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號挑眉，“比如？”

“這里那個章院長。”

6號盯了她一會兒，才慢慢開口道：“為了保證我的利用價值，我只跟你說一件事，他不是什么好人。”

江攜恍然地點點頭，她也是這么想的，這個章院長長的就一副賊眉鼠眼的樣子，怎么看都不像好人。

而后又想到二樓的那兩個人，道：“你就把那兩個人扔在二樓，不管了？”

6號道：“白天會有人來收垃圾。”

江攜聳肩，“希望你不會被逮捕。”

“放心，我殺的都是垃圾，醫院丟了兩個垃圾也不會在乎什么。”

“還有，”6號看了眼外面漆黑一片的濃重黑夜，為了不惹人注目，他并沒有打開病房的燈，此時賴以維持視線的光來自高掛夜幕的月亮。

他繼續說道：“這里的監控，早晚八點開關，就算是夏天早晨亮的早最好也別出來，否則你死了誰都找不到兇手。”

江攜哼笑，“放心，出去之前怎么著都會活著。”

6號起身去開門，做了個請的動作，“我要睡了，您請便。”

燈泡“滋滋啦啦”的閃著，江攜出門瞧了一眼，就和對面門里的男人對視了。

陰暗的燈光下，江攜看到他咧開嘴沖她笑。

江攜退后一步。6號見她遲遲不離開，走到了門前，也看到了那個男人。

那男人看到6號后表情變了變，有些畏懼似的向后退了幾步。

“門上有鎖鏈，他出不來。”6號低聲道。

把心放了下來，江攜沿著走廊回到了值班室。

6號看著江攜回到房間鎖上門，才抬眼去看對面的那個男人，卻已經沒有了蹤影。

6號輕嘲一笑。

真是個膽小鬼，剛才不是還很自信嗎？

江攜回到就了房間，懷表指向一點十五。

嘆了口氣。江攜沒想到，自己竟然用了五個小時才初步把6號搞定。

也算收獲，江攜微微勾唇。

—

第二天早晨八點多，門外的枝枝把她叫起來，江攜收拾了一下，打算去餐廳吃飯。結果枝枝攔住了她。

“早飯在這里，”枝枝手中提著一盒東西，示意她接過去，“我們這兒沒有員工餐廳。都是定時定量的送來飯菜。”

江攜接過盒飯，草草的吃了幾口。

“我去打針，你隨意。”江攜拿著新的藥箱離開。

枝枝見江攜離開，在她的房間里環顧四周，而后躡手躡腳的走到了她的床邊，伸出了手……

“枝枝，你在干什么？”

江攜突然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門口，微微笑著。

枝枝慌忙收回手，“我，我看你的床單有些臟了，想幫你換下來。”而后勉強笑了下，不敢直視江攜的眼睛。

江攜慢慢靠近枝枝，臉上依舊掛著笑，“是嗎？”

“是、是。”枝枝的語氣有些凌亂，但是依舊是有底氣的。

江攜的小拇指勾起桌上的鑰匙，語氣有些冷意，“謝謝你了，枝枝。我要鎖門，你出來嗎？”

枝枝連忙點頭。

江攜鎖上門后，枝枝才有些緊張道：“雅雅……我是因為太害怕了所以才……”

“你懷疑我？”

枝枝連忙搖頭，“我只是想檢查一下，你放心，你沒有問題，我會告訴院長的！”

江攜美目倒豎，看起來生氣極了，“枝枝，我剛來到這里人生地不熟，只有你算是能和我說得上話，你如果不信任我的話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辦了。”

枝枝連忙搖頭，偷偷道；“雅雅，我實話跟你說吧，今天二樓值班室，”枝枝指了指腳下。

“死了兩個護士，我怕我們兩個人外出什么意外，我還想活著出去！”

江攜驚訝地捂住嘴巴，不可置信地道：“真的嗎？這是怎么回事！？醫院難道不報警嗎？”

枝枝嘆了口氣，道：“醫院出這種事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不過只要你聽我的那些話，肯定沒問題。那兩個人就是因為晚上打算一起吃宵夜，所以打開了房門被人有了可趁之機。”

“查出來是誰了嗎？”

枝枝依舊搖頭，“不過大家都知道，除了這些瘋子，沒有別人。”

江攜瞪大眼睛，臉上有些害怕。

枝枝安慰道：“雅雅你放心，白天我們正常工作，不會有事。好了，快去吧。”

江攜提著藥箱，失魂落魄地走向病房，枝枝在后面看著她的腳步，眼底有些得意。

“6號，打針。”

依舊是面無表情地空洞，江攜自顧自的走過去給他注射針劑。

江攜嘴上道：“早飯又沒吃？這樣不行，你經常吃點不容易吐掉，對身體好。”

6號不說話，江攜也不惱，只是在背對著監控的地方在6號的手心寫了一個字。

“好了，6號。”江攜把東西收好，離開了病房。

6號盯著晴天娃娃，一動不動。

江攜進了303病房，和昨天一樣，女人懷抱著她的公主裙，臉上有些欣慰和愛意，叫到江攜進來，恐懼的抱了抱自己的裙子。

“不要怕，我只是來打針的。”

女人放松了下來，江攜趁機給她打了針，江攜收拾藥箱的時候女人突然道：“醫生，你能給我女兒打打針嗎？她有些生病了……寶寶乖，不不哭不哭，媽媽疼。”

江攜頭疼道：“針劑不夠了，如果想給你……女兒打的話要先報名，不過她的病不嚴重，我下次來的時候應該就好了。”

女人猛然間淚眼婆娑，嗚咽道：“好，謝謝醫生，我的寶寶一定會沒事的。”

江攜順著女人的視線看向她的“寶寶”。

江攜：……

唐突了。我走。

江攜打完針后正巧碰到了枝枝，問道：“我做完這些工作難道就沒有了？”

枝枝笑道：“你還想干什么？剩下的時間你自己支配就好了，可以去花園逛逛，但是建議你帶一個病人一起去，否則你在花園遇到其他病人的時候跟不上他們的腦回路。”

江攜“哦”了一聲，道：“我知道了。”

而后轉身回到了303，女人睜著眼睛看她，似乎有些抗拒，“不行不行，寶寶還小，寶寶不能曬太陽。”

江攜看著兩只洋娃娃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