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是事實。”趙蘇插話道。
“在那場圍剿中,除了劉修之外,我們所有人都有這種反應。”
“確實是不論男女。”
“嘶,有點意思。”王芒的話不可信,但趙蘇輕易不發言,發言必真。
解良是相信的。
“世間竟有如此奇異的能力嗎?”黃妍稍稍驚訝。
“這能力可不止如此,若是你長時間跟她戰斗,你會發現自己變得越來越急躁。”
“每多出一分法力,這份影響就會越大。”
“直至完全失去理智。”
王芒繼續做補充。
“那豈不是說,這能力人越多她就越強?”
“你是怎么想的?知道她有這能力還敢叫人?真就不怕自己人打自己人?”
解良審視地望著他。
這娃,平時也不傻啊,怎么現在看來,評價不對啊。
“一開始誰也不知道,等后來知道了,又不得不繼續加派人手。”
“她除了能影響人心,還能完全消除氣息遠遁。”
“你人不多,根本找不到,你人多,她也完全不怕。”
“陽謀了屬于是。”
“要不是最后靠著人多輪番上,外加老劉以及硬控三人組布陣,想滅她可難著嘞。”
王芒攤手望天。
超模怪是這樣的,一點都不用考慮平凡人的感受。
它們只需戰斗爽,最少都是13.0凱瑞局。
而平凡躺贏狗,再怎么翻身也都是3.0沒跑了。
“逆天。”
解良給出了自從穿越后能說的最高評價。
他本以為自己的掛就已經天下無敵,獨斷萬古了。
沒想到竟還有人…詭能在背后瞭望追神,不屈不撓。
可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啊。
敵方超標的能力似引得眾人一陣沉默,解良話后再無發言。
只有趕路、趕路、趕路。
“停!”
十分鐘后,劉修御劍站在最前方,神情凝重。
“怎么了?”
“我們好像進了她的詭域,現在已經出不去了。”
“詭域?”解良觀察著四周,見自己等人已經來回好多次都沒飛出這片森林心底已然肯定了劉修的判斷,頭皮有點麻。
是誰說這玩意修為不高,只有能力詭異的!
詭域這種元嬰老北鼻的東西都出來了,還敢說人家修為不高?
“這,怎么回事?她之前也就金丹九層啊!”
“就不知為啥復個活,秒變元嬰了?”
“太陰間了吧!”
王芒也懵,他感覺自己的修道觀正在被按揉捏扁啊!
這波信息差,就如同無情的超雄哥,毫不講理地給了所有人當頭一擊。
“進詭域易,出詭域難。”
“希望來這的其他小隊暫時還未遭毒手吧。”
“眼下……要么回頭嘗試找回之前的路,要么往前看看,尋找機會。”
“你們怎么看?我是推薦去前面。”
劉修的認真,前所未有。
詭域一開,繞注定是繞不出去的,以身試險,或許還有條活路?
難說。
“走吧,去看看。”解良支持上前。
一個宿舍的,王芒、趙蘇無條件支持劉修。
黃妍卓月對視一眼,也點了點頭。
“那就走吧。”
劉修頂頭開拔。
路上,王芒望了望眾人,下意識摸了摸手中納戒。
他是有東西能掀桌子的。
用的話,把鬼域拍成虛空不是問題。
但他們是能活了,其他在鬼域里的同門呢?那些無辜的凡人呢?
他可沒能力在找不到人的時候用道具護住。
“算了……往前看看吧,能救便救。”
“若是在沒辦法,也只能用了。”
“無非是……諸惡加身,道心受阻,萬人唾棄。”
“風雪。”
“替兄弟們擔了便是。”
手,開始不自覺攥緊。
飛著,不知過了多長時間。
夕陽西下,四周的寂靜地森林與山水逐漸變化。
霧氣開始籠罩,黑暗慢慢降臨。
這時,一座城池在前方顯現。
其大門正上方,兩個歪歪斜斜地潦草字跡,印入眼簾。
“石城!”
為什么不是嶺村?
這是眾人共有的疑惑。
一般來說,詭的詭域是與自身相關的,出現在哪,就會在那個地方聚集陰氣。
詭域形成,也會是那個地方。
可眼下,卻完全不然。
“我們走吧。”
宴請開場,哪怕明知是鴻門宴,但既然決心已定,就沒什么可猶豫的。
劉修下了飛劍,帶領眾人警戒著緩緩走過去。
門前。
皮膚蒼白的士兵掛著詭笑,空洞無神地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視著他們,抬手作出請進動作。
六人相互無言,默契結成兩組,三人在前,三人在后,相隔不遠不近,以防對方突然襲擊。
但,入城之后,一切相安無事。
街道寂靜,空無一人。
房間灰暗,無一燭火。
看樣子,整個城都是空的。
可你仔細聽,耳朵又能清晰得知一道道呢喃與低語。
那些話語極其普通,都是些飯后閑談。
但眼下是什么地方?
再是普通的東西,怕也是不正常的。
越走,眾人就越是警惕,眼睛來回掃視著可能被突襲的地方,不敢放松絲毫。
噠噠噠,嗒!
走著,突地在遠方傳來一道區別于六人的腳步聲。
劉修殺心一起,眼神死死盯住前方,環首刀蓄勢待發。
其他人默默注視著自己要防守的方向,卻也些微往那邊投注一分注意,確保自己能夠支援到位。
但來人,非友非敵,姑且…乃是一路人…吧?
“天干物燥,小心火燭。”
走來的人拿著燈燭高聲呼喊,重重敲擊著手里的吃飯家伙,眼神潰散,步履蹣跚。
影子,在他身后拖曳,身上掛著濃重的陰氣,而陽氣雖淡,又的確存在。
顯然,這是個被拖入詭域,意識不在的普通人。
呼喊著,他越過解良一行人,慢慢走遠。
誤會解除,六人繼續向前摸索。
可幾分鐘后。
“天干物燥,小心火燭。”
那人,竟又從前面走來。
唯一不同的是,他的影子消失了。
“斬!”
刀鋒閃爍,法力涌動。
劉修毫不客氣,直接動手。
黑夜間,光亮耀眼,卻又很快消失。
然。
“天干物燥,小心火燭。”
聲音悠悠回蕩,刀劃過人影,卻并未造成傷害,他依舊喊著,如透明般穿透而過。
不是詭,也不是人。
只是一個投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