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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你這樣做,真的很討厭

從臺長辦公室出來后,時茉像卸下千斤重的擔子。車票,她早買好了,星期六下午一點,也就是紀錄片第二集播出結束后一小時。

在回去的路上,時茉給房東阿姨打了一個電話。

“阿姨,我是時茉。”

“哎,打我電話什么事啊?”

房東阿姨應該正在搓麻將,她都聽到洗牌的碰撞聲,時茉笑道,“打擾阿姨了,是這樣,次臥那個房間我想再繼續租可以嗎?”

“我租給小宋了呀,前幾天他一次性付給我一年的房租了呢。”

時茉拿著手機,喉嚨突然堵塞住。

所以,他走之前是把她全都安排好了,除了對她不辭而別以外,對吧。

“好,那沒事了,謝謝阿姨。”

掛了通話,時茉突然不想回錦繡花園,在路邊攔了一輛車,去了城隍廟。

沿著當時的記憶,她一路找到了那家螺螄粉店。

老板娘,那個肥胖的中年婦女正在打掃店里的衛生,“對不起,收攤了。”

“我想吃螺螄粉,麻煩能最后給我做一份嗎?我可以付雙倍的價錢。”

老板娘原本的態度很堅決,但在多看她幾眼之后問道,“你是不是上次跟那個小帥哥一起來吃螺螄粉的那個?”

時茉的眼里驟然亮起光,“是的,他是……我朋友。”

“好吧。”老板娘爽快地答應她,重新開了灶火,給她做了一份螺螄粉。

螺螄粉上桌,和宋勉帶她來吃的那次并無二致,一樣有臭臭的味道,一樣是艷麗的色彩。

時茉撕了一雙一次性筷子。

老板娘邊清洗灶臺,邊問道,“今天小帥哥怎么沒跟你一塊兒來?”

時茉吃得很安靜,“嗯,他有事去外地了。”

“你是他女朋友吧,”老板娘嘴角的笑意味深長,“他來我這里吃螺螄粉有兩三年時間了,有時候一個月來兩三次,有時候是兩三個月來一次,但我只看到他帶你來過。”

時茉笑了笑,繼續埋頭吃螺螄粉。

十幾分鐘后,時茉買了單,付的是雙倍的價錢。

老板娘聽到收款語音,連忙喊道,“哎,你怎么給38塊錢啊。”

時茉走出店門,想和老板娘客氣兩句,卻發現沒有那個心情。

夜風冰涼,她瑟縮了一下,裹緊雙臂,走在無人的街頭。

**

星期六十一點三十分,東升臺紀錄片《聽你聽我》第二集正式播出。

依舊掀起了網絡上一場關于失戀的熱烈討論。

【媽的,我居然看紀錄片看哭了。】

【看到那一墻的火車票,我哭得稀里嘩啦的。想當初,為了見他一面,我每次都要跨越一千多公里的路。現在,再也遇不到這樣一個人讓我飛蛾撲火般向他奔去。】

【我想起了那年春末夏初遇到的那個女孩。她現在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媽了,而我還困在原地無法救贖。】

【如果可以,我想把我前任的眼角膜也捐過去。】

【啥也不說了,我正在去失戀博物館的路上,有約的嗎?】

還有人的關注點偏了。

【難道就只有我一個被這女主持人的顏值吃得死死的嗎?】

【不,還有我,我也很吃這款小姐姐。這顏值應該就是東升臺的天花板了吧。】

【上面的,別說應該,妥妥的天花板,不接受任何反駁。從這一刻開始,我決定要粉她一生一世。】

畫面里,時茉穿著米黃色長袖襯衫,九分小西褲,神情柔和,字正腔圓,“如果你正經歷失戀,希望你參觀完后要么拼命挽回,要么努力釋懷。”

“如果你正處于熱戀,希望你參觀完后更加珍惜當下這段感情,并學會感恩。”

“如果你還沒有經歷情感,希望你參觀后能懂得愛情需要大膽的付出和真心,并對此滿懷期待。”

半小時后,節目播放結束。官方短視頻平臺點贊量超過千萬,留言更是超過第一期,達到二十多萬條。

李楠楠將數據發送給她的時候,時茉正坐在清海南站的候車室里,陪伴她的是一只20寸白色行李箱。

“找到宋勉了記得給我發個信息,如果沒找到就快點回來,知道沒?”

時茉給李楠楠的囑托回了一個“知道啦”的表情。

“我突然好嫉妒那個叫宋勉的臭男人。”

時茉立即回道,“誰說他臭了?他一點也不臭,還很香。”

李楠楠抖了一個惡寒,“本來還很舍不得你的,就突然之間感覺有點點惡心。”

“哈哈哈……”時茉勾起笑來,“去找你的富二代吧,別一直吊著人家了。”

這話,李楠楠瞧著感覺還挺窩心,正要虛偽地感謝兩句,又看到時茉回過來信息。

“別再疑神疑鬼的,你們都廝混了這么多年,富二代如果要分手早分了。”

李楠楠:“你確定是在安慰并鼓勵我,而不是嘲諷?”

時茉:“都有。”

李楠楠:“。”

可以友盡了。

在冷落了時茉五分鐘后,李楠楠忍不住告訴她一個小秘密,“其實昨晚富二代跟我求婚了。”

“你答應了?”

這樣聊天就沒意思了。

李楠楠憋著氣,“嗯,我答應了。”

“這不挺好的?”

李楠楠也覺得這樣挺好的,至少從昨晚到現在,她還沒后悔過昨晚自己做出的沖動決定。

時茉:“你想想,你啥都沒有,富二代對你絕對是真愛。”

李楠楠:“。”

“你這女人,就不能正兒八經地夸夸我?”

時茉笑著回道,“嗯,夸夸你這個幸運的女人。”

13點50分,時茉收起手機,推著行李箱檢票進站。

通往西南部的一座小縣城的綠皮火車,一共要走三十六個小時的路。

窗外的風景幾經周轉,最終在一座叫做墨石的小城市,綠皮火車停下滾滾車輪。因為這里就是它的終點站。

時茉隨著稀疏的人流走下火車,第一次踏上這片從未來過的土地。

原本應該是很陌生的地方才對,但因為宋勉有可能會在這里,她和這個陌生地方之間的隔閡瞬間就消失了。

按照蕭朗給她的地址,時茉先是在這個小縣城的旅館里休息了一個晚上。

西南邊陲,晝夜溫差較大。連日來趕制節目,緊接著她又是一路舟車勞頓,身體吃不住,終于在這個小旅館里生病了。

一早,她問了前臺最近的醫院在哪里,前臺告訴她,這里沒有大醫院,只有衛生所。

前臺見她是外地來的,特意打了一個電話叫了朋友來帶時茉去衛生所。

那朋友來得很快,騎著摩托車來的。皮膚黝黑,但牙齒又白又整齊。

時茉在心里暗暗給人取了個綽號——小黑哥。

在小黑哥的帶領下,時茉順利看了病。是風寒感冒,鼻子堵得滿滿當當的,只能靠嘴來呼吸。

回到小旅館,時茉掏出一張面值100的紙幣塞給小黑哥,結果被小黑哥斷然拒絕。

小黑哥跨上摩托車,回頭對她露出一口的大白牙,“有事再打電話,我隨叫隨到,不用客氣。”

時茉難受得緊,拎著藥袋子就回到房間去。

吃了藥,又裹著被子睡到下午,醒來時時茉覺得身體通暢了不少。她又趕忙收拾行李,辦了退房手續。

人生地不熟,太耗費時間,時茉得到小黑哥的好處,索性就跟前臺商量,能不能讓小黑哥陪她一同前往尋找宋勉。她愿意付相對的費用。

前臺再一次給小黑哥打電話,電話那頭爽快答應。

十幾分鐘后,小黑哥又騎著他那輛摩托車來到小旅館。引擎的轟鳴聲在門外顯得特別有動靜。

時茉將行李箱寄存在旅館里,只背了一只背包,便坐上摩托車,去往那條不知名,也不知未來的道路。

“你要不要多備點吃的在路上吃?”

“嗯?”時茉反應過來,“不用了,我包里帶了面包和水。”

擔心她是大城市來的,吃不了路途顛簸的苦,小黑哥踢開腳踏的同時給她打預防針,“那好,我們走的都是山路,你要忍耐到晚上。”

“好,麻煩你了。”

摩托車沿著街道往城鎮外開去,離開城鎮后是一條老舊的縣道。在縣道上開了將近兩個小時后,時茉感覺自己的骨架快要僵硬。

而這,只是一個開始。

出了縣道,摩托車在一處小型加油站加滿油后又繼續騎行。這次是沿著一條不停旋轉向上的盤山路前進。

爬上一座山后,接著是一條不斷往下的路。等到了山腳下,時茉以為快要到時,摩托車又開始爬新的一座山。

荒山野嶺,如果說沒有一絲害怕和擔憂是假的,畢竟她和小黑哥才認識不到一天的時間。

把自己的性命堵在一個陌生人手里,想想,連她自己都覺得好笑。

行到半途中,遇到一條又陡又窄的山路,摩托車的車身像是要直立起來,因為山坡太陡,動力不足,行進十分吃力。

這時,時茉恰巧往右面的山下看去。

這一眼,讓她倒吸一口冷氣。

離她不到一米的距離,便是深不見底的深淵。

那一刻,惴惴不安的情緒全都擠壓出了眼眶,又被冷冽又堅硬的晚風冷卻。

時茉索性閉上眼,她在想要不要給宋勉留下一些話。如果真出了什么意外,這些就當做她的遺言了。

摩托車掙扎過這段難行的山路后,又到了一條相對寬闊的盤山路上。

時茉舒了一口氣,感覺像是撿回來一條命。

好在這里是西南部,七點多了太陽還掛著山尖上,漫山遍野都是橘紅色的光芒。

半路上,小黑哥停下來休息了一次,兩人匆匆塞了一點吃的,又接著趕路。

就在太陽沉下去的時候,時茉終于見到一處山坳里,有村莊的跡象。

“看到了沒,那里就是你要找的地方。”小黑哥指著那點罕見的人間煙火對她說道。

“嗯。”時茉喉嚨哽塞,擠不出更多的話語。她說不清現在是什么心情,也許是太過激動,反而變得飄忽,抓不著。

摩托車繼續啟動,向著小村莊跑去。

宋勉,我來了,你知道嗎?我找你來了。

時茉緊緊攥住車后的扶手。

半個小時后,摩托車停在了村口。時茉恍惚著從車上下來。剛落地的那一剎那,膝彎突然一軟,她差點站不住。

“沒坐過這么長時間的摩托車吧。”小黑哥笑著給摩托車熄火,拔下鑰匙,“走,我帶你去。”

時茉怔怔地跟著男人身后走,腳底是凹凸不平的山石路,踩過時發出嘎啦嘎啦的聲響。

后來,時茉才知道小黑哥是隔壁村的人,就隔著一座山。能看得見,也聽得見,但要是過來得走整整一天的時間。

小黑哥帶她到了這個村里最為年長的家里。

這里山高路遠,幾乎是與世隔絕,過著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生活。他們到來的時候,家里的人都已睡下。

幸好小黑哥與這戶主人熟識,打過招呼后,兩邊的人用本地話交流一番。

在這個過程中,時茉的心始終是緊著的。她很怕小黑哥掉頭過來跟她說,宋勉沒有在這。

所以,當小黑哥的臉色一沉,眉頭緊皺起來的時候,時茉的心就突突地跳得很慌亂。

兩人繼續交談了幾分鐘后,小黑哥向她走來。屋子里微弱的燈光透露出來,照在小黑哥的臉上,卻沒有半分的光亮。小黑哥的臉變得更加漆黑。

“是不是人沒在這里?”時茉先開口問道。

小黑哥一愣,繼而露出大白牙笑道,“不是,人在這里。”

時茉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心臟卻是跳得更快了。

他在這里,他有在這里。

時茉環視一周,“那人呢?”

“布次老人家剛才跟我說,你朋友兩天前進山去了,什么時候回來就不知道了。”

他在,他又不在。

那一刻的失落,時茉找不到字眼來形容。消極負面的情緒比他們今天爬過的山還要大。

但她還是極力挺住,“你能不能幫我問問他們,我想在這里住下,我付房錢,可以嗎?”

這里是摩梭人的家庭,她不知道摩梭人的禁忌,只能先問道。但她想,宋勉既然能在這住下,她應該也可以被收留。

小黑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后又轉回去跟老人轉述時茉的請求。

在小黑哥講完話后,老人遲疑著用眼神打量著時茉。

小黑哥適時地又對他講了幾句,老人終于首肯。

時茉從包里拿了幾張紙幣遞給小黑哥,她知道她的到來給這個摩梭人帶來為難,這么做有點俗,但她也要有自己的誠意。

老人卻在見到錢的第一時間就變了臉,激動地大聲說了一串她聽不懂的話語。

錢,她一分都沒能給出去。不管是這戶摩梭人家,還是小黑哥。幫了她,但誰都沒要她的錢。

山里的夜特別純粹。

因為沒有多余的房間,時茉被帶到宋勉曾住過的房間。

在床頭邊,她看到了宋勉的黑色行李箱。

那一晚,她來到西南邊陲的一處小村莊里,躺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睡覺。

這種感覺就像是時間和空間交錯了一樣。

看一眼立在一旁的黑色行李箱,時茉安心地閉上眼,緩緩墜入夢里。

一夜無夢,時茉是在一陣鳥鳴聲中醒來的。

窗外霧氣蒙蒙,她以為還很早,看一眼手機,發現已經快八點了。

手機里有李楠楠和林小魚發的微信。

昨晚她一路奔波,還沒給她們報平安。在起床之前,時茉給兩人發了兩條語音。

用過早餐后,時茉四處轉悠。

在一處相對寬闊的山地上,時茉看到富有宗教特色的瑪尼堆,一條條的經幡在晨風中飄搖。

瑪尼堆,就是一群石堆,用來祈福的。許下一個愿望后將一個石頭放在瑪尼堆上。

所以,如果看到好看的石頭千萬不能帶走,因為帶走的有可能是別人的愿望和祈禱。

時茉在路邊看看撿撿,然后勉強找了一塊還算看得過去的小石塊,放在瑪尼堆上,雙手合十做一番祈禱。

祈禱完畢,時茉又順著蜿蜒的水泥路向上。聽收留她的那戶人家說,山上有一座寺廟,有求必應。

時茉循著山路找去。

路程走到一半,她隱隱約約聽到有一聲聲十分微弱的琴聲。

她駐足凝聽。

琴聲時有時無,但她還是辨認出,那分明是吉他的聲音!

時茉喘著氣,卻不敢慢下腳步,繼續靠著聲音一路向前。

吉他聲漸漸明朗,除了吉他聲,她依稀還能聽到男人的歌聲。

那首歌,她爛熟于心。

是她最愛的《最天使》。

他也知道她最愛聽他唱這首歌。

在見到他的背影時,時茉的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

“宋勉。”

琴聲和歌聲一并戛然而止。

宋勉先是紋絲不動,過了幾秒鐘后他才緩慢地轉過身來,看到是她時,臉上的表情十分詫異。

時茉能理解他這種反應,他應該是沒想到她居然會找到這里來吧。

壓著快速的心跳,時茉迎著他呆滯的目光走了過去。

“時茉?”宋勉難以置信地喊了她一聲。

他這呆若木雞的表情把時茉看得是雀躍不已,她走到宋勉面前,面無表情地點了一下頭。

宋勉終于相信自己沒有出現幻覺,但他的聲音還是吶吶的,“你怎么來了?”

時茉直視著他,“嗯,我找你來了。”

宋勉站了起來,表情復雜,“你怎么來的?”

“坐火車,坐摩托車,還能怎么來的?”想起這一路的艱辛,時茉有一肚子的委屈,“難不成我還能從清海走過來?”

宋勉抓著吉他的手繃緊,“你怎么這么胡鬧?”

“我胡鬧嗎?”時茉仰起臉,“你連走都不跟我說一聲,你還好意思說我?”

宋勉說不出話來。

“你走就算了,你不愿意跟我說,我還能怎么辦?但是你留給我房子,留給我那么多錢,又是什么意思?”

宋勉繼續保持緘默,只有灼熱又專注的目光投放在她臉上。

幾日不見,他的劉海似乎又長長了一點,垂到他的眉眼處。臉色不太好,青白色的,整個人看起來又廢又頹。

時茉剎那間心就軟了,忘了他的不告而別,也忘了這一路找來的驚心動魄。

良久后,宋勉終于開腔,語調緩沉,“那些錢,留給你,反正我也用不著。至少,下半輩子你還有可以傍身的東西,不至于再過苦日子。”

“這就是你為我想的最好的打算?”時茉質問他。

宋勉:“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打算。”

時茉又急又氣,“雖然我很窮,但我現在不缺錢。你覺得我會要你的錢?”

“時茉,別任性。”一絲急躁的情緒攀上宋勉的心頭,但在觸及到時茉倔強的眼神后他一下又壓下情緒,“你要相信你自己,沒有我,你一樣可以活得很好。”

時茉越聽越難受,“什么叫做沒有你,我也一樣可以活得很好?這十年來,你覺得我過得很好?”

“你能從三溪村那種地方走到現在這個位置,你證明了你自己。你做的每期節目,我都看過。包括以前的《焦點連線》,我都從網上找出來看,真的很不錯。”

“所以,你就認為我過得很好?”時茉感覺心在一寸一寸地崩裂。

宋勉在看到她難過的表情突然噤了聲。

“你知不知道當年你什么都不說就這么消失不見,對我打擊有多大?”時茉向前靠近一步,“我每天都去你家,每天。想你在那種情況下會去了哪里,想你什么時候回來。我所有的擔心,你都沒給我一點機會。”

“如果不是在清海相遇,我都懷疑你是不是死了,不在這個世上了。”

宋勉動了動唇,卻沒說出話來。

“宋勉,我對你來說,我到底算什么?是不是就真的那么不重要?”時茉沒忍住眼淚,她只能任由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淌,“走,你也不說一聲,十年前你這樣,十年后你又這樣。你這樣做,真的很討厭,很討厭,你知不知道?”

在時茉低下頭捂住臉的時候,宋勉微微抬起手,卻又被他生生放了下去。

“如果你真的能對我這么狠心,十年前為什么要來惹我?十年前,你為什么要對我好?你就不該來招惹我的。”

宋勉咽下喉嚨間堅硬的酸澀感,抬起視線,看向安安靜靜的樹林。陽光在樹葉間穿梭進來,泛著金黃的光。風過葉間,光影閃動。

一切都是他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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