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天
林瑩也早就回了臨州,她以為陳薈是一直和夏枍住在一起的,聽到這事的時候,根本沒想過這事差點就在陳薈身上發(fā)生。
“我聽說那個放炸彈的人是臨州人,還是臨州大之前的化學教授。臨州大好歹也是名校,這樣一搞,現(xiàn)在怕是也沒人再敢報了?!?
陳楠走了之后,這個房子便也是空蕩蕩。她想著晚上和伯伯伯母說要回去的事情,順便收拾著東西。
“還好你不住校。不然真的得嚇死。我聽說的時候就嚇的夠嗆了,好像說的那個炸彈放在你們學校宿舍的一個女生住的宿舍床底下。”
陳薈沒什么東西好收拾的,便拿了幾件最近穿的衣服。
聽見林瑩的話的時候動作頓了頓。
那頭林瑩見她一直不說話也查覺到了不對勁。
“。。。你不會那天也在吧?”
“嗯?!?
“。。。你住校了?”
“嗯。”
“你別告訴我就放在你床下?!?
“的確放在我床下。”
林瑩倒吸一口涼氣,被這信息量驚的反應(yīng)不過來。
“阿薈?!?
陳薈不太習慣她用這樣的語氣喊她,好像她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一樣。
“我沒事啊,我當時在校門口。隔的特別遠?!?
她拿起床上的手機,關(guān)了擴音放在耳邊,均勻的呼吸聲好像就是最好的平安警報。
隔了好一會,林瑩突然叫了起來,“那個天殺的為什么要害你,還說什么有被害妄想癥我看他可是想逃脫罪責,把牢底坐穿死在牢里吧!狗東西!啊啊啊??!”
“老娘去看看哪個天殺的敢說你是同謀,老娘撕了他的嘴!”
“氣死我了?。?!”
林瑩說她太氣了太難受了需要發(fā)泄一下,兩人掛了電話。
陳薈看著手機熄屏都可以想到那個被她發(fā)泄的對象是誰。
晚上伯伯工作回來,伯母也回來了。
她說自己要搬出去的話,伯母一下就放了筷子,意味深長的看著她。
陳薈想到了她之前問夏枍是不是自己男朋友的事情,看著她的表情也知道了她又在想這事。
她不想解釋了,干脆將默認了。
伯伯看著她,只說,“孩子大了講究自由,要走就走吧。記得偶爾回來看看就成。”
——十一天
陳薈回了夏枍在檀北大的房子,雖然有好一陣沒人回來,但家里還算干凈。
冰箱里放的兩個之前她買的西紅柿壞掉了,一瓶牛奶過期了,廚房的放的土豆也發(fā)了芽。
她將壞掉的菜都丟掉了,又收拾了一遍衛(wèi)生。
好像只有在他住過的地方,她才會有回家的感覺。
——十天
學校整頓了一番發(fā)了通告下來說五天后復課。
夏枍給她打電話的時候,正趕上了一個兵哥哥給她女朋友求婚,夏枍給她開了視頻看了一個現(xiàn)場。
李鑫在旁邊對著夏枍不停的挑眉毛,不知道在暗示什么,被夏枍叫去了坐俯臥撐三百個。
——九天
陳薈很久沒有去過靈姐那里,趁著這陣有空回了一趟白橋。之前那個家下面擺攤的電話奶奶早就沒了蹤影,聽說是她兒子接她去了那邊的家。陳薈又去了一趟便利店,里面的小姐姐早就已經(jīng)換了人。
一切都是熟悉的,又都是不熟的。
靈姐看見她的時候還驚訝了好一陣說她考了大學之后就沒去過了。還有就是高三的時候疫情嚴重,都被隔離了起來,也確實是有半年多沒見過了。
“現(xiàn)在外面的情況是緩解了些,可是你們學校那爆炸又是怎么回事?”
“怎么就混進了一個精神病了還要炸學校?”
陳薈這幾天聽得最多的就是爆炸兩個字,聽得都膩煩了。
簡單的說了幾句,靈姐也沒有再問。
陳薈在那里簡單幫了一下忙,一天也就過去的很快。
——八天
好像要干的事情都干的差不多了,陳薈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發(fā)呆。
直到日上三竿才起床隨便搞了個東西吃,蘇冀不知道是要干什么,說是將狐貍放她這里放兩天。
她本來還好奇為什么給她,但是看著那只高傲的狐貍趾高氣昂瞧著她的樣子,就明白了。
放別人那去會被打死吧。
“那,那只藏獒呢?”
蘇冀將狐貍的吃食和小窩全搬了進來。
“它我放到了其他地方了。狗是要遛彎的,他力氣大,你拉不住?!?
陳薈點點頭,狐貍好像還算適應(yīng)這個新地方,很安靜的觀察著這里。
蘇冀走之后,一人一狐貍好像家里多了些生氣。
——七天
狐貍不吃飯應(yīng)該怎么搞?
陳薈看著那只瞧都不瞧一眼飯碗的狐貍正邁著貓步走在沙發(fā)上。
“你餓瘦了蘇冀會不會覺得我虐待你啊?”
狐貍不理她,抬腳又將沙發(fā)上的遙控器踢到了地上。
夏枍好幾天沒消息了。
狐貍不吃飯,她也吃不下,兩只就窩在沙發(fā)里看動畫片。
——六天
她做了個很長很沉的夢,夢里,有一只很大很肥的豬張著一嘴惡心巴拉上下不齊牙齒的嘴巴就要咬她。
醒來的時候,狐貍站在她床上正一腳踩在她肚子上,疼醒了過來。
蘇冀來將狐貍帶走了,走之前還不敢置信的看了看那狐貍。
說,“你能讓它這么老實的呆了幾天,也真的是為難了?!?
陳薈問他知不知道夏枍在干什么。
他說他也不知道。
——五天
陳薈回了學校。學校經(jīng)過這次事件之后,那些住校的同學走掉了大多數(shù),基本上有一點條件的都在外面租了房。
條件差一點的就搞起了合租,總歸是不敢在學校里住著了。
學校雖然一再聲明說已經(jīng)加強了安全措施但還是沒有什么成效。
畢竟在絕對的危險面前,再好的安全措施好像都會變成稀巴爛的。
晚上夏枍給她打了個電話,說是太忙了所以沒聯(lián)系她。
又說蘇冀將狗給他管了兩天,隊里的人都搶著玩它,硬生生給玩瘦了幾斤。
陳薈之前不知道藏獒是在夏枍那里,那她之前問蘇冀,夏枍怎么沒消息的時候他還說不知道。
扭頭夏枍就打了電話過來。
陳薈想著說,那狐貍好像也被她養(yǎng)瘦了。他們真的搞的像虐待動物一樣了。
——四天
學校里多開展了一門生命安全課,就是專門講面對緊急情況該如何自救。
學校外面有不少家長鬧事,舉著牌子說學校欠他們的命。
來的不少,被保安攔過了幾次,這件事情鬧的沸沸揚揚的倒也是不怕在宣揚的,學校干脆報了警。警察拿這種事情也沒什么好辦法,只能說是攔著勸著。起碼不讓他們在學校里撒潑打滾。
里面有一個人的身影,陳薈看著都不敢再往起走。
是那個買肉的大叔。
她記得,他有兩個孩子,大的那個姐姐比她大一歲,小的比她小兩歲。
那會大叔總是說自己命好,生了兩閨女。他在人群里舉著一張告示牌,上面寫著:血債血償。
雙鬢的發(fā)好像白完了,人也早就沒了之前的精神,臉色發(fā)黑,黑眼圈重的將兩只眼睛圈了起來。
“我好好的將閨女供來讀書,說沒就沒了。你們不給個交代,對不起我那剛成年的孩子啊?。?!”
陳薈從一個角落里躲了去。
——三天
鬧事的家長太多影響了教學,學校沒辦法又上起了網(wǎng)課。
夏枍說他二十六號應(yīng)該可以回來,還跟她講好了想吃她做的飯。
陳薈說他,明明是她過生日怎么還讓她做飯。
夏枍只說是饞了,沒辦法。
陳薈雖然嘴上那么說卻是早早的就將之前從阿姨那里學來的兩道江南菜劃入了那天的飯桌計劃當中。
——兩天
林瑩說她要回檀北一趟來找她。陳薈想著林瑩忙著談戀愛也沒功夫?qū)r間花在自己身上,又說自己要學兩道菜,林瑩便作罷了。
“學什么菜啊?這么重要?!?
陳薈聽著她小聲嘀咕,只說了一句秘密。
她的生日愿望也早就想好了。至于實不實現(xiàn)其實她都無所謂,畢竟愿望這種東西本來就是很虛的。只要她想討要的那件東西夏枍肯給,就好。
——一天
陳薈吃完早餐在夏枍的書房用電腦上網(wǎng)課的時候,夏枍發(fā)了個信息來說是他那頭臨時有事,明天可能是不能回來了。
陳薈看著那條信息,電腦里面老師講課的聲音傳來了。
有個同學開了攝像頭,臉上敷著一片黑色的面膜,將老師嚇的夠嗆。就這這件事,老師說了十幾分鐘去了。
那個女生將面膜截下,關(guān)了攝像頭。關(guān)之前嘀咕著說老師明堂多。
明堂多。
這個詞好像在南方比較常見。
陳薈突然就很想回平宜,突然想外婆了。
——二十六號當天
夏枍提前發(fā)了信息給她,祝她生日快樂。禮物是蘇冀幫忙送來的,是條裙子。
蘇冀說,夏枍抽不開身。
她自然明白,但還是很想見他。
傍晚的時候,夏枍打了個電話回來,說他人在白橋。
陳薈跑了出去到了那個早已經(jīng)變了模樣的地方,他站在最開始教訓那三個男孩子的地方。旁邊的建筑已經(jīng)變成了中心商務(wù)區(qū)。
陳薈跑了整整五條街,看著艷陽下的他穿著一身干凈的制服,格外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