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新閉上眼睛,但是此刻無一點睡意,我把昨天遇到刀疤男,被刀疤男帶到這里,發生的所有事在腦子里很認真地過了一遍。
那么多醫療垃圾到底是做什么的呢?
頤養天年為什么會有這么多醫療垃圾?
如果是正當用途,為什么他們要防范那么森嚴,不讓外人知道?
以至于要砸毀我的手機?
還有那些照片我的手機不知道拍上沒有?即使拍上了,手機現在已經不在我手上了。
不一會兒木屋的木門再次被推開,跛腳男提著白色的塑料桶回來了。與之不同的是回來時白色塑料桶裝滿水,木桶重量把跛腳男整個身體弄得更跛了。
跛腳男也顯得神清氣爽很多,看來剛才他去打水順便洗涑過了。
放好水后,跛腳男打開冰箱從里面拿出面包和雞蛋開始做早飯,他把面包放在鍋里煎熱后開始煎雞蛋。
跛腳男雖然一只腳跛了且一人獨自在這山中半山腰上,可是生活卻很講究。一個雞蛋煎的稍微焦糊點,他把它扔進灶臺旁的垃圾桶里,重新從冰箱里又拿出來一枚開始重新煎。
雞蛋和面包都煎好后,跛腳男把它分成兩份,裝在盤子里,又從冰箱上的筷桶里拿出兩幅刀叉分別放在盤子上。
想想可能覺得我手被扎帶捆綁著,基本上用不到刀,又把刀插回筷桶里。
然后從冰箱里拿出兩盒牛奶,把有僅有叉的一份雞蛋面包盤子和牛奶放在我面前,卻不說話,端著自己那一份,又開始席地而坐到昨晚睡覺的位置上開始吃早飯。
盡管連個餐桌都沒有,但是跛腳男還是把盤子放在面前的腿上,開始很優雅地用刀叉吃早飯。
跛腳男把自己那份早飯吃完把盤子送回灶臺,又出去了。這一次沒有走遠,就在木屋前的空地上開始站樁打拳,山里的空氣這會兒鍛煉再合適不過。
我見跛腳男出去,開始用叉吃早飯,盡管手被扎帶捆著,但是用的是叉,還勉強可以送進嘴里。
我吃完后大慨過了有一個小時左右,跛腳男練完晨功回到木屋還是在之前的地方坐下。
坐下來后跛腳男什么事也沒有做,把眼睛閉上就那樣坐著,即使這樣什么事也不做地坐著,但是跛腳男好像并沒有要跟我說話的意思,就連我為什么會被關進來他都沒有問。
“我的手被綁了,但我的腳行動自如,你這樣把我一個人丟在這里自由行動,你就不怕我跑了嗎?”我問道。
跛腳男微微睜開眼,他猜到我會和他說話,但沒想到我會說這樣的話。
更讓我沒有想到的是,跛腳男說道,“他們只是把你放在這木屋里,并沒有讓我看守你,而正巧我也住在這木屋罷了。你跑不跑地跟我有什么關系。”
我不太相信地看著跛腳男,跛腳男繼續說道,“不信,你現在就可以走。”
沒有人看守,我腦子里突發蹦出一個念頭,這里的確是深山中,這個半山腰的木屋的確有點不可思議,但這畢竟是現代社會,應該不至于這周邊布置什么法陣以至于我走不出去。
跛腳男好像看出我在想什么似的,說道,“的確是不可能有什么法陣,但現代社會的監控設備跟天羅地網又有什么區別。”
這倒也是,我相信我只要踏出這木屋半步,刀疤男應該會在第一時間知道我出逃,肯定也會在第一時間里捉拿我。
那么,何苦多此一舉,勞民傷財的,畢竟從昨晚到現在,我只吃了一塊面包,兩個雞蛋,加一盒牛奶,蓄存能量很重要。
聽跛腳男這么一說,那這山里是有信號的,可是直到現在我從未見他拿過手機。
于是,我轉而問道,“你說你剛巧住在這邊,你住了多久,冬天也是這樣席地而眠嗎?”
言下之意,這深山里,冬天還不凍死,跛腳男知道我肯定不會再跟他討論逃跑問題,但沒想到我會問這個問題,笑了笑。
這還是我進這木屋以來第一次見到他笑,雖然從一開始他面相看上去就不像刀疤男那么兇惡,但是笑容總會是讓人感覺更加友善,拉近彼此距離。
我發現跛腳男開始喜歡和我聊天了,看他好像發現了我問他話題意圖,但是他并沒有回避,反而倒是和我說了起來。
“去年的冬天我還沒有來到這里,至于今年的冬天要怎么睡覺,這個問題我還沒有想過。”跛腳男環顧了一下木屋說道,“如果在這里加上一張床,再生點炭火,冬天也應該不至于那么冷。”
我眨了眨眼睛望著他,并沒有說話,跛腳男好像就是知道我要問什么,毫無保留答案,繼續說道,“是的,我剛來這里不久,時間大概也就是剛巧適應這里。”
“至于這個冬天,即使這里加了床,生了炭火,或許我根本就不會在這里了。”
“你不是被關進來的?”我問道。
跛腳男點點頭,“我只是在這里配合他們做項實驗。”
我想到被刀疤男抓住時,正是因為被他們發現他們的醫療垃圾。
“做實驗?什么實驗。”我急切問道。
我以為跛腳男會保密,或是不再回答我的問題,沒想到跛腳男說道,“基因實驗。”
“關于人的?”
跛腳男點點頭。
我用被扎帶捆綁在一起手指指窗外根本看不見的那幾棟白色大樓,“那大樓里的人也都是在做基因實驗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能把我自己知道的或是我自己做的事告訴你,其他或者其他人做什么,恕我無口奉告,我沒有權利,也不感興趣。”
和他聊天很有趣!
跛腳男看上去是挺生趣,但有時候也挺怪異,不過從他的談話和反應能力來看,他應該足夠聰明,聰明的人都有點怪張。
“你的腳是怎么了。”我轉移話題眼神指向他的腳。
“爬山時摔的。”跛腳男說道。
“在這里?前不久?”我驚道。
跛腳男點點頭,“它只是暫時性的不方便,醫生是這樣跟我說的。”
不知道為什么聽到這,我從心里突生一絲高興,為跛腳男的暫時性跛腳,盡管我才認識他不過一個晚上加一頓早飯。
我的表情沒能逃過跛腳男,或許他也看出了我的善意,嘴角牽出一絲笑容,但很快消失了。
接著就閉上眼睛,這就意味著,跛腳男不會再回答我的任何問題。
我索性也把眼睛閉上,但并沒有睡意,我接著把昨天來到這里,遇見大牛以及被刀疤男抓住,這前前后后發生的事在腦子里再好好過一遍。
那個打出一半的報警電話,不知道起沒起到作用?
大牛到底去了哪里?
會不會也被刀疤男布置的保安搜查到了,王涵森現在怎么樣了?
昨晚我一夜未歸,他肯定像上次一樣去所里找我,不知道他這會兒著急成什么樣。
不管是王涵森在找我,還是那個打出去的接了一半的報警電話,都這會兒了,怎么還一點動靜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