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他被控制了，林漫星也不必和他一起陷入險境。

林漫星搖了搖頭，“沒事，你也控制不了自己。”

郁凌笙深深看了她一眼，他想知道林漫星怎么知道他身上被注射超體藥劑的事，也想知道那個身體交換是怎么回事。

他的心里涌出苦澀，他知道自己身上有超體藥劑，這個東西是紅霧培養人體戰士的武器，滅情絕欲提升能力，卻不知道這個超體藥劑這么厲害。

原來從他進入大樓開始，他就一直是蕭燕山的掌控下，而能像蕭燕山一樣掌控他的還不知道有哪些人，這就像身上埋了定時炸彈一樣可怕。

如果不是林漫星那些奇怪的能力，他往后或許就是蕭燕山的跑腿了。

讓蕭燕山醒來再逼問自然方便，但是如果蕭燕山再控制一次郁凌笙，林漫星可沒有第二個互換buff可以用了。

所以蕭燕山必須死。

這個控制太防不勝防了，一直到進了這間房間林漫星才發現郁凌笙的不對勁，才想明白蕭燕山的不對勁。

要不是這樣，她一開始就殺了蕭燕山了。

“你找找看，這里會不會有名單資料什么的，除了他還有九個人，我猜他們控制你也沒那么簡單，應該也需要時間緩沖，所以得知道另外九個人是誰，才能在遇見時有準備。”

否則蕭燕山也不必和他們演那么久的戲了，他肯定是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徹底控制郁凌笙。

郁凌笙點了下頭，他拉了個椅子過來，讓林漫星先坐著，便去找尋有關超體的線索。

林漫星看了眼秦燦燦，她的人物狀態還不錯，自我恢復力很強，估計一會就能醒。

一旁的蕭銘低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漫星沉默了下，還是說道：“其實他在被異種的時候，就已經算是死了。”

“就算還有意識存在，但是我猜要不了兩天，他就會完全失去人性，畢竟異種的主體還是云韜不是？”

“到了那個時候，你要如何自處？祖孫相殘？”

蕭銘抬起頭看向林漫星，視線再落到那殘缺的身體上，嘲諷笑道：“就算他罪大惡極，可是他沒害過我。”

甚至為了他這個外孫，構建謊言，縮在辦公室內陪伴他，就算很餓，也沒有動辦公室里的那些人。

就連他計劃的可笑未來里，都囊括了他這個外孫。

但他卻知道老人該死，在知道老人是那樣的人時，他甚至在后退，想離這個唯一的親人遠遠的。

蕭銘抱住頭，抽噎著。

為什么他明明是那樣一個藐視生命的人，卻從小到大教著自己的外孫要敬畏生命，要珍惜生命，如果他沒有那么教育自己，或許自己也不會因為心中的是非觀而感到痛苦。

林漫星略抿唇，若不是蕭銘可能有用途，她也不會費口舌勸說。

她明白蕭銘的痛苦，但沒辦法感同身受，事實上。

她感覺這些會遇見她的人很可憐，因為他們的人生主神都能推算出來，并且被安排著進了角色。

那個恰到好處的親密buff，從一開始，這個郁凌笙被控制的劇情就被主神算到了。而蕭燕山的死也是注定的。

她曾經崇拜于神的算無遺策，后來便麻木了，只覺得人的思想都沒有意義，每個人都是螻蟻，就連她會接這個任務，神大概都算進去了。

神算計到了她的感情，算計到了她會做什么，她就像不是真實存在的，而是一個程序，一個在某個時刻就會觸發某種想法的程序，都有跡可循。

這可真操蛋，只是她習慣了。

林漫星看向翻看資料的郁凌笙，只是被超體控制而已，如果他知道他的整個人生都在被推動控制，會不會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