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長安街。

“這真是戲法嗎？不會死人吧？”

“害，你擔心個啥，人家變戲法的都不帶慌的。”

“誒，這位仁兄可不能這么說，萬一真出了命案，事情就不好收場了。”

“滾犢子吧你，瞧你那樣兒，巴不得真有人死嘍！”

……

圍觀的百姓盯著中央處的變戲法老頭，有人好奇，有人擔憂，也有人巴不得死個人……

“諸位，感謝大家來捧場，老朽我這就為你們表演絕活。”

戲法老頭朝著諸人抱拳。

而他身旁的徒弟早已趴了下來，腦袋放入了一個鐵架臺上。

戲法老頭高舉大刀，“唰”的一下，刀光閃過，一顆人頭滾到了地面。

周邊的不少人捂住了眼睛，這雖是戲法，但終究是可怕了點。

“大家莫慌。”

戲法老頭對著眾人一笑，他拿起地上的一塊白布，蓋在了自己的徒弟身上。

“嘩”的一下，白布掀起，一個活生生的徒弟又浮現在了眾人眼前。

“好！”

圍觀的人見狀，不由自主地鼓起了掌。

“這真是好本事啊，看得過癮，過癮吶！”場中的青衫男子掏出一錠銀子，扔給了戲法老頭，道：“你徒弟人頭掉下來的那個瞬間，讓我想起了前兩天的那個人，他的頭好像也是這么掉的。”

“這不更說明咱這戲法更逼真……”

突然間。

天降血光。

好巧不巧，正好落在了戲法老頭的頭頂。

戲法老頭神情恍惚，不知怎地說了一句：“當然是因為那人的頭也是假的。”

這一言說出，原本躁動的圍觀人群頓時安靜了下來。

“就連死的那個人，也是我徒弟裝扮的。”戲法老頭突然臉色一沉：“那個耍猴戲的讓我少了多少觀眾，他就不應該跟我搶飯碗！”

“師父，你怎么說起胡話來了？”

徒弟見戲法老頭抽了神經，將實話都說了出來，驚慌不已。

……

蘇安穿著破謊血衣就出了抬棺鋪，繼而去了平日里所去的早點攤。

“呦，這不是老十六嘛，怎么衣服這么鮮艷？是不是偷了哪家大姑娘的衣裳？”

四號抬棺人吃著油餅，滿臉猥瑣。

“老四，瞧你這話說的，就不能是人家大姑娘送給老十六的嗎？”

一旁的五號抬棺人笑著道。

“對對對，雖然我們這幾個都是老家伙，但是老十六才剛成年，加上還有幾分姿色，有個大姑娘看上也正常。”

四號抬棺人一拍腦袋，佯裝反應過來。

蘇安搖搖頭，他不想理這兩個老色批。

這兩人單身許久，想大姑娘已經想瘋了。

奈何他們錢袋瘦弱，連去個勾欄都去不起。

唉，可悲。

吃完早點后，蘇安便開始探聽起今日有無人主動道出一些秘事。

這一打聽，倒還真有。

原來前兩日的無頭尸體有這么大的蹊蹺！

可是，關于沈婆婆命案一事倒是沒有任何的進展。

“閑來無事，還是去茶樓吧。”

說著，蘇安便邁腿朝著茶樓方向而去。

一進入茶樓內，小二便熱情地迎接：“哎呦，客官，您又來了。”

“嗯……你家的茶壺挺大的。”

蘇安點點頭。

“瞧您說的，茶壺大是其次，重要的是茶水好啊！”

小二笑著道。

“對……都好都好，這次給我來碗白開水吧。”

蘇安的目光朝著四周瞥了瞥，但發現掌柜女兒不在，頗有些失落。

小二：“？”

“怎么，不能喝水嗎？”

蘇安瞥了一眼小二。

“當然……當然可以。”

小二尷尬地笑了笑。

很快，白開水便端了上來。

“咕嚕咕嚕……”

蘇安一口氣下肚。

周圍的茶客聞聲看向蘇安：“？”

“怎么，沒看過人喝水啊？”

蘇安瞪向他們。

茶客們聞言，轉過了頭，暗道‘哪來的土包子。’

忽然，輕盈的腳步聲傳來，清脆動聽的聲音響起：“小二，給我來壺龍井吧。”

“龍井？居然有人跟我一樣的品味。”蘇安轉頭，見是一個熟人：“原來是她。”

她正是之前蘇安所遇見過的清純少女。

蘇安還為她送給華貴男子一本春宮……偶不，欲念手冊呢！

好巧不巧，清純少女坐在了蘇安旁邊這一桌。

當龍井茶上來后，蘇安便盯著清純少女的臉，不因其他，就是好奇她喝茶的感覺是否會與自己一樣。

但蘇安很快發現，她喝得極為享受。

“你……你看著我做什么？”

清純少女見蘇安一直盯著自己，臉上微微浮起一抹紅暈。

“沒什么。”

蘇安搖搖頭。

不多久。

一個身穿麻衣的中年男子急匆匆地進入了茶樓。

“小姐，別賭氣了，快回去吧。”

麻衣男子走到清純少女身前，連忙勸道。

“趙管家，我是不會嫁給他的。”

清純少女說道。

“老爺可是下了命令的。”

趙管家有些急了。

“你要再勸，我……我就隨便找個人嫁了。”

說著，清純少女走到了蘇安的身前，抱住了他的胳膊。

蘇安：“？”

“小姐，你別再賭氣了。”

趙管家更急了。

“我寧愿嫁給狗，也不會嫁給他的。”

清純少女說道。

蘇安：“？”

“小姐，我就先不勸你了，你想好再回來吧。”

趙管家嘆氣一聲，落寞地離開了。

與此同時，清純少女松開了蘇安的胳膊：“不好意思，剛才……”

“不打緊。”

蘇安擺了擺手。

“那……那個，我叫楚悅兒。”

清純少女有些靦腆。

“蘇安。”

“剛才多謝你了，我幫你把茶錢付了吧。”楚悅兒而后看向小二，道：“結賬。”

“把他的也算上。”

楚悅兒補充道。

“這位客官不用錢，他只要了碗水喝。”

小二訕訕地笑了笑。

楚悅兒立即掏出一兩銀子，遞給了小二：“以后他來喝茶，銀錢就從這里面扣吧。”

說罷，楚悅兒便轉身離開了，口中呢喃：“唉，連喝茶的錢都沒有，太可憐了。”

蘇安：“？”

“客官，她說您窮。”

小二見蘇安滿臉疑惑，連忙轉達楚悅兒的意思。

“你才窮。”蘇安瞪了一眼小二：“把你家最好的茶給我端上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