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這不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這不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江夢惜抖著肩膀,咬著唇,腿滲出血來她都不管,她的情緒不穩定,嘴里喃喃自語:“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江夢惜,這是你自己作的。”
怪不了別人。
是啊,如果不是自己作的,她又何必如此?
江夢惜抬起頭來,淡漠地說:“可我不喜歡當別人的替身,你把我害得那么慘了,還不夠嗎?”
“放我離開吧,我們離婚,你要是想找替身,別找我!你隨便拉個人過來我都不會管!”
只求你,放過我……
顧世廷的眼里閃過一絲狠厲,他冷聲,一字一句開口:
“你覺得,有可能嗎?”
……
她失望的搖頭,怎么可能。
可是,她卻還抱有幻想,想著他能看在她以前愛過他的份上,放了她,離婚,以后各過各的,互不干涉,就這樣斷了關系。
但現實,卻給她一個致命的打擊,現實,就是這么殘忍。
婚前,他們相處的很好,這個男人會眉眼溫柔的看著她,會處處為她考慮,找想。
婚后,他冷淡,她倒貼過去找他,被他推開,如果不是那次她聽到了他和他朋友之間的對話,到現在,她還會不知道,她只是個白月光的替身!
當得知自己是個替身的時候,就已經不對顧世廷再抱希望了。
一個不愛你的男人心中沒有你,為何還要倒貼過去?
她江夢惜不犯賤。
“那么就只能證明你的愛太濫情了。”
江夢惜徑直走向主臥里,根本不看顧世廷一眼。
顧世廷叫住她:“等等。”
她的腳頓住了,但也只是一瞬間,快得不行,沒有聽他的話,還是走著。
他說等就等,他以為自己是誰?
哦,對了,他是自己名義上的丈夫而已。
她嘲諷一笑:“顧世廷,有話就說吧,別磨磨蹭蹭的。”
顧世廷寬大的手捏著一張紙,紙上不知道寫了什么,但憑直覺猜,一定不是什么好東西。
“什么?”她瞥眼過去瞧。
“呵,還裝呢?”
江夢惜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么,跟A4紙一樣大的紙張,里面密密麻麻的全是字,只見顧世廷眼眸泛起冷意,“刺啦”的一聲,三下就把紙撕的個七八爛。
紙的碎片上有兩個醒目的大字——離婚。
八成是離婚協議書了。
“離婚協議書你都準備好了啊,怎么,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我?”
江夢惜在心里吐槽:廢話。
她回嘴懟過去:“顧少您是腦子不夠用了,還是腦子進了水壞了?”
“您用腳趾頭都能想到的東西,又何必多此一舉來問我?”
如果早知今日,她絕對不會愛上一個這樣的男人。
她的腦海里浮現出以前的畫面。
記憶中,顧世廷這個男人,說冷也不冷,總是對自己溫柔似水,對別人冷若冰霜的,她總是會被這男人的情話溺斃,總是喜歡紅著臉親吻著他的臉頰。
有一天她和他在外邊閑逛著,突然下起了大雨,當時的她沒有帶雨傘,也沒有料到會下雨。
她抱怨著:“唉,早知道自己就該看看天氣預報了,這下好了,挨淋成個落湯雞了。”
天公不作美,這次的約會泡湯了。
于是,他們躲在一家24小時的便利店門前避雨,雨越下越大,絲毫沒有轉變小雨,她背著個小背包,全身上下都被淋濕了,這次她穿了個寬大的喇叭褲,褲子濕濕的黏在腿上極為難受。
他倒是無所謂的笑笑,說著風涼話:“等著吧,什么時候雨停了,我們再走。”
江夢惜抬頭看了看天,點了點頭,“嗯,沒辦法,只能這樣了。”
這時候,她半蹲下來,拿起手機,翻看了一會,旁邊的男人不知去了哪里,她想:他能去哪里了呢?
過了幾分鐘之后,男人手中拿著一條干毛巾,從她的身后走過,順勢把毛巾塞到她的懷里。
江夢惜不知所措地拿著,她疑惑的望著他:“你哪里拿來的毛巾?”
“剛買的。”
“拿去擦你的頭發。”
“唉?”江夢惜問他,“你不擦嗎?頭發濕著不擦會感冒的。”
他道:“不用了。”
“可這……”
不等江夢惜說完話,顧世廷不耐煩了,他一把搶過毛巾,拽住她的手臂,蹲下身來,為她擦拭著已經被淋得個全濕的頭發。
干爽的毛巾布料柔軟,觸碰到江夢惜的耳朵時,癢癢的,很舒服。
“這樣不就得了?廢話那么多。”他扯了扯嘴角,眼中透露著不耐煩的情緒。
“……”
江夢惜羞澀地撇過頭,臉上不知何時泛起一片不正常的緋紅色,心跳跳的很快,他的身上有股很好聞的薄荷味,令人感到舒心。
顧世廷彎了彎唇,眉毛習慣性的挑起來,鼻梁上架著一副黑框眼鏡,倒不顯土氣,反而更多出一種矜貴的氣質。
江夢惜腦子突然蹦出一個詞語,特別適合他——斯文敗類。
果然長得帥的人戴什么,穿什么帶什么都特別顯有氣質嗎?
這樣想著,顧世廷湊了過來江夢惜都沒有意識到,她的頭發遮住了眼睛,他幫她撩起來,動作很輕,帶著點小心翼翼。
“唔……”她揉了揉眼睛,抬眸一看便是面容俊秀,長相英俊的男人。
“啪。”顧世廷拍掉她揉眼睛的手。
江夢惜錯愣。
“手上有很多細菌,別揉眼睛。”
她應聲:“哦。”
下意識的一個動作,他都能關注的那么仔細啊。
那時候的她想法如此的單純,想想,不,不是單純,是蠢。
蠢到別人騙她那么久,她都會信,蠢到自己眼瞎,看上這玩意。
顧世廷的演技很好,她居然看不出一絲破綻。
呵呵,真好笑。
他們的一切,只不過是一場可恥的笑話罷了。
什么溫柔似水,什么動聽的情話……全是假的!
江夢惜苦澀的笑笑,“顧世廷,你該明白,你不可能永遠拴住我。”
“你囚禁我,沒用,假的終歸是假的。”
顧世廷沉默無言。
她接著道:“你不是常說一句話嗎,我永遠不可能成為她,既然如此,又何必抓著我不放?”
她的眼眸浮現出一絲寒意,憎恨,厭惡蔓延整個心上。
她恨,恨他,但也同時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