,那這些水?”杜巖道:“這個回去再慢慢商議。”忽然杜巖又說道:“對了,古妃小姑娘,恭喜你啊。”古妃道:“恭喜我什么,晉升圣級,你適才不是說過了么?”杜巖道:“周騰前輩,你覺得呢?”周騰仔細一想道:“當真要恭喜古妃小姑娘啊,你修行不急于求成,有這一番遭遇也算是上天眷顧,當今沒有多少人能像你,精中求精,達到至臻造化,就算老夫也做不到,誰不想一步登天呢。”古妃道:“不知你說什么。”杜巖道:“你適才掉入湖中,衣不沾水,依舊如常一般,你可知為何?”古妃道:“那湖中又不是水啦。”杜巖道:“但是我和周騰前輩腳底的鞋底都濕了,為何你沒有?因為你雖然圣級初期,已有含有天境修為之術,苦加修行,晉升天人,不在話下,只是時間問題,你真要好好感謝你大哥啊。”古妃聞之,心中真是樂開花,但是齊翼、云赫告訴過不能得意忘形,表現出來,現在這場合更加不妥,否則周騰、杜巖以為自己褻瀆他們。杜巖又道:“古妃真非凡人也。”周騰點頭,道:“日后古妃必定號令一方,如此下去,我們人族必能和滁渡島存了抗衡之力。”
又過了半年,到了北城。
古妃道:“去時耗時這么久,回來竟然這么快,周騰前輩,果真了不起。”周騰道:“去的時候是士卒駕駛,一路上還要小心翼翼,肯定久啦。回來的時候,后有追兵的陌路,豈敢慢行。”杜巖道:“倘若不是周騰前輩受了傷,一個月已經足夠回到范宗了。”古妃才想起適才和敖信對決,一路上周騰、杜巖佯裝鎮靜,而是怕我等擔憂,誤了行程。古妃說道:“周騰前輩、杜巖前輩,請受我一拜,這大恩,永生難忘。但是我有一個疑問,你們有傷,為何不叫我駕駛舟楫?”杜巖道:“你剛晉升圣境,倘若你駕駛也可以,但是你又得了圣級功法,假如你來行駛,身軀必受損耗,回歸范宗,必定花耗數十年調養,再能吸收圣級功法,這時間對我們不利,當你又以玄級功法吸收圣級功法,必定能再晉級幾階,如此人族就多一位強者。我倆本來就受傷,倘若敖信他們追來怎么辦,就算他們不來,敖晴、敖百、或者涜老細作探知追來,就只能靠古妃你啦。”周騰道:“這是一舉兩得之法,古妃也無需為我們擔憂,我等回歸宗門平息數年必定恢復如初。”古妃欽佩道:“倆位前輩原來事事都考慮周到,小女子拜服。”杜巖道:“古妃客氣什么,我倆只是活的長,經歷多一點而已。”古妃道:“但是我大哥每去一個地方,也是和前輩一般啦,就我什么都不會。”杜巖道:“你我怎么能和你大哥比較,當年明帝年紀輕輕不也是一樣,有些人天生不一樣的,否則他們怎么能管治天下呢。現在翊太子處處展示也是仁君,日后可繼圣帝、明帝、靜帝之后,我等是相比不了的。”
周騰道:“古妃小姑娘,老夫認為你就不錯,不單我認為,就算江濤、衛通、圖南等諸人也是這樣認為。”古妃道:“我有什么不錯?”周騰道:“你心地善良啦,從來不會計較什么,不像一些人陰謀論,窮出不止,這樣的人只適合為官不適合修行,倘若古妃小姑娘也是奸詐狡猾之人,今日的修為必定沒有今日的成就。”杜巖道:“周騰前輩說的真好,古妃你想想,帝王嬪妃無數,爭風吃醋,你和公主嫁給明王,當時我等老東西是不贊同的,這樣會誤了你修行,但是周泰宗主說你和你大哥,日日相伴,情愛篤定,倘若將你倆分開,也有可能誤了你修行,我等才不提這事,順其自然。”古妃道:“原來你們背后議論過我啊,還害怕我和公主爭風吃醋,你們別忘了,公主可是我的弟子,公主的小命有今日,還是我當日照料的呢,我和公主情如姐妹,怎么爭風吃醋呢。”周騰道:“這個我可以作證,當年古妃公主府,床沿日日喂公主飲藥,這份情義實在難得,師父照顧弟子,這說出去真沒人信。”杜巖道:“是我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還請古妃體諒,倘若我等有古妃這等心胸,修為也不至于在圣境止步不前呢。”
到了北城,周騰三人半月已歸范宗,正遇到齊翼等人。齊翼道:“周騰前輩、杜巖前輩、古妃,想不到你我們相差數月之距,佩服,佩服。”古妃道:“啟稟齊翼長老,周騰前輩、杜巖前輩受了重傷,還請長老調出一處讓他們靜養恢復。”齊翼諸人瞥一下周騰、杜巖臉色,明顯蒼白些許。杜巖道:“無礙,也不差這一時,我等先向宗主等人,稟明狀況,再下去調養,以免四宗宗主、二門門主久等了。”除了長老、峰主以上級別,其他人先回歸主峰修行,其他三宗、掌藥門、煉器門之人在御城已回去。
諸人入了徵道峰。四宗宗主、兩門門主諸人出來相迎,蕭玉道:“周騰前輩、杜巖,你們受傷了?”杜巖道:“小疾而已,修養數日即可,宗主無需擔憂。”諸人聽蕭玉提及,此道此行真是兇險,兩位圣境之人,受了這等重傷,人族數百年,這是少有之事,又聽杜巖說幾日康復,豈能這么容易。周泰道:“諸位一路辛苦了,請入殿上再說。”
諸人入了范宗主殿,蕭玉道:“周騰前輩、杜巖,安心坐著。齊翼長老,你們在北荒絕地遇到了什么?”齊翼道:“啟稟蕭玉宗主,此行如何我也不知,一切皆是杜巖前輩指揮。那日我收到杜巖千里傳書,告之白玉髓液,回到了御城,馬上傳書給了四宗宗主和兩門門主,在范宗會首。”又對古妃說道:“古妃,你和周騰前輩、杜巖前輩一同前往探路,你和宗主他們說說。”古妃稽首道:“諾。”
古妃站了出來道:“啟稟諸位宗主、門主、諸位前輩。周騰前輩、杜巖前輩,倘若后輩說的不好,或者漏了什么,還請指出。”杜巖點頭。古妃道:“我等到了北荒絕地靈石山,正要上山探測一番,此時滁渡島的涜老領著數十位圣境強者到來。”諸人一聽數十位圣境,真是呆了,打量著周騰、杜巖、古妃三人。楚世道:“這樣你們和他們相遇,大戰起來,周騰前輩、杜巖前輩受了傷?”古妃又道道:“不是,周騰前輩、杜巖前輩受傷,只因在仙島救我,被敖信上仙出手擊傷,逃回路上周騰前輩、杜巖前輩迅速架船離開,才導致傷上加傷。”楚世道:“上仙?”古妃點頭,“嗯”一聲。楚世道:“敖信上仙也是滁渡島之人?”古妃道:“按涜老和敖晴、敖百對話,想必是屬于滁渡島之人。”蕭玉道:“楚宗主比打岔,古妃你從頭說來。”古妃恭敬應了一聲“諾。”
古妃道:“我三人遇到涜老和敖晴、敖百對話得知,原來靈石山是滁渡島之人掌控,他們也知道我們每隔十年,采集一次靈石。”楚世道:“既然如此,為什么我們的人,毫發無傷回來呢?也不阻住我們采摘靈石呢?”古妃道:“那是因為龍族,我們的毓皇后,他們相約一百年不得傷害人族一人,這是毓皇后給我們人族的恩典。”楚世道:“這么說滁渡島和龍族存在某種干系,否則怎么會給人族一百年的和平呢。”忽然道:“對了,敖信、敖晴、敖百、姓敖,我們的毓皇后也姓敖,他們應該也是龍族后裔。”古妃道:“楚宗主所說不錯,敖信上仙說過,西海龍王龍億是嫡,他是庶,他倆交好,否則我等必定葬身在仙島了。”楚世道:“古妃你還是說涜老他們交流什么,老夫不插話了。”古妃道:“適才他們不遵循一百年不管我們人族,是毓皇后的父親龍柱給我們人族的恩德;這話是從涜老口中得知,又說宣布這信息是灃老,敖晴、敖百遵行。”楚世忍不住又插話道:“是那封信的灃老么?”古妃道:“這就不知了,只聽他們說起了灃老。”周泰道:“灃老天境強者,想必天下也沒多少人敢和他重名。”楚世道:“想必是羽門灃老了。還好毓皇后大恩,以他們這實力,我們豈是他們對手呢,想必這涜老也是天境吧。”古妃道:“涜老、敖晴、敖百都是天境強者,他們還說到他們主人即將出關,想必他們主人,更是強者。”楚世道:“羽門灃老言五十年人族歸順,這么看來,我等為了活命只能北拜,不說敖信上仙,就單單敖晴、敖百、涜老是天境強者,蛇君、灃老呢,無名、無道口中的法老呢,他們都是聽命法老,這法老豈不是更了得?”古妃道:“啟稟楚宗主,敖信還有一個大哥叫敖喏,實力如何,想必也不會比敖信差,敖信說過敖喏輩分甚高,就算現任龍玾的父親龍柱見之,也只能叩拜參見之理,從這話得知,敖喏在龍族地位之高。”
楚世道:“古妃你再說敖晴他們說了什么。”古妃道:“是!涜老說奉法老誥令,從今日此任何人不得靠近靈石山,采集靈石,我們要盡職。倘若人族之人來此,我們懼怕違反百年之約,嚇唬他們逃跑即可,假如人族非要硬闖,殺無赦,百年之約只是在人族領域生效,我們在北荒絕地不殺他們,靈石任他們采集,已經給足面龍主了。”楚世道:“世人都傳龍族一諾千金,今日真信了。古妃,你繼續說。”古妃點頭,道:“之后,敖晴本想約涜老入俯一敘,涜老誥令在身,拒絕入俯,要往白玉髓池一趟。敖晴道白玉髓池距離此地不過千里,耽擱不了什么。他們數萬年沒見了,涜老他們聊得正歡,便入了府門。周騰前輩、杜巖前輩和我,趁此良機,前往仙島一探究竟。”
說道此時,掌藥門畢濤、煉器門圖坤眼睛都掙大了,豎起兩個大耳朵,更加想知下文如何。
楚愷拿著茶給古妃,道:“古峰主,先和口茶潤潤喉。”古妃喝了一口,也不好將茶碗交予楚愷,只好拿著茶杯不放,道:“要入仙島,真如同鬼門走走,倘若不是周騰前輩、杜巖前輩修為了得,我古妃小命可能交代在那里。”古妃再向周騰、杜巖拱手,以表感謝。又道:“入了仙島后,眼前一亮,鳥語花香,真是仙境一般,我們三人上了高峰,才知道高峰圍一個數千里大的湖泊。周騰前輩、杜巖前輩悉心聽之,是否存在高人,確認沒有了。周騰前輩、杜巖前輩一左一右,護住我下去取水。”畢濤道:“古妃姑娘,你沒什么不適吧?”古妃道:“活蹦亂跳,能有什么事。”畢濤點頭,楚世道:“畢門主,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不妨直說。”畢濤道:“從書信信息得之,我和圖門主猜測,這白玉髓池之水,就是古籍記載的神仙水,敖信上仙都說這是仙島,想必不會差,只是名字不同而已。”楚世道:“我還以為什么毒藥呢。”畢濤道:“古籍記載神仙水,除了龍族之人,玄境級別以上才能觸摸,否則其他一碰肯定斃命,倘若不是龍族,就算天境中階以下級別強者也碰不得,倘若碰了,就完蛋了,也不能輪回了。”楚世道:“這厲害啊,那這水有什么用?”畢濤道:“不知是不是神仙水,倘若是,我們圣級丹藥,不久必定能練成。”古妃道:“這水這么厲害,當初我掉入湖中,完全沒事咧。”畢濤茶杯沒放穩,碰到桌上,踉蹌聲響,道:“那應該不是神仙水。”
杜巖道:“畢門主,你適才所提正和敖信上仙所說,叮囑古妃莫要被人族碰觸,以免害了他們性命,誤了百年之約。那時古妃掉入湖中,我和周騰前輩想入湖中救古妃,被敖信上仙輕松擊敗,動彈不得。敖信上仙還說過,倘若我二人入湖,必定灰飛煙滅,不得轉世。”畢濤道:“難道真是神仙水?那古妃掉入湖中為何沒事?”杜巖道:“敖信說過,錯把古妃認為范瑤,說龍族認可的人,泡上一泡,也沒事。”古妃知道杜巖如此說,是不想他人知曉古妃修為。畢濤道:“古妃世代柳城,難道還和龍族有什么關系?”古妃道:“這就不知為什么這樣的了,龍族應該和我家扯不上關系,族譜也沒有記載,真要說上關系,就是明帝、范宗主救了我木府一家,間接和毓皇后有關系。”畢濤道:“這就說不過去了。”
李宗主道:“我等一直認為古妃不簡單,今日一見,大難不死,絕非凡人,其他之事,交予時間,日后必定知曉其中玄機。”周泰道:“只能如此,我們這樣無理由猜測也無益的。”蕭玉道:“周騰前輩、杜巖你們能逃脫,就因敖信上仙,把古妃誤認為范瑤宗主?”杜巖道:“是的。我們入仙島容易,出去難啊,倘若不是敖信上仙帶路,我們三人只能在仙島虛度一世了。”古妃道:“我等出了仙島,回過頭一看,仙島不見了,只見茫茫大海。”蕭玉道:“移山倒海之能,這對上仙來說,沒什么的。”
畢濤道:“古妃,你能否取出少量白玉髓液,我們瞧瞧么?”畢濤用一個干凈茶杯接著,古妃倒了一點,這水氤氳之氣纏繞,一股清爽之氣散開,諸人精神為之一抖。李宗主道:“這白玉髓液厲害,我雖不知藥理,散發這股氣,甚是霸道,含有天地之氣呢。”諸人紛紛點頭。畢濤道:“白玉髓池果真是神仙水,我們圣級丹藥又救了。”古妃道:“對了,敖信上仙還教了如何使用呢。”畢濤道:“怎么說?”古妃道:“當初敖信上仙問我們為何到此,誤認為我是范瑤,我信口編了一借口騙了他,說我弟弟病重,告訴我取適量白玉髓液和圣級丹藥化開,便可救得弟弟,還能有益修為呢。既然如此,待畢門主圣級丹藥煉制成功,我們便可如此服用,提高修為。”畢濤道:“敖信上仙是不是也給了你一枚圣級丹藥?”古妃道:“畢門主,你如何得知?”周騰從左右指環取出一錦盒,打開盒子,圣丹光芒直射。畢濤道:“這可圣丹可是極品丹藥,我們煉制出來圣級丹藥,皆是一品、二品已不錯了,肯定不能這樣服用,我們還沒有能力煉制出極品圣級丹藥呢。”古妃道:“對了,周騰前輩、杜巖前輩受傷,倘若用這可丹藥,再用白玉髓液化開,二人飲下,這傷不是好了么?敖信上仙還說,修行之人,修為也會隨之變化。”
周騰道:“萬萬不可,這可是敖信上仙贈予給你的。”古妃道:“不是給我,是給明帝的,是我們騙來的。”周騰道:“古妃有所不知,這謊言豈能騙的了上仙,上仙預知未來,可不算泄露天機,敖信上仙一早知曉我們騙了他,他也是故意幫助我們,想必就因毓皇后的恩典吧。敖信上仙位列仙班,豈能不知這個。”杜巖道:“周騰前輩,所說不錯。古妃啊,敖信上仙見你入了湖中不死,你必定和龍族有關,才出此下策。你還記得我一出口,被他懟了回去情形么?那威嚴不失一方領袖呢,卻對你頗為恭敬。”古妃道:“既然你們知道敖信上仙不會追我們,為何盡力逃跑,傷上加傷?”杜巖道:“仙島因我們改變了地址,涜老他們聚完,到仙島一看,茫茫大海,必定知道處事,海上必定布下天羅地網,那時我們真逃不了。”古妃道:“既然如此,二位前輩為了救我,敖信上仙贈我丹藥,我自有使用權,今日我送給二位了。其實我也很想用這枚圣級丹藥送給爹娘或者哥哥,算是給小侄子的禮品,但是倘若爹娘知曉,肯定不同意。”杜巖正要說,古妃道:“杜巖前輩不必再推卻了,你有傷在身,聽我說,這圣級丹藥就送你們倆了,想必四位宗主、兩位門主以及長老、峰主,也同意我這么做,更可況這次北上采集靈石,四宗、兩門之人理應互相幫忙。”周泰道:“古妃說的對,二位前輩把你安全帶回,你再救治他們之傷,這是我們四宗之德。”諸人紛紛同意。古妃又道:“但是不知敖信上仙說得是真是假,我只怕誤了你們倆性命,否則我這輩子就只能在內疚度過了。”周騰哈哈道:“這當今下,就數你古妃敢這樣揣摩敖信上仙了,倘若他要殺我們,何須大費周章。”古妃吉吉咯咯笑道:“那就有勞周騰前輩第一個先服用,沒事了,杜巖前輩在服用。”杜巖道:“上仙豈會用毒,這骯臟手段,就算圣境強者也不會用的。”古妃道:“那就這么定了。”
古妃取來一個干凈茶杯,用白玉髓液將圣級丹藥化開,周騰、杜巖各飲下一半,盤坐在明帝雕像之側,忽然周騰、杜巖周身冒出絲絲白煙。諸人護法,細細看著周騰、杜巖臉頰變化,忽紅忽紫,忽然周身金光射出,諸人明白,這是脫胎換骨之像。
周騰、杜巖如何?白玉髓液又該如何使用?明帝當初從仙界偷出這么多圣級丹藥,會不會派上用場?欲知后事如何,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