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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金鎖手

隊長披上外套,抹掉手套,拍拍手塵離開。“你們好,我名為葉靈之,是個會算命的風水學家。初次見面還請二位多多擔待。”那人笑著說道。

老張一震,這聲音流似花季少女一般,卻坐上了不得了的地位。蘇衡瑜也沒想到碰上個大學問,險些給他整懵了。

“不敢不敢,您那個才要多擔待我們啊”蘇衡瑜尷尬地笑說,心里有一萬個不愿意承認同齡人甚至是自己的小輩架子這么高,如同螞蟻見參天大樹之感。

這又一次顛覆了三觀,這世道不斷更新換代,年輕的一代有的甚至已經坐上了高位,但風水一行規矩極嚴,幾乎不存在這樣的例子,可眼前所見就是真實發生的,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當上了風水大家,還會給人算命,來頭不小啊。

蘇衡瑜提起了興致,說“真是小巫見大巫啊,可以叫你小葉嗎?”老張看不下去了,退在一旁抽起了煙。“可以呀,也不知道為什么大家都叫我小葉。”

是個人都明白還不是因為你小啊,卻受任此重之位,暗中無不充滿了調侃的意味。

蘇衡瑜剛準備開口,葉靈之也越做張口狀。兩人頓時感到莫名尷尬,周圍的人散的都已散去,只剩下他們三人。

這時路過一位清潔工說“我在網上打探過,這陰氣極重不宜久留,他們負責綿璃大道的主任馬上到,趕著收場子,你們也撤吧。”

蘇衡瑜把話硬生生憋了回去,感到喉嚨眼一陣莫名的閉塞。葉靈之低聲說“既然是同道之人,相逢即緣,到我家坐坐吧。”

葉大師的敏銳度被蘇衡瑜捕捉到,他心想:看著挺小,但心思卻超乎常人,交個朋友也罷。老張掐斷了煙,拉住蘇衡瑜到一邊,葉靈之時不時朝他們望上一眼,表面上心平氣和的樣子。

“蘇兄,這人咱不能不防啊,她從哪知道咱身份的?”老張言道。

蘇衡瑜用手指點了點掛墜說“此物乃禪保平,在世面上不流通,傳說曾有七件珍器降臨于世,這是其中一件,不深度了解這行是不清楚的。即使是風水上的大師也只有極少數參悟此物,我一聽就感覺她的世家不簡單。就趁此機會拓展下業務。”

老張懵了,想極力勸他但找不到合適的措辭,思考了半天說“那行,咱先行著——”蘇衡瑜走上前,對葉靈之示意同意,雖說有些僵硬但面對如此特殊的‘上司’也在情理之中吧。

葉靈之帶著老張、蘇衡瑜二人到了一處安靜空曠的無人區,兩排陰森森的古樹隨之漸少,道上空無一輛車,一條曲折小路延伸至邊際。

這里原來是個荒廢的工廠,倒戈閉門后剩下些殘樓依然佇立,遠看猶如連成一片低山。地面塌陷情況嚴重,每隔幾公里烙下一個大坑洞,長年累月下來這片地已經面目全非。由于這里土地的認領一直無人回應,后慢慢荒廢破敗,不再有人光顧此地。

地面開裂,似獸人的爪痕。給這片地方蒙上詭異無常的紗布,令后人望而卻步。

至今無人通報此事件,王朝息亂停止后,便不再有人問津,如此一大片領土說不要就不要了,跟個棄兒一般孤零零地靜臥著。

蘇衡瑜心想:這什么鬼地方,大師的住所也太古怪了吧。據風水上,地裂相當于天墻倒塌,無樹相當于去水湮靈,極其大兇之地荒廢至此也是情有可原,或許風水盛行后此地便列為類似于逢魔禁地,人類無法擔起挑戰。

老張還以為葉大師來錯地方了,畢竟這地勢情況和環境也太那個什么了點,是個正常人都會避諱此地,邪得離譜,跟噩夢中的場景形同相似。

葉大師鎖上車,停在一個廢樓底下的角落。從座位上拿起皮棉包,輕推車門走出來。她見蘇衡瑜和老張表情不對,立刻想到了什么說“你們別見怪,這里就是我的藏室了,因為某些原因就不細說了。”

蘇衡瑜感嘆道大師的藏室就是常人無法理解的層面,說怪也不怪了。他觀察到幾棟殘樓被用黃白封條包得嚴嚴實實,就像是傳說中神明封印妖魔的手段。唯有身前的這樓整體較完整,但邊角也磨掉了大半,積塵撒的粒子灰掉了樓體的走道和沿角。

此時天暗半邊,陣陣涼風襲過。將此地一下子帶入魔鬼的禁地一般視感。

蘇衡瑜不自禁地一抖,心想這是我倆到鬼城做客了嗎?真能吊人胃口的。

葉大師從包里拿出一串鑰匙,玲玲鐺鐺作響。一般有身份的人越樸素,好比真正有經驗的盜墓者會繼續沿用祖上百年來的器物。

雖在現代已經落后不知道何種地步,但內行人無不防著外行人,智能開關只會容易破解,鑰匙開的門反而不會輕易得手。

在道上鑰匙又稱‘金鎖手’,與一般的家用鑰匙不同,金鎖手結構更復雜,需要多種鑰匙配合才能打開,這也是沿用了古代帝王造墓時設置多種秘門的智慧。

原以為這金鎖手在世面上已經失傳,畢竟使用者還是極少數。沒想到今天算是大師給我們開眼了,配上此物之人身份必定很特殊。

據老哥蘇予天也提過,金鎖手基本上所剩無幾,流傳的技藝也幾乎沒有了二代,在古書中也沒有詳細記錄,有一種猜測就是可能出于一人之手,獨創此技藝成立了門派,想必當時也是風流人物。轉念一想,有沒有可能葉靈之就是二代傳承者啊。

蘇衡瑜和老張緊跟葉靈之的腳步順著破舊生灰的樓道前進,頂端的盡頭豎有一門,門縫散著微光,驅散了一片黑影。

走過來的時候,臺階碎石不穩,橫七豎八錯落交織,像是積木里抽出來的一樣。幸好樓不算太高,但總給人一種莫名壓迫感。

過道樓角編滿了大量白色蛛網,粘稠的汁液還不時滴落下來。眾人只能借助手機上的一點照明燈引領方向,視野大量充滿沉浸在寂靜的黑暗中,左右的殘墻不時傳來被風刮來詭異的呼聲。

現在回想過來,這地方不鬧鬼才怪了。得虧大師風水養性好,才使得怪樓不生妖。

空蕩蕩的走道總會給人一種可怕的遐想,那就是鬼打墻一說。

據說墻在天華年間被奉為陰陽兩界的分界線,至于對面的是鬼是神那是另一回事,但陰間的說法是鬼會在半夜三更連打三次墻,每次一下,點到即止,聲音微弱似蚊,常人無法察覺。

這樣的封建迷信在蘇衡瑜這代人眼中不足為奇,因為自盜墓風潮降臨,各種邪的去的傳說自各地言發,反而人們沖淡了對古代鬼神的認知。

葉靈之拿住一串鑰匙的一端,每把鑰匙后有個皮套,她張張手五指伸進皮套,像戴手套一樣,合上一瞬眼前的葉靈之仿佛薩蘭古國的巫師,指甲修得極長,而當下的鑰匙隱約給人一種異樣感覺。

她認真地對上每一個空,像施展白骨爪一樣往里一扣,順時針一轉,門‘咔咔’作響。旁邊的蘇衡瑜和老張都驚呆了,‘金鎖手’果然名不虛傳,樣如其名。

不過,葉靈之原來在他們心中的少女形象消然散去,也不知是‘金鎖手’的觀感影響還是其他不可知因素造成。

“各位請便吧”葉靈之優雅地邁出小步,將‘金鎖手’放置在柜子一邊。

蘇衡瑜眼前一亮,準確的說是真的亮。沒想到這么破舊古怪的一棟樓居然存在這么一間風水大師的藏室,更離譜的是藏室裝潢豪華,與先前殘樓曠地的景象形成劇烈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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