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不知道是什么的液體,一直流淌在里思南路臉上。
他在一座山上。
一座人所構成的山。
他的手已經再無力氣去拿住手槍,手槍被掉在了地上。而他的雙眼緊閉,似乎就像睡著了一樣。
“看來你的實驗成功了啊,博士,效果不錯。”凱爾特準備起身。
博士也和凱爾特套近乎:“上校客氣了,這個孩子的潛力的確很大,將來的用處也不小。”
凱爾特打開門,聞到了一股極其血腥的聞到,他皺了皺眉,把排氣扇打開了。
他走到了李思楠面前:“走吧,我會實現我的承諾,先去洗個澡吧。”
李思楠聽完之后半天不說話,凱爾特知道他沒有睡著,只是無法接受現在這個事實,于是靜靜地在這里等著。
李思楠緩緩睜開了眼,用極其疲憊的聲音自問:“我?”
他從一個人的腿上站了起來,用小刀切掉了自己沾滿鮮血的長發,跟著凱爾特了離開了這里。
黑暗......一路都是黑暗,他的內心變得極其煩躁為什么中間的路就不能來一點陽光呢?但是他沒有這個權利,只能去聽從眼前這個男人的命令。
他雖然自從現在都不知道他是誰,但是直覺告訴他,只有這樣他才不會死。
一種心中的郁悶讓他不想再這樣下去了,可是當他繼續這樣想下去的話,死亡的威脅又會繼續讓他聽從這無法抗拒的命令。
于是,他說出了前者有無數人說過,后者有無數人繼往的話:
“原來,我在地獄。”
*
狂風擾亂了李思楠的頭發,讓他灰色的天空使得烏云在一步步的逼近,這讓他不禁也捏了一把汗,這可是他第一次召喚天雷。
要是說他能夠和凱爾特勢均力敵那是不可能的只能用這樣類似自爆一般的手段才可以壓他一頭不過,這一切都只是時間問題罷了,他必須要趕在凱爾特動真格之前干掉他。。
凱爾特斷了一只臂,自然心中憤恨,他頭上血流不止,幾乎整個臉都要被血給染紅了。
他咬牙切齒:“是時候該要做了個了解了吧!”
說是遲那時快,黑色的影子竟然爬上了他的腳上,然后將自己的身體包裹住,變成了漆黑的鎧甲,就連斷臂也變成了黑色的手臂。
這一幕讓李思楠看的心驚肉跳,它來了!那個從童年時代就一直恐懼的東西它終于來了。
不是饑餓,不是恐懼,更加不是凱爾特,而是死亡。
蔚藍色的雷電完全刺穿了李思楠的胸膛,幾乎把他整個胸腔都給穿破了只剩下空洞的大洞和血痂。
“你!這是在用身體引導雷電?”凱爾特被震撼到了,他沒想到往常一直都很保守的李思楠竟然會如此大膽,如果沒有成功的話,凱爾特不會被殺掉,就連他自己也會白死的。
“不管了,先除掉你再說吧!”
黑色的鎧甲將長刀舉于胸前,打算直接砍掉李思楠的頭顱結束這一切。
“沒用的!光是目前這樣子的閃電是對于影子沒有任何作用的!”凱爾特直接用刀劈開一小段閃電,直逼李思楠的脖子。
“你居然還有動力?”凱爾特譏笑他的攻擊被李思楠擋住了。
李思楠胸腔的雷一直都在互相運動著,給予李思楠力量。
其實在剛剛他的腦袋里面已經出現走馬燈了,完全就是瀕死階段可是突然又是在那一瞬間,意志再次回到了他的腦海中。
出現的,是早已被他自己所淹沒掉的記憶。
一望無際的草原上,李思楠一個人躺在上面,無拘無束,在欣賞著白云,自由自在的。
在茫茫的綠色之中也會摻雜著一些無名之花,李思楠通常都會避開這些花,在他看來,每一個生命都值得被尊重。
李思楠看著正在躺在草坪上年幼的自己,沒有被景色所感染,只是問道:“你在干嘛?”
“一起躺下來吧,你好久沒來這里了。”男孩自顧自的說話,招呼李思楠一起躺下來。
他無奈的笑笑,同男孩一起做了下來,共同欣賞著。
微風席過草坪,讓幼小的草稍稍的搖擺。
極目遠眺,遠方的正是一排排錯落有致的風車。
男孩開口了,用一種極天然,極無暇的聲音說道:“你說你一直都想要去歐洲的牧場看一看。”
李思楠思緒被拉到了兩年前。當時他被派遣到中部去執行任務,看到的這是荒草,破舊的風車以及整天的暴雨罷了,他原本以為這個價景象只有在虛空紀之前才會有了。
他轉念一想,對男孩說道:“那你是怎么看到的呢?我都沒看到過,你應該就是我吧。”
男孩笑嘻嘻的回答,對眼前這個兇神惡煞的男子沒有任何的懼怕:“我才不是你呢?我就是我,誰會想要成為你這種人啊!”
李思楠微笑起來,是啊,誰會想要成為他呢?一個連朋友,親人都沒有的廢人,甚至都不配擁有自由,誰會成為他呢?
李思楠的心情隨著時間的推移變得好一點了,他也對白云入了神:“這個地方是在哪里啊?我有去過嗎?”
誰知男孩突然站了起來,一臉正經的問李思楠:“你害怕死亡嗎?”
李思楠不以為然:“誰不會害怕啊!”
“不,我說的不是這個,對于死亡的敬畏是很正常的我問的是你是否在逃避死亡?為什么呢?”
這一句話直戳李思楠的心靈,他突然木住了:“是的。”
男孩的語氣變得越來越強烈:“誰說你沒有朋友的?親人的?那只是你不想要罷了,如果你真的沒有在逃避死亡,那么你為何會沒有呢?”
這一句話把李思楠給問住了,他的大腦此時旋轉的比什么時候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