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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確定航線,向龍三角進發!

作為領導者,羅斯船長理所當然的站出來交涉,用的是標準的英式強調,缺點也很明顯。

只聽見他一本正經的說道:

“你好,車鍋。”

“請問你為什么會在海域里漂流?”

你問我?

我還想知道呢。

不過胡言亂語有很大概率會被丟下堅忍號。

眼前這位羅斯船長可是一位性格比較強硬的人,這從對方的干練的穿著和顯得非常精神的短發就能看出一二。

當然,短發也可能源自禿頭,對方畢竟是英國人。

五十多歲的年紀還保持這個發際線,已經相當不容易,可見常年在外冒險也有好處,不至于喝到家鄉飽受詬病的直飲水。

性格強硬其實還不至于讓人忌憚,主要是人家有武器。

羅斯船長的大腿上綁著軍用褲腿,腿兜里插著刀和手槍,右邊則是放著打不贏還可以搖人的對講機。

這是個狠人。

于是陳鴿很努力的思考了一下,自己為什么會出現在海里呢?

天降猛男?

孤膽英雄橫渡太平洋?

我自己都不信……

必須找一個可信度極高的說法!

陳鴿沉默一下,試著回答道:

“俄羅斯,是俄羅斯人,我所在的船只遇到了可怕的俄羅斯強盜,他們不但搶劫船只,擄走婦女,還將我們其它男性船員全部扔進海中!我們男同胞什么時候才能站……咳……”

嘴瓢了!

陳鴿立馬假裝嗆水咳嗽一聲,重新回到正題:

“那實在是一場可怕的噩夢!”陳鴿抱住頭,“我甚至不愿去回想,太可怕了,就像地獄。”

這種說法的可信度完全取決于聆聽者的國籍。

于是對面一群來自歐美的探險家一起露出同仇敵愾的表情。

你看看,多帥氣的一個亞洲小伙,竟然被搶的只剩一個褲衩子,簡直人神共憤!

“這片海域竟然有俄羅斯人,勞拉,我們必須盡快離開這里。”

羅斯船長聽見俄羅斯三個字也是一陣皺眉,顯然不想和對方打交道,至于這位帶來重要消息的……該死,這家伙剛才說自己叫什么來著?

古怪的發音顯然難不住經驗豐富的羅斯船長,他頓了頓,說道:

“到船艙里再說吧,約拿給他拿條毛巾,再找一件合身的衣服過來。”

“謝謝。”陳鴿趕緊跟上,甲板上的陽光都快把人烤化了。

“嗨,你好,我叫薩曼莎。”人群之中唯一的亞洲女子熱情的湊了過來,手中還舉著一臺小型攝影機,錄制著現在發生的一切。

這個熱愛攝影的櫻島小姑娘,顯然把剛才發生的一切當作冒險中的奇妙經歷,詳細的記錄了下來。

就連現在,她也沒忘記放下手里的攝影機,嘴里還不停的提問:

“你來自哪里?”

“你多少歲啊?”

“約拿說你知道他的名字?”

陳鴿:……

顯然這個小丫頭片子還沒經歷過社會的毒打,過于活潑了。

“算了,讓這大妹子多笑一笑吧,反正以后她都笑不出來了。”

走進船艙,陳鴿頗為自來熟的找了一個凳子坐下,等待著自己的毛巾和衣物的同時,終于有片刻的空隙來梳理一下腦中關于古墓麗影的記憶。

二十一歲的勞拉,剛從劍橋的歷史和考古專業完成學業,古舊的文獻和滿盈著霉味的圖書館顯然滿足不了這個小姑娘日益增長的冒險精神。

年輕人的沖動是一回事。

而另一個促使她進行冒險活動的原因,就是她的父親因為研究歷史中的神學而備受學術界的嘲笑。

她這也是為了挽回父親的名聲。

而這次航行的目的地,就是一處涉及到神學的失落國度——邪馬臺。

傳聞在彌生時代,櫻島的南方海域,存在著一個島國,名為邪馬臺(yamato,山に居る人)。

按照天夏的《三國志·魏書·倭人傳》記載,就是——山里人兒。

經歷過戰亂的邪馬臺擁立的第一位女王,叫做卑彌呼。

這位女王的年紀很大,又不結婚,擅長以鬼神之事迷惑百姓。

所以這些百姓的諸多記載流傳到后世就極具神話色彩。

據說卑彌呼擁有強大的法術能力,可以控制風暴和海浪。

于是又被尊為太陽女王。

然而對于現代人來說,這種傳說無異于謠傳,說是自然現象反而更令人信服。

勞拉的目的,就是尋找到這個失落在歷史當中的國度,并探尋這個傳說的真相。

“先替邪馬臺默哀一秒鐘吧。”

陳鴿一陣腹誹。

勞拉在玩家當中有一個響當當的稱號,遺跡毀滅者。

在陳鴿看來,勞拉根本不懂什么叫考古。

古代文物!

那玩意兒多精貴啊,一草一木都得小心翼翼的伺候著。

只有去過米國的救援現場,學習過考古式挖掘,才有那么一點點底氣敢說自己會考古,講究的就是一個慢字。

慢工出細活嘛。

當然,坐在別人的板凳上面,拿著別人提供的干凈毛巾,說這種話顯然不夠厚道。

所以換完衣物之后,陳鴿只是安靜的坐在一群人旁邊,吃瓜看戲。

船艙內部,因為俄羅斯人的消息,已經吵起來了。

對陳鴿頗感親切的櫻島小姑娘薩曼莎同樣坐在旁邊吃瓜,順便錄像。

“勞拉,你怎么會覺得我不認真看待這次探險?不只是薩曼莎的家人給我們提供了資金援助,我也投入了畢生的積蓄!”戴著眼鏡的惠特曼博士攤開兩只手掌,加強著自己的語氣。

勞拉也不甘示弱:“沒錯,正因為這樣我們才應該往東,而不是向西。”

惠特曼博士生氣道:

“沒有任何書籍記載了這點,你的想法只是毫無根據的猜想!”

難怪這船開的那么慢,原來還沒確定向左還是向右。

陳鴿咂了咂嘴,這種看戲的時候,嘴里沒點東西,總覺得缺了點什么。

“誒,你知道他們在吵什么嗎?”薩曼莎好奇的問道。

這種時候,陳鴿是非常樂意替其它吃瓜群眾科普戰況的:“還能吵什么,當然是航線,右邊這位噴著唾沫的男士想要去西面,左邊極力躲避的馬尾女士想要去東邊,兩個人意見不同,于是彼此探討一下,這在實驗研究當中是很常見的情況。”

“看不出來,你懂得還挺多。”薩曼莎恍然大悟的點頭,轉頭看向陳鴿,眼里的好奇越發濃郁,“那個馬尾的女孩叫做勞拉,她是我的朋友。”

頓了頓,她繼續說道:“沒有人比勞拉更懂邪馬臺。”

陳鴿也因為這句話的句式,偏頭看來。

見他偏頭,薩曼莎既開心又認真的說道:“所以我相信她,羅斯也相信她,羅斯是堅忍號的船長,就是剛才和你說話的那個白頭發大叔,脾氣很壞,一點都不可愛,你和他說話要小心一些。”

陳鴿點點頭,示意明白,然后繼續觀戰。

“我們不會有源源不斷的資金,機會只有一次,我們每個人都需要承擔風險,惠特曼。”黑人女性加入戰場,給了惠特曼博士一刀狠的。

陳鴿驚訝起來,這話聽著沒有任何侮辱的意思。

可是惠特曼是博士,在歐洲的某些國家,稱呼有博士學位的人如果不帶博士兩字,那就跟侮辱沒有兩樣。

這點在某個擅長修建下水道的國家最為普遍。

不等惠特曼反應過來,勞拉立馬接下話茬,根本不給他反應的機會:

“沒錯,我們不應該跟隨前人的足跡,不管這些書是誰寫的,他們都沒有找到邪馬臺,惠特曼博士。”

這話說的一點沒錯。

寫書的那些學者,沒有一個找到那個失落的國度,但這并不妨礙他們在書中夸夸其談,賺的盆滿缽滿。

惠特曼深知這點,也是愣了一下,卡殼了。

陳鴿搖頭嘆息,勝負已定。

“惠特曼博士到底還是吃了太年輕的虧,也不想一想,兩個女人一臺戲,那是你能吵的贏的嗎?但凡是個有點經驗的天夏男人就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惠特曼博士半天憋了一句:“我不會為了你們的直覺冒險,從而賠上自己的聲譽!”

這話就跟“我還會回來的”一樣,除了大聲一點,幾乎毫無作用。

說完這句,惠特曼本想偃旗息鼓,等吃完飯再來二辯,可是準備離開的時候,正好瞥見惦記起食物的陳鴿,于是死馬當作活馬醫的問道:

“你知道那些俄羅斯人朝著哪個方向走了嗎?”

陳鴿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對方在和自己講話。

這不是病急亂投醫嗎?

就算俄羅斯人走的東方……可是東方的海域叫做太平洋……彼此碰上的幾率可想而知。

何況他們腳下的這艘堅忍號,本就是為了冒險而生,曾經和勞拉的父親并肩作戰,跑起來就兩個字:利索。

所以勞拉絕不會放棄去東方的決定!

“西邊,那些可惡的俄羅斯人去了西邊。”陳鴿補上最后一刀。

惠特曼博士顯然是一個膽小怕事的人,立馬不說話了,而且開始擔憂去了西邊,真的遇見俄羅斯人會不會死。

見他開始猶豫,其它成員也都紛紛表達可以去東邊試一試的想法。

最后老頭子羅斯船長出來一錘定音:

“我是船長,全部聽我的。”

“既然勞拉提供了新的計劃和想法,那么我們就朝著龍三角前進。”

“好家伙,早干嘛去了,剛才坐在旁邊猶豫不決,沒有一點我們老年人應有的魄力,又想相信勞拉,又擔心判斷失誤。”

聽到確定航線,沒瓜可吃。

于是陳鴿望向正在旁邊做飯的地方,極其克制的望了一眼熱氣騰騰的鍋爐,才不至于淌著口水沖上去。

終于……數個紀元之后,自己終于就要吃到人類制作的食物了,唯一的缺點就是廚師不是天夏的大廚。

算了,陳鴿環視周圍,自我安慰起來,只要不是英國人就好。

“今天的食物是……”新西蘭的胖小伙抬起頭來,鍋里的熱氣升騰,以至于他表情有些詭異。

陳鴿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對,你們猜的沒錯,美味的咖喱!”

“……”

早晚要揍這家伙一頓。

陳鴿哀嘆,冷凍實驗沒有成功之前,實驗室的懶癌研究員最喜歡給他灌這種東西流質食物維持生命體征。

顏色都一樣糟糕,讓人沒什么胃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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