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想提前上山，好躲在什么地方偷聽他們談話，但一上來卻發現根本就沒有容身的地方。

不足半米高的墓碑無論我怎么藏都不可能不露馬腳，我的腦袋開始冒汗，還一籌莫展的時候，已經聽到有人朝這邊走來。

要是這附近有個墓坑我也會跳下去的，但是空位的墓地只是安防骨灰盒的一尺見方的小坑。眾人說話的聲音漸漸靠近，我急忙掃視四周，只見有一處墓地放了一束鮮花，鮮花還較為嬌嫩，估計是早晨才來掃墓留下的，我快步走過去，在羅慧羅娟登上最后一層臺階時，我已經蹲在那個墓地之前。

羅慧透過黑色的墨鏡，掃視了蹲跪在一塊墓碑前嗚咽抽泣的我，只是一暼，我渾身就汗毛倒豎。

此情此景讓我緊張萬分，這是我距離這三人最近的一次。

胖男人同我一樣，口罩墨鏡一樣不少，挺胸疊肚站在二人的背后。

羅慧抱著一壇骨灰，放進了趙小女的墓坑里，羅娟則一臉嫌棄，把另一壇丟進坑里。

羅娟滿臉憤懣，委屈的快要哭出來，

“姐，為什么還要把這個禽獸放在媽媽的身邊啊？”

“娟，別鬧。”羅慧示意她小聲不要嚷嚷，又警惕的看我一眼，我則似乎不為旁邊的人和事所驚擾，手扶著墓碑，低頭寄托哀思。

胖男人手機響了，他推到一處僻靜角落，他才是我此行的主要目標，我看他摘了口罩通話，覺得時機難得，便站起身，朝離他最近的下山小徑走去。

我邊走邊佯裝打電話，手機開了攝像，我把手機聚在耳邊，鏡頭沖著他錄了一段視頻，得手后我頭也不回的香山下走去。

我快步進了車里，開車出了公墓，在一處僻靜的小路邊停了車，翻看我錄的視頻。

胖男人始終是側臉對著我，時間太倉促，我懊悔的一拳砸在座位上，雖然沒有正臉，但應該熟悉他的人看到這個側面應該能認出來的。

我思索了一陣，忽然想起像張衡水這么有名的人物，百度一下會不會有收獲呢，我一搜索，頭幾條是垃圾廣告，然后是幾個同名同姓的人，主要是有個華僑商人也叫張衡水，占了一頁的篇幅，但幸運的是在第二頁終于找到了宜州張衡水的介紹。

“男，1959年出生，肝膽外科專家，臨床經驗40年，多項獎勵，浙省肝膽帶頭人，省、市人大代表。”

隨后是一張正面的工作照，穿著白大褂看起來應該是翻拍的醫院的照片。

市二院，原院長……

我琢磨了一會兒，在手機導航里輸入宜州市第二人民醫院。

我驅車直奔市二院而去。

半小時后，我雖然到了市二院，但大門外等候進院的車輛排到了兩條街之外，看起來開車不太容易進門了。

我打電話告訴車行我的位置，叫他們來收車。

我無車一身輕松，隨著看病的人們在醫院在掃了健康碼出行碼，保安十分認真地檢查之后放我進了醫院的門診大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