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暈了多久...”慕容嬌背靠大樹坐起身來,晃了晃腦袋,感覺昏昏沉沉的。
在視野變得清晰之后,慕容嬌臉上的表情便凝固在了“茫然”之中——她的視線前方,御炎和那大元王朝的天子正在進行“打坐”,明明之前二人還在激烈戰斗,好似要分個你死我活,所以現在這副“平和”的模樣就顯得太過異常了。
“這兩個家伙在搞什么鬼...”慕容嬌收斂起息,躡手躡腳地靠近,想要一探究竟。
突然地,虛幻身影睜開了眼眸,將慕容嬌嚇得汗毛豎起,呆立在原地。
“嗨,嗨~”慕容嬌一時之間不知所措,只好裝模作樣打了個招呼。
“別靠近,這小子正在冥想,能不能將我所傳授的法術學個七七八八,就看這關鍵時刻了。”
明明那虛幻身影近在眼前,但是慕容嬌腦海中出現的聲音卻是十分宏大悠遠。
慕容嬌乖巧地點點頭,小心翼翼地后退了兩步,她知道對方不是在說謊,因為如果御炎真的出事了的話,自己便不可能還這么安安全全地活著。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慕容嬌總感覺這秘境內的時間似乎有著古怪。
良久,御炎悠悠吐納一口灼熱的氣息,睜開了眼睛,他的雙眼之中,分別有著一道火焰掠過,身軀更是無意間迸發出了一道相比之前更為濃郁、強大的靈威。
慕容嬌的心加速跳動了幾下,那感覺,就像是普通的火苗遇到了火中的君主,不由得想要叩首臣服。
“多謝了,老...不,師父!”御炎起身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抱拳朝著虛幻身影行禮,雖然之前說好了并不需要拜對方為師,但是經過這“一個多月”以來的相處,御炎確實從對方身上學到了許多不得了的東西,知道這虛幻身影并無惡意,是真的在幫助自己增強實力。
虛幻身影愣了愣神,微微一笑:“善。”
“我暈了多...咳咳,你們在這里修煉了多久?”慕容嬌突然問道。
御炎撓了撓后腦勺:“好像有一個多月了吧。”
慕容嬌滿臉驚訝:“什么,一個多月!?”
虛幻身影解釋道:“放心吧,這秘境內的一個時辰,不過相當于外界的一秒,一個多月也就不到十分鐘,不會壞了你們的事。”
聞言,慕容嬌松了口氣:“那就好。”
不過她并沒有意識到一個問題,自己是怎么昏迷了一個多月的...關于這一點,虛幻身影自然也不會如實回答是他不斷觀察慕容嬌的情況,然后不斷施法讓其昏迷。
“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希望你以后能夠青出于藍勝于藍。”虛幻身影雙手負后,似乎是為了不讓御炎看見自己臉上傷感的神色,轉過身去,“也是時候了,你們可以走了。”
說完,他大手一揮,在御炎和慕容嬌的身前,出現了一個旋渦狀的透明門。
慕容嬌看向御炎,后者點了點頭,于是慕容嬌率先走入門中消失不見。
“老師...我們還能再見嗎?”御炎有些不舍地問道,這么一個盡心盡力傳授自己“靈術”,而且不求回報的人,他都不知道該如何報答,心想下次請他吃頓水果大餐好了。
虛幻身影背對著御炎,玄之又玄地說道:“你我相逢即是有緣,能否再相遇也靠這么一個‘緣’字。以前我不知道為何這處秘境能夠與我融合,讓我多活了這么久,這段時間以來,聽到你耳中所說的外面世界這么多的變化,我明白了,這其實也是一種緣。去吧,小家伙,外面世界的車輪依舊在滾動,你需要去成為那個超脫了計劃的存在。”
御炎重重地“嗯”了一聲,果斷地邁入了旋渦狀的透明門中。
虛幻身影抬頭望天,喃喃自語道:“希望這天空,永遠這么蔚藍澄澈。”
某片樹林之中,雷冰與玄教成員魁的戰斗,以后者主動脫離戰場結束。
“嘶嘶嘶...”
雷冰右臂那用以凝結傷口進行止血的冰霜融化,略顯黑色的血液再度流了出來,雖然因為那“封靈法印”的些許破裂,導致雷冰得到了原本屬于自己的一些力量,但依舊沒能夠完全將體內的毒血給逼出。
雪賜匆忙趕上前來替對方祛毒。
幸而她會治療類的木系靈術,更略懂一些藥草方面的知識,所以成功將雷冰體內的毒素安定了下來,只等回到帝都后再找專門的醫療靈師進行祛除。
雪賜從懷中取出了一塊白色的茉莉花手帕,仔細地替雷冰包扎了起來。
雷冰靜靜地凝視著湊到自己面前的那張可愛臉蛋,不知道在想什么。
雪賜注意到了雷冰的視線,俏臉一紅,包扎完后,迅速后退一小段距離
雷冰這才察覺自己的舉動有些失禮:“謝,謝了。”
雪賜輕輕點了點頭:“應,應該是我說謝謝,沒有你的話,剛才我就死了。”
“咱們快些離開這里吧,雷殷老師他們應該在找我們。”為了緩解現在微妙的氣氛,雷冰開口提議道。
于是二人離開了這片樹林,朝著河流的上游走去。
帝都的某處,一道嫵媚身影從地面浮起。
在她的正前方,早已有著一位金發碧眼,帶著單邊眼鏡,梳著大背頭的中年男人在等候。
“首領,我在按照您所說的區域等候,確實遇到了那個叫做雷冰的少年。小五將毒素注入他的體內,危及到他的生命,逼出了一些潛力。”魁恭敬地匯報著情況。
中年男人“嗯”了一聲,示意自己已經聽到。
魁奉承道:“首領,您可真是料事如神,您是怎么知道他會出現在那個地方的?”
中年男人“啪”地合上了手上那本正在觀看的《圣經》,說道:“不,這并不是料事如神,一切都只是計劃罷了。”
“計劃?”魁精致的眉頭皺起,饒是以她這種級別,也完全無法明白眼前之人的想法。
玄笑了笑:“對,一切都只是計劃,而這個世界中的所有事物,都是我的棋子。”
魁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心中沒來由涌起一股恐懼之感,那感覺,就像是包括這整個在東玄大陸令人聞風喪膽的玄教在內,不過都只是對方一時興起的一場游戲。
而他真正的目的,似乎籌備了無盡的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