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冰!”
御炎朝著那巨型巖鳥離去的方向大喊起來。
可巨型巖鳥已經消失在天際,也不知道雷冰是否聽到了這聲真摯的呼喊,聽到了之后心底又會不會有所動容...
“帝都的神父?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呵呵...”
艾瑞剛看向身旁的云烈,嘲諷道:“玄教的首領、夜雪帝國流亡在外的太子,你們朝陽國可真是臥虎藏龍啊!”
云烈斜眼看了對方一眼,語氣不悅道:“千算萬算,誰能想到那玄教的首領居然會一直待在帝都,而且還隱藏如此之深?隨你挖苦吧,但玄教接下來想必要有大動作了,而且那些曾屬于夜雪帝國的區域、舊部現如今也有了名正言順發起戰爭和叛亂的機會...這個時候各國理應同仇敵愾才對。”
艾瑞剛深呼吸一口氣,沒有反駁,他雖然傲慢,但還是懂大局的。
黑鴣和白嵬點了點頭,前者說道:“云烈國主言之有理,那么接下來大家繼續新的會議吧,不及早做好準備的話,日后很可能發生難以挽回的局面。”
于是三大國國主與原先會議的十多個國家國主一起,重新回到了那殘破的會議室,作出了一個個將會影響到整個東玄大陸的決策。
幾天后,某個長滿青草的湖畔。
一位絕美的男子正在湖邊垂釣,之所以說“絕美”,是因為這男子皮膚白皙,長發飄飄,目若朗星,鼻若懸膽,唇紅齒白,一襲白色寬袖長袍,簡直比女性還要美麗。而此刻微風拂動男子的長發與衣袖,更是使得男子如九天之上落下的謫仙人。
“哈~”
男子那單手撐頭、側臥湖畔,輕輕打著哈欠,讓人只覺得歲月靜好。
平靜的湖面泛起漣漪,男子笑了笑,有魚上鉤了,他持桿的手抖了抖,那靈力化作的魚線和魚鉤便消弭一空,咬耳的湖魚獲得自由,迅速下沉,而這條魚,已經不知道是今天第多少次咬鉤了。
也許這湖魚,也被男子的美貌所折服了吧。
男子之所以釣到了魚卻又放掉,并不是真正為了豐收,美餐一頓,只是為了打發時間罷了,因為他接到指令,要在此等候一位新成員。
身后傳來腳踩青草地的“沙沙”聲。
男子將魚竿輕輕扔到一旁,站起身來,轉過身去,打了個招呼:“首領。”
在他的面前,是一位留著黑色長發、上了年紀的老男人,以及一位留著冰藍色發絲的俊俏少年。
男子所說的首領,指的自然是他眼中的玄教首領——邪。
而冰藍色發絲的俊俏少年,便是背負國破家亡之仇、徹底恢復了記憶的夜冰!
邪笑了笑:“痕,這位便是我與你提過的新成員,曾經那夜雪帝國的太子殿下,如今代號為罪。從今日起,你便當他的師父吧,這少年天賦異稟,潛力無法估量,日后勢必能夠讓這片大陸之上的所有人感到震懾。”
接著邪向夜冰介紹道:“這位的代號是痕,他加入我們組織有一段時間了,值得信任,而且實力強大,智慧聰穎,可以說是我所遇到的最為擅長水系和冰系靈術的強者,也是最為擅長戰斗策略的靈師。現在你的實力,若是想要復仇,自然是遠遠不夠的,還要時間的沉淀與磨練,所以由他來當你的師父,很有資格,也最為合適不過。”
夜冰皺了皺眉,看了眼身邊金發碧眼的約瑟神父,不,玄教的首領邪,他并不知道這家伙是要帶自己來拜師的。
夜冰張了張嘴,本想反駁,可是痕卻并未給夜冰機會,走上前來,輕輕摸了摸夜冰的頭。
不知怎么的,夜冰并未對痕的舉動感到抵觸,反而有些失神,他覺得面前的男子簡直驚為天人,而且夜冰感受到了對方眼神的溫柔,氣質更是超凡脫俗,不像是遭遇了什么不公、背負了什么深仇大恨,更不像是會加入玄教這種極端黑暗組織的那類人。
痕的嘴角浮現一抹迷倒眾生的弧度:“知道了,首領,我會將所有的本領好好教授給他的。”
邪點了點頭:“那么你可以去忙了,我還得帶這孩子去一趟其他地方。”
痕點了點頭,在清爽的風中大袖飄搖著離去。
“窨,出來吧。”
邪的話音方落,一扇黑氣組成的大門憑空浮現,從中走出一道身穿黑袍的身影。
“桀桀桀,請問找我有什么事嗎,首領?”窨微微低頭,恭敬問道。
邪看了眼夜冰,緩緩開口道:“帶我們去夜雪帝國曾經的都城。”
此時此刻,地獄的第一層,雷殷正在面壁。
收留夜雪帝國的太子、成為其師父,以及想要劫獄、對國主出手,這些罪名,即便他身為聲名顯赫、地位崇高的帝都七杰之一,也無法避免被懲罰的下場。
不過好在這懲罰很輕微,就只是被暫時關押在對他而言,想走便能走的地獄第一層。
雷冰回憶起那晚與云烈的對決,即便自己用出了后背“蚩龍紋”以外的所有手段,可以說是已經全力以赴,卻還是沒能沖破云烈的阻擋。
他的眼角不禁默默留下一滴眼淚,要說對云烈沒有心懷怨恨,對雷冰沒有感到歉意,那是不可能的。
“事情怎么會發展到這種地步,若是當初我沒有去水元國,沒有收雷冰為徒就好了...”
超越了怨恨與歉意,雷殷此時所感受最深的情緒,是自責。
這場長達八年的“隱瞞”,導致整個東玄大陸都可能深陷危機之中,而追本溯源,他雷殷便是罪魁禍首!
雷殷耳朵動了動,猜出了來者是誰,他面對著墻壁,沉默不語。
“雷殷,你記恨我也沒關系,但我希望你知道,若是那晚我不阻止你的話,將會給國家帶來多大的麻煩...”
云烈開口道。
雷殷冷笑一聲,不滿道:“那現在國家將面臨的麻煩,就小了嗎?一點都不小,而且這麻煩可是對整個東玄大陸而言的!”
云烈長嘆一口氣:“那你有沒有想過,即便那晚你成功劫獄,又能阻止這種場面嗎?不能的,只是將定時炸彈爆炸的時間給延后罷了,而且隨著這顆炸彈的成長,說不定帶來的危機,不只是對東玄大陸,哪怕對這整個世界而言,都是毀滅性的。”
雷殷張了張嘴,啞口無言。
氣氛沉默了一會兒,雷殷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故意開口問道:“獨孤鏡淼那家伙消失了這么久,而且情況一直以來都只有你和幾個高層有權限知道,他究竟是去做什么任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