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有沒有打過保險公司投訴電話?”我合上筆記本問道。
“投訴電話?”女人看著我,遲疑一會兒,“他們都是屬于保險公司,一個系統(tǒng),投訴部門會幫我們說話?”女人不大相信。
看來他們還沒有打過。
“你可以試試,一般保險公司的理賠率就是保險公司口碑,他們知道你們既然會打公司的投訴電話,肯定也就會打別的投訴電話,保險公司也擔(dān)心這個。
他們也不想把事情鬧大。如果保險公司投訴電話不管用,你們可以再打銀保監(jiān)會投訴電話試試,就是專門管保險公司的機(jī)構(gòu)。
再不行你們還可以起訴,一般這種案件到法院部門,他們都會幫助弱勢群體,替你們說話。”
女人很認(rèn)真地聽我說完,好像被說動了,“那我們試試。”
最后男女雙方都在筆錄上簽完字,按了手印,臨出去前,所長交代道,“出去后別再鬧了,有正規(guī)途徑走途徑維權(quán),再說,這么熱的天,鬧事你們自己也吃不消。”
九點多,夫妻倆離開了派出所,所長看著他們離去背影感嘆一句,“唉!都不容易。”
今天晚還不錯,十點鐘之后所里沒再接到警,我在值班臺里坐到十二點,想今晚沒什么事了,去值班宿室瞇一會兒,像我們晚上值班,十二點后是可以和輔警輪流著去值班室瞇會兒。
今天累了一天了,還好明天我輪休。
第二天早上我回到家,把窗簾拉上,然后又跑到床上準(zhǔn)備再瞇一會兒,我抱著枕頭幸福地瞇著眼,“休息日的早晨真好。”
輪休的日常我都會是去我媽那一趟,從我媽那回來后再順便去趟超市補(bǔ)給下食物。
現(xiàn)在這兩件事都不用做了,我媽那我是不敢去,食物前天王涵森已經(jīng)幫我置辦齊了。
我今天可以有一整天時間,那么我干什么呢,我躺在床上想。
對了,我們家老太太知道我今天輪休,為了以防萬一,我把手機(jī)調(diào)到飛行模式,家里有無限網(wǎng)不影響我上網(wǎng),所里有我短號。
放心,今天我爸會陪我媽一天,我媽絕不會殺過來,我在床上美美地想著,不一會我就進(jìn)入夢鄉(xiāng)。
睡夢中我好像聽到有鑰匙轉(zhuǎn)門鎖的聲音,我迷迷糊糊想不會王涵森又來了吧,“王涵森,怎么你又來了,我告訴你,那天的事絕不許你告訴我爸。”
夢里我好像又看到王涵森裸露在外的胸肌,我嗤嗤笑出聲,然后把頭往枕頭里使勁拱了拱。
“這孩子迷迷糊糊說啥呢。”我爸站在我床邊問我媽。
我媽進(jìn)來包都沒時間放下,走到我房間呼啦一下把我窗簾,窗戶全都打開,一邊大聲罵我,“這孩子,這都幾點了還在睡覺。”
我被嚇醒,睡眼惺忪地趕忙爬到床頭,想拖過被子蓋住自己,一看是我爸媽,我本能地在腦子蹦出,剛才我迷迷糊糊說什么了沒有,他們沒有聽到什么吧。
腦袋開始疼。
我爸又護(hù)著我,“孩子值一夜班了,睡會兒就睡會兒,你這么大聲音干嘛,別嚇著孩子了。”
我拿眼偷看我媽,說實話,我不怕我爸,但我還真有點怕我媽。
我看我媽被我爸說的不再罵我了,我找過枕頭準(zhǔn)備再睡一會兒。
我媽直接來到我床邊,這次是拉我被子,“怎么還睡啊,快起來,你爸這些天給你物色了個不錯男孩子,今天帶你去看看。”
我一聽要帶我去相親,這會兒是徹底醒了。難怪,我說老兩口今天怎么會有時間來我這呢。
“爸!我能不去嗎?”我可憐巴巴地看著我爸。
“不能!這得聽你媽的。”我爸故意大聲地說給我媽聽。
我媽我求都不用求,求了也沒用。
我只好下床跌跌跘跘地往衛(wèi)生間走,后面?zhèn)鱽砦覌尩穆曇簦袄贤鮿偛拍阋贿M(jìn)來說什么?說這孩子怎么了。”
我爸回道,“噢,沒什么,就是孩子剛才睡得迷迷糊糊提到老三。”
聽到這,我本能地豎起耳朵,我剛才提到王涵森了?我說什么了嗎?莫名奇妙地有點做賊似的心虛。
在衛(wèi)生間邊洗漱,邊注意外面動靜,聽到我媽在客廳問我爸,“你給未來找的鐘點工找到了。”
“還沒有啊。”我爸的聲音。
“那這個家現(xiàn)在怎么這么整齊干凈,未來現(xiàn)在也學(xué)會收拾家啦,這是太陽要打西邊出了。”
我在衛(wèi)生間里差點沒把牙膏沫咽進(jìn)肚子里。
梳洗完后簡單地畫了個淡妝就被我媽給拎出去了,我爸在后面喊,“你讓孩子吃點東西,孩子還沒吃早飯呢。”
今天他們是開我媽車出來的,我隨口問一句,“爸,怎么今天沒開你車?”
“噢,我車讓老三開出去了。”
不知道為什么,我本來就是隨口一問,可是一聽他提到王涵森,我本能地就不自在,刻意裝作不在意“…”的樣子。
可是耳朵卻豎的老高,可惜他沒說王涵森開車去哪里,我也沒好意思問。
“”““””
在車上我就做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準(zhǔn)備了,沒想到,車在蘭亭軒茶藝前停好的時候,我爸還不愿意下車了,“孩子這要是相上了,結(jié)了婚就成人家人了,還真有點舍不得。”
有我爸這句話,我就更有底了,沒想到一貫對我爸言聽計從的我媽不答應(yīng)了,“老王我告訴你,你別不拿這不當(dāng)回事。”聲音提高了一倍,看來有點生氣。
我爸趕緊下車,“走走,上二樓,8號包間。”我爸在后面給我做了個鬼臉,然后趕忙緊跟上我媽。
茶廳的小女孩領(lǐng)著我們上二樓,推開8號包間門,里面除了王涵森誰也沒有,不僅我爸媽張大了嘴,我也是吃了一驚。
8號包間內(nèi),王涵森正一人坐在里面,好像專等我們到來。面前泡著一壺上等的茶水。
見我們進(jìn)來,忙從座位上起身站起來。
“爸,未姨!”,然后眼光落到我身上,深深地看我一眼。
“未姨?”不是一貫稱呼“小媽”,怎么一下成了未姨。
我爸嚴(yán)厲地問道,“老三,你怎么在這,薛詳呢?”
我媽吃驚歸吃驚,還不忘擠出一絲笑容,“涵森,你也在啊?”
王涵森看完我后,也不著急解釋,拿起面前茶杯,開始一一為我們斟茶。
“爸,未姨喝茶。”
我媽自從擠出那一絲笑容后就再也沒笑,這是王涵森,要是換作其他人我媽早把我們拉下樓,然后對我爸興師問罪,哪有心思喝茶。
我爸還一點眼力勁沒有,“既然來了,一家人難得聚在一起,一起喝喝茶也挺好。”我爸順勢在座位上坐下來。
只要一家人能在一起,我爸覺得啥都好,他巴不得我們和他幾個兒子相處融洽。
剩下我那肯定是覺得喝喝茶也挺好,不用相親了,逃過一劫。
我也趕緊找椅子坐下。
我媽也就只好坐下。
“涵森快要回部隊了吧?”我媽沒話找話問道。
“假期還有20天,已經(jīng)回來待了20天了。”王涵森說著拿眼光看向我。
“噢!以后沒事多回來看看。”我媽看著王涵森看向我的眼神,回頭看看我。眉頭已經(jīng)鄒得很難看了。
“部隊就這樣,一年一次假期。”王涵森說話時,眼神根本就沒離開過我。
聊了幾句我媽實在坐如針氈,“涵森,你和你爸多坐會兒,我們還有事,就和未來先走了。”我媽站了起來。
這次我媽沒提帶上我爸,我媽在我大媽那家人面前永遠(yuǎn)都是裝作這一副賢惠模樣。
她心里知道,嘴上這樣說,我爸肯定屁顛顛跟她后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