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周玉林也附和到:
“去吧去吧,爺爺回去的時候給你打電話。”
周卿頭皮發麻,難道他們這些長輩都沒有想過這兩人之間不熟,會很尷尬嗎?
她硬著頭皮站了起來,在眾目睽睽之下跟著他往外走去。
實際上在老人眼里哪管你們熟不熟,他們覺得總歸是小孩子,小孩子就可以玩到一起去,不管你是六歲,還是十六歲。
男孩出來后走得有些快,周卿急匆匆的緊跟著,忽然撞上一個挺闊的胸膛,有點硬,撞得有些疼。
周卿皺著眉頭摸了摸額頭,抬頭看,撞上男孩不屑一顧的臉,不知道他什么時候停下來的。
周卿急忙道歉“對不起”
意料之中的“沒關系”并沒有傳來,而是淡漠慵懶的一句“周卿,哪個卿?”
“啊?”周卿顯然沒有聽明白他問什么,不是應該說沒事,或者沒關系嗎?
“你的名字,是哪個卿?”男孩有點不耐煩。
“哦哦,不負如來不負卿”
“程昕”
“嗯?”
“我叫程昕”程昕又說了一遍,不耐煩的意味更加明顯。
“嗯嗯,你好”
“哈哈”程昕忽然笑了。
“你能不能有點花季少女該有的樣子?”周卿有點不好意思,但是又覺得自己沒有問題,禮貌點總是好的,于是沉默的反駁著。
“你怎么不問我哪個昕?”周卿有點招架不住他。
說到:“日斤昕吧”
“你怎么知道?”程昕有點意外,沒有想到她一猜便中。
“瞎猜的”周卿淡淡的回答。
其實哪里是瞎猜的,她可沒有那么神奇。是剛才在包廂里聽到程東海說的,他還很驕傲自己起了這么一個朗朗上口的名字。
程昕程昕,確實是成心氣他的。也成心氣她。
程昕也不說話了,自顧往前走去,周卿立馬又跟了上去,意識到太近了,她又放慢了腳步。
這個飯店是一個獨棟的別墅,后院是一個小花園,雖然不大,但是很精致,亭臺雅苑,流光美景。
他們走到一個小亭子時,程昕就在里面坐了下來。
看著還站在臺階下的周卿,懶懶的解釋:“懶得走了!”
這惜字如金的樣子真的讓周卿很想打他,懶得走了剛才你出來做什么?
周卿在他對面坐下,雖然燈光很亮,但是畢竟是大晚上的,她覺得不太好,孤男寡女。
然而程昕可不這么覺得,他靠在亭子里的柱子上,腳搭在前面的矮石凳上,又低頭玩起了手機,只露出一對英氣的眉毛。
周卿這才敢認真的看向他,原來小說里十六歲便傲然挺拔,劍眉星目不是騙人的。
看著眼前的男孩,比她見過的任何一個人都冷硬,想到他剛剛對她的笑,周卿覺得毛骨悚然,他這種人,大概是不會溫柔的了。
他在玩游戲,神色淡然。過了一會兒他退出游戲,因為有一條短信進來。
他皺起了好看的眉毛,忽然抬頭看向周卿
“我要過去我同學那邊了,你去嗎?”他這一抬頭剛好對上周卿的眼睛,四目相對的那一刻周卿忘了低頭,然后她好像偷看被抓包了一樣難以自容。
她做賊心虛的轉過頭看旁邊的風景,說到:“不,不去了,你去吧。”
程昕正準備放棄勸說,自己出去的時候忽然想起了程東海那張嚴肅的臉,還有出門時的囑咐“你今天什么都不用干,你就把今晚見到的那個妹妹照顧好就行!”
他猶豫了一會兒在褲兜里掏出黑色的手機,指尖在按鍵上點了兩下撥了一個電話。
“爺爺,我帶周卿出去玩一會,晚上我送她回家,你跟周爺爺說,不用擔心”周卿腦子一下子一片空白,這種被支配的恐懼油然而生。
“嗯,嗯,知道,嗯,好......”可想而知電話的那邊肯定在囑咐他一定要照顧好周卿,注意安全之類的。
程昕有點不耐煩的一邊點頭一邊應承著。
掛了電話他把手機揣進褲兜里,然后對著周卿抬了抬下顎,“走吧”他說完就徑自下臺階走出亭子,沒說去哪兒,也沒說為什么要周卿去。
周卿莫名其妙,這一整晚都在被迫跟著他。
周卿剛為剛才被抓到偷看一事堪堪松了一口氣,現在天又要降大任于斯人也。
她仰起頭,一副認命的樣子緊忙的跟了上去。
兩人好像天生的默契,程昕不解釋為什么一定要帶她去,而她也沒有問。
十幾分鐘后他們來到了君臨酒店門口,這是宜市為數不多的五星級酒店之一。
程昕熟門熟路的帶著她進電梯,又拐了幾個彎找到了包廂,進門一看,這哪里是同學聚會,里面就有六個人,三男三女。
桌上的菜幾乎沒動,六個人點的菜跟吃酒席似的,奢靡浪費!
“喲,早戀啊你”其中一個男生吊兒郎當的坐在凳子上,朝著程昕開口叫到。
他話音一落,其余的人紛紛朝他們看了過來,這才注意到程昕背后跟著的周卿。
“我要是早戀,你大概就是人鬼情未了,投胎的時候就沒斷了上輩子的孽緣!”程昕毫不吝嗇的還嘴。
然后指著剛才說話的男生對周卿說“這是王凱”。
“張弛,沈昭然,陸雪,小貝,葉楚楚”程昕接著逐一的跟她介紹了剩下的人。
最后看了一眼周卿道“周卿,我朋友”介紹得自然流利,說完還給周卿拉了一張凳子,示意她坐這里。
周卿對他的介紹有點意外,又有點受寵若驚。
他們剛認識,算是朋友嗎?她對朋友的定義不是這樣的,但是又不知道應該是怎樣的,因為她沒有朋友。
應該是為了照顧她吧,但是迫于程昕冷硬的氣場,周卿沒有發出自己的疑問。
只是一如從前帶著禮貌又疏離的笑對大家頷首到“你們好。”
“你沒有在宜市上初中吧?”張弛饒有興趣的看著周卿問。
他怎么知道,難不成他感受到了自己這濃濃的鄉土氣息?
周卿點了點頭說:“嗯,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