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潑盆水，問問他們打哪兒來的。”瓊瑤說著，和殷樂一起去打水。

李長安借著燭火的光，看了看瓊瑤的房間。他也實在沒想到，自己這個大皇姐住的地方這么破。

等瓊瑤回來了，他說：“皇姐，要不明天去我那里搬點家具過來？我再叫幾個人打掃一下?！?

瓊瑤一邊潑水一邊回道：“搞那么麻煩干什么？我打算明天我就去宮外住，這里確實太憋屈了。”

“宮外？！”李長安只知道宮里規矩很嚴，從沒聽說過能這么隨意出宮的。

殷樂也被嚇了一跳，長公主從來沒和她說過啊。

瓊瑤扶額，忘了這是在古代皇宮了：“哎呀，反正也沒人管我，到出嫁那天再回來就好啦?！?

……

潑了三大盆水下去，黑衣人們總算醒了。

“我們收人錢財替人辦事啊，上頭讓我們殺這個人，不關我們事的??！大俠饒命！”領頭的黑衣人剛醒過來，就忙著替自己開脫。

“你上頭？誰啊？”李長安覺得自己啥也不是，沒搞懂為什么。

“這這……我也不知道啊，我們就是接單辦事，除了必要聯系，連對方聲音都沒聽過??！”

瓊瑤：那就是雇傭兵唄。

“噓?！杯偓幧斐鍪持阜诺阶齑缴?，示意他聲音小點：“就是說，我要是給錢，你們也能替我辦事？”

黑衣人們一聽覺得有戲，頭點的不要不要的——只要不死，啥都好說。

然后瓊瑤皺了皺眉，心想：我沒錢啊。

前邊那群黑衣人也是會察言觀色的主，忙說：“主子你的話管飯就夠了，我們很好養的……真的！”

“哦，可是我養不起這么多人?！?

黑衣人們剛落下去的心又提了上來。生怕瓊瑤說出讓他們自相殘殺的話。

瓊瑤想到自己設定里陸琛有四大影衛，覺得自己規格上不能輸：“這樣，你們自愿留下來四個，其他人我放你們走?！?

十幾個人面面相覷，然后幾乎同時開口：“屬下愿意留下！”

瓊瑤：？？劇情又不對勁了。

“那你們打場架吧，打贏的四個跟我走，輸的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瓊瑤語畢，四周一片寂靜。

“我們都是孤兒?！?

……

瓊瑤：我能說我也是嗎？

好吧，人多點就多點吧，都是自己造的孽。

瓊瑤給他們每個人編了號，從黑一編到黑十二。

讓他們先回自己以前的地方。

回去想想清楚。

要是還想跟著她，就三月后到這個小院里來。

這一通操作直把殷樂和李長安看得目瞪口呆。

其實瓊瑤懶癌晚期，只是想找點工具人。

后來李長安也回去了，瓊瑤拉著殷樂收拾好行李，當夜就翻出宮墻外，到了長安書院門口——唐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學府。

殷樂還以為瓊瑤是要女扮男裝混進去。

結果她徑直走過了書院，帶上頭巾，去河邊找小船。

殷樂看著身后安安靜靜的書院，和和對面吵吵嚷嚷的夜市和妓院，愣是忘記說話了。

……

瓊瑤找了半天，都沒看著船的影子。估計太晚不拉客了。

她干脆走到正道上，向著橋邊走去。

橋頭牌子上：君子不過橋。

瓊瑤理都不理，一腳踏過。

牌子背面：歡迎下次光臨。

“噗嗤——果然是我的風格。”

殷樂好奇的看了看，心想：雖然那是妓院，但我們兩個小女子過去應該沒事吧。

……

剛走到妓院門口，老媽媽就出來迎客。

因為瓊瑤出門前梳了個男式發髻，老媽媽還沒看出來她是女的，“不知客官想要什么樣的姑娘??？”

瓊瑤清了清嗓，終于找到了自己前世的偽音技巧，用少男音說道：“雛兒有沒有？”

老媽媽面露難色。

“錢不是問題?！?

老媽媽喜笑顏開。

身后的殷樂此前一直覺得自己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了。

這下真看不懂了。

前邊瓊瑤已經踏進去了，后邊殷樂匆忙跟上。

老媽媽伸手阻攔，并看向身著不凡的瓊瑤。

“哦，這是我侍從，是個啞巴?！?

……

兩人在老媽媽的帶領下，來到妓院二樓一處僻靜的房間。

不久她又帶了個看上去和瓊瑤年紀相仿的姑娘。

“這是什么意思？”怎么還把人綁著？

“誒，客官您有所不知，這姑娘性格剛烈的很，我怕她把您打傷，才捆著帶來的?！崩蠇寢屵呎f邊扯了扯手中那根有手指般粗的麻繩，“只是本店資源不夠，只剩下她了?！?

瓊瑤揮揮手：“行了，那就這樣吧?！?

老媽媽很識相地退了出去。

殷樂終于忍不住開口了：“殿下，這是？”怎么回事??？我們為什么會來妓院？您為什么發出了男人的聲音？這個人又是怎么回事？

瓊瑤沒回答，把夏小菁頭上的黑巾拿了下來，順便把綁在她嘴上的麻繩也解開了。

“滾開?！毕男≥继撊醯卣f道。

“你好，我是女的，我來問問你愿不愿意被我招安?！?

夏小菁還是那句：“滾開?！?

瓊瑤內心：我特地跑來找你這個未來毒醫容易嗎我？就這么無情的嗎？

都是自己造的孽。

讓人好好一黃花大閨女被抄了家了。

“我知道你是世家分支的人，跟著我，讓你的醫術提升下去不好嗎？”

這下夏小菁改口了。

“你知道？哼，你知道又怎么樣。你知道天花怎么預防？你知道藥劑怎么配？”

咦惹？難道這人在一個不知名的時候穿越了？預防天花和藥劑這么高級的東西不應該這么早出現啊。

“知道啊，天花防治不就是種牛痘……”

說了十多分鐘，終于說完了，瓊瑤都口干舌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