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她希望,這都是她的錯覺。
可,后來,許久未見的林佳佳,給了她一種更奇怪的感覺,所以,與林府相比,她倒是更愿意住客棧了。
雖然,也不知道,這樣能待多久。
她承認,一開始長時間住在這客棧,有一部分原因是想要看到李元宵那張帥氣的臉,可時間長了,她反而覺得對方也沒那么帥了。不帥,反而有時候還有些討厭,可,雖然是討厭吧,卻又與她相處的來。
所以,慢慢的,她自己也找不到可以離開的理由了。
就想著,這樣待著挺好。
王曉曇她現在,好像已經忘記了自己出宮那時候的目的了,而那棵柳樹下仙氣飄飄的身影,似乎已經被如今的李元宵給代替了。
她說不出來自己是喜歡還是不喜歡,只知道,沒遇過像他一樣,可以與之相處這么融洽,并且,沒有任何的小心思在里面。
“公主~”
在客棧里能夠見到白曉然,王曉曇是意外的,不過,接下來更多的確是惱怒,將其大力拉進來之后,隨手將門關上,單手抵著墻,抬眼生氣道“看樣子,我之前說過的話,你是一句都沒有聽進去啊!可以,你要是不愿意自己聽進去的話,我可以換另外一種你接受不了的方式讓你聽進去!”
要知道,這里可是客棧,魚龍混雜的地方,她的身份是那么容易可以暴露的嗎?
白曉然突然擺出一副被人欺負了瞬間要哭了的樣子來,抽泣說“我,我也不想的,可是,如今我也沒辦法了,公主,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啊”
說著,白曉然竟然還跪在了地上,一手抓著王曉曇的裙擺,一手擦著眼淚,看上去,可憐極了。
王曉曇從不吃這一套,她伸手之間將自己的裙擺扯了回來,往一旁走了幾步,臉色極臭說“你覺得,你的這一招對我來說有用嗎?”
白曉然低著頭,沒有說話,肩膀有一搭沒一搭的抖擻著。
王曉曇撇了一眼,而后又說“白曉然,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靠近我是什么目的,可是,這丑話我也說在面前了。如果,你們愿意把我當成一個普通人來相處的話,那就什么事情都沒有。可要是?你們非要帶著那些不清不楚的心思靠近我的話,那還是今早收起那些心思吧。還是說,你們覺得,堂堂一國公主是那么容易被忽悠的嗎?”
這一席極為認真的言論,王曉曇還是第一次講,而她自己,更希望是最后一次講。如果不是在得知了她背后對白家嫡女白欣然做的那些事情之后,王曉曇還不會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
只是,事到如今,她真的不得不懷疑,這白曉然一開始是不是帶有目的刻意接近的。
白曉然依舊是低著頭,抽泣停滯了,她卻也沒有說話。因著垂落的發絲成功的擋住她的臉,所以,王曉曇看不清她此時此刻是什么樣的神情。
見她遲遲不說話,王曉曇還以為是被自己猜對了,愣是生生將那些失落給咽下了,目光此刻也緩和了許多,嘆道“哎,你回去吧。今日,我可以當你沒有來過,至于你說的那些話,我也當沒有聽過吧”
“是,民女告退”
她總算是有了反應。
可,王曉曇聽得出來,白曉然整個人冰冷了許多,似是對所有人都失望了一樣。但,她并沒有注意這些細節,反倒將其小心思誤解為是因為羞愧難當而不得已裝出來的樣子。
“去吧”
王曉曇站在窗邊,看了好一會才看到了人群之中那漸行漸遠白曉然的身影,全程低著頭。她想:是不是,我剛才說的話,太傷人了?
但,王曉曇并沒有關注到,在白曉然離開的同時,守在客棧外圍的幾個人也跟著離開了。而,那幾個人的目標,就是離去的白曉然。
另一扇窗戶的林業注意到了,轉身沖著坐在桌前看書的李元宵提醒一句“公子,有幾個人跟著白二姑娘離開了,要不要管?”
他以為他等到的是管。
沒想到,
“不用”
這回,李元宵的反應卻異常的平淡。
林業不確信,再次問了一句“公子,這白二姑娘可是王姑娘的閨中密友,我們真的不管管嗎?”
李元宵的視線離開了書本,眼眸帶著疑惑,問他“我看,你好像,比我還要關心那王姑娘,那白二小姐了。若是,是你自己想救,那你自己去救就是了,何必來問我”
他的言語平淡,可,了解他的林業卻知道,他惱了。
林業也沒有執著下去的勇氣了“是,公子教訓的是”原本他還以為,這王曉曇在公子心中的地位不一般。看樣子,他是真的想多了,公子就是公子,永遠都不會忘記自己的使命,兒女情長....公子都不屑瞧上一眼。
林業突然覺得自己應該好好跟公子學學這一點。
見他也沒了別的心思,李元宵的視線才回到了書上那娟秀得體的文字上,過了很久,他才悠悠開口“你要是真的不放心,那就跟上去看一眼吧”
一副不在意的樣子。
林業也不知道是應該開心還是應該不開心,可既然是公子的命令,那他照做就是了。林業抱拳點頭,道“是”
只不過是一陣風吹過,林業便消失了。
李元宵合上了手里的書,帶著那不宜察覺的笑,似是稱贊“他這輕功,倒真是沒有落下一點啊”
又似生氣。
李元宵起身走到窗邊看了一眼,而后便將書擱置在桌上,理了理袖子,便朝門外走去。在關上門之后,他又想到了什么,原地佇立幾秒,便朝著隔壁房間走去,抬手敲了敲門,還沒來得及將姑娘二字說出,里面就傳來了王曉曇不耐煩的聲音。
“我剛才話不是跟你說的很清楚了嗎?怎么,又回來了啊....”王曉曇更是沒有想到,自己開門見到的會是李元宵,開門見著來人,她瞬間愣住了,雙方大眼瞪小眼尷尬良久之后,她才干咳一聲“怎么...怎么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