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們過完年回來后,我就已經把之前換過一次身體的經歷忘在腦后。
也不能說是忘了,只是生活中有其他的事情更需要我去重視,而且那一次交換身體對我來說,也沒有什么影響。
后來,當徐洋找到我時,我還蠻吃驚的。因為他和當初我見到的那個英俊瀟灑的帥哥有些差距,整個人顯得有些陰郁和沉默。
他和我說“我們去個茶館,仔細聊一下唐鹿吧,畢竟這段時間,你和她最熟悉。”
我應下后,就和他走了。
當然他的容貌身形還是一樣的帥氣,走在路上回頭率超高。我看見別人的神色還有路人的低語,頗有些不適應。
我和唐鹿在一起走,別人只會把目光放在唐鹿身上。現在和他走,會有許多人觀察我。
他似乎沒有注意到我的不適,或者不在意。一個人沉默的在前面走著,我在后面有時需要小步追趕。
等我們在茶館的角落坐下來,他點好茶后,才似乎有些回神。
他對我解釋說“最近想的事有些多,剛才應該等下你的。”然后對我說了對不起。
我說“沒事。你要和我說什么?”
他倒了杯茶,放到我這里。說“咱們喝杯茶,我慢慢說吧。”
“之前,我去看了畫展,遇見唐鹿大姨。閑聊起來聽說有一幅畫和唐鹿現在長得一樣。你見過的,原本在唐鹿沒搬家前的臥室掛著。”
“我見過的,怎么了。”
“那幅畫和唐鹿現在的臉長的一模一樣,對不對?”他急迫地問道。
“對的”我有些不解。
他有些激動,倒出的茶水有些灑出。“唐鹿就算整容,也不能保證整的和一幅畫一樣!”
“嗯,不能一樣。但那又能怎么樣?”我有些不以為意。“萬一她是整容之后才畫的呢?”
“不是,之前她沒出國的時候臥室里就有一幅墻畫。”他解釋道“當時,我想看,但是唐鹿一直用布面蓋著,所以我一直沒有看到過具體樣子。”
“所以呢?”我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你不明白嗎?”他用愕然的眼神看向我。然后解釋道。
“唐鹿沒整容前就有一幅畫了,她整容回來后,和那幅畫一模一樣。而那幅畫不見了。”
他靜了靜,以一種恐怖的神色說“我懷疑,唐鹿被人替代了,那幅畫就是這個機構選人的標記。原來的唐鹿肯定在國外失蹤了。”
說完,他盯著我“我需要你找到唐鹿的頭發(fā),我這邊去找她家人,悄悄地做個親子鑒定。之后我要報警。”
我覺得這個人有些不可理喻“我原本答應你聊一聊,以為你是想求復合。沒想到你腦洞這么大。”
“你以為你比唐鹿的家人,還要了解唐鹿嗎?”說著我忍不住笑了“你這種猜想,也太無厘頭了。”
“我說的都是真心話。”他有些惱怒。“不然唐鹿不可能變化這么大,我們從高中就開始談戀愛。一直到現在,整整八年!”
說完,他又變得沮喪“原先,我只以為她是變了,才提的分手。現在知道這幅畫的存在…”
我飲口茶水,覺得愛情誤人。“你不能因為分手了,放不下。就去想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他垂下眼睫,看向手中的茶杯說“這不是我的妄想,唐鹿回來的第二天,她醒來后整個人焦灼不安。我擔心她于是又回去敲門,卻看見她拿著一把刀站在門口。”
說完,他停了一下抿嘴唇。才接著說:“我擔心她是不是在國外遇見什么糟糕的事情。于是,就等她睡醒后再問她,她卻表示自己本來是想做飯才拿了一把刀。”
說著,他抬眼看向我“你不知道當時的情形,那絕對不是要去做飯的舉動。”
……我當然知道…拿刀的是我。
但是我沒有說話,因為我不知道該怎么說明,他才不會把我當成神經病。
這次靈異事件,是偶發(fā)性的。
我沉默著,他就一直瞅著我。一雙漂亮的眼睛充滿哀傷和期待地看著我。好像在說“幫幫我”。
“……呃…”我頭好痛,怎么才能拒絕他呢。這樣的帥哥,我搞不定啊。
“可以嗎?”他馬上問道。
“這次過年,我和唐鹿回去了。她很了解她的家人,連她過去兒時留下的小寶藏,她也能說出每一個對應的故事和記憶。”我說道,不忍心去看他的眼眸。
“我覺得你和唐鹿之間的誤會,應該你們自己解決。”說著,我掏出手機。
“我可以打電話給唐鹿,讓她過來。說明情況,她應該很愿意讓你拔頭發(fā)。”
他聽見我的話,整個人頹廢極了。
“很抱歉,打饒你們了。”唐鹿的聲音從背后傳來,我嚇了一跳。手機咚的一下,砸在地上。
我趕快心疼的彎腰拾起手機。起身時,唐鹿已經坐在我的旁邊。
“我剛才聽見了全程,真的不好意思。”她笑瞇瞇地說道。
還好,屏幕沒有壞。我抬頭只能看見她的側臉。
“你懷疑我不是我,那你有什么證據嗎?”她說著,從肩頭披落的長發(fā)中扯下一根,放到徐洋的面前。“給你做親子鑒定的。”
我看向徐洋,只見他面色如灰,整個人坐立難安。張開嘴唇想說什么,又閉上了。最后拈起那根頭發(fā)就走了。
留下我和唐鹿坐在一起,唐鹿輕輕地把頭靠在我的肩上,我的身體立馬繃緊了。我想解釋一下,或者說明一下情況。
只聽她嘆了口氣,說“走吧,我們去吃頓飯吧?不用理會這個臭男人說什么。”
然后帶著我,我們去對面的餐廳吃了頓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