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謂清起床后望著架子上的兵法,翻了起來,那是他的老師宋迭送給他的,先生說他有將相之風,應當好好發揮才是,不應該蟄伏于這深宅之中,想到這些顧謂清眉頭蹙,放下書本。顧謂清:“秋嵐,去學館。”秋嵐:“少爺,即使您已經把課業都偷著學完了,現在也不用給那對母子演戲了嗎?”顧謂清心頭有些煩悶:“今天先不了,你留在這里,如果“她們”有人問起來,你就說我約了宋安陽他們去捉蛐蛐。”秋嵐:“明白。”走至學堂門口,天剛蒙蒙亮,見里面長燈微燃。心中正疑惑,剛踏進門就見著沈從歡二人,可是怎么他們二人在一起的場景有些讓人看著不順眼呢。于是朝他們兩個附近走,故意撞了一下沈從歡,沈從歡站起來狠狠的拍著桌子:“你……”驚的蘇長卿一抖,顧謂清一副無所謂:“不好意思啊,我只是往我的座位走,沈姑娘反應不必如此強烈。”沈從歡:“那么多條路為何偏偏走這一條。”顧謂清:“確實是有那么多條,但小爺就想走這一條。”沈從歡:“本姑娘今日不與你爭辯,我還要聽長卿哥教我呢。”顧謂清雖是贏了口舌之戰,卻也跟吃了癟一樣,回了座位。蘇長卿眉眼笑意不絕。過了許久,終于到了時間,大家又陸陸續續走入學堂,沈安:“今日有一場詩詞會在此舉行,大家稍后前往湖心亭便可。”不一會,湖心亭附近的凳樁便坐滿了人,依次坐好。沈安:“本次詩會正式開始,題面很寬,回答的答案也是開放式的,談一談自己的抱負,也是對將來自己的所想。根據每個人的最終答案,決出我們今天的頭籌。大家拿起紙筆,寫下自己的所想吧。沈安見一炷香就要燃盡,便宣布寫詩結束。讓大家一一念出所寫的詩句。眾人依次念出紙上詩句:景物皆難駐,傷春復怨秋。似此星辰非昨夜,為誰風露立中宵……沈從歡:“虛空無處所,仿佛似琉璃。”將來希望和先生一樣,但是想專門為女子傳道授業、解惑。內心豁達,靜似琉璃。沈安:“不錯,有自己的所想,女子一樣也可以讀書,在此之前,也要做到品行端正,待人寬容。”柳亭玉:“籬落疏疏一徑深,樹頭花落未成陰。”亭玉年紀尚小,又不像各位哥哥姐姐那樣有自己的見解,我說的只是從前見那墻頭籬笆處,覺得是別樣的風景。沈安:“亭玉善于觀察生活,懂得欣賞生活的美好,值得褒獎。”蘇長卿:“他人問我何處安,孤云深處念從歡。”話音一落,顧謂清眉頭一挑,沈安也面露難色,蘇長卿又道,如果要談今后的話,我只想尋一處山水好地,一處茅屋,尋一心人,如此三餐四季,事事從歡便好,聽到他這樣解釋,顧謂清笑的意味深長,沈安也似乎在想著什么:“長卿一言,便是想隱居山林,如此平平淡淡的生活,乃是他一生所求,看似不爭不搶,不求上進,其實并非如此,那是很多人求而不得的美好。”顧謂清:“草枯鷹眼疾,雪盡馬蹄輕。”我沒有什么別的意思,只是那年冬季隨父親前往邊塞所見所聞罷了。沈安:“邊塞長年苦寒,花草枯萎,就算是雄鷹那樣頑強也難以抵抗,戰馬和戍守邊疆的戰士們卻要一直留在那里,希望大家通過謂清的五言體會武將的心酸。沈從歡忽然看了看他,飄忽著贊許的目光。今日頭籌,我想已不必多言,我宣布:今日湖心亭詩詞會頭籌乃是顧謂清。這也是我們文人墨客層出的書院,獻給邊疆戰士們的詩句。大家不自覺地鼓起了掌,連聲喝彩,顧謂清眼中意味不明。大家收拾好自己的紙筆,陸續離開了,沈從歡走到顧謂清身邊:“沒想到你還有這才華,可我怎么從詩里聽出了你的抱負,你想做一位將軍,是嗎?”顧謂清見她一直追問,便裝作惱怒起來:“并沒有什么其他的意思,我一介紈绔子弟,能有什么抱負,什么都不用做,大把的金銀都會有人奉上。我看沈姑娘還是關心關心你的蘇大哥詩中的從歡二字到底是什么意思吧。”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沈從歡:“這人平白無故發什么脾氣嘛,從歡二字?”他們自幼一起長大,她也希望他能萬事從歡,不愿去想會有其他的意思,只當是像他解釋的那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