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歌捂著嘴巴,聲音是嗚咽著的。
“路你妹的飛,你們都要和我過不去么?!我到底是做錯了什么你們要這樣對我……我潔身自好,從來不濫情,難道我就不配有一份像樣的感情嗎?!我……”
“嗚嗚……”她再也說不下去,彎下身蹲著,抱緊了自己,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下來,她也懶得擦。
就是啊,如果不是陸飛,自己至于這么辛苦么?真是一失足鑄成千古恨,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夏言歌,在被陸飛甩了之后并沒有離開西安這座城市,倒不是還抱有什么不切實際的幻想,只是覺得自己就這么被甩了然后灰溜溜地跑回去,未免太過丟臉。
于是毅然決然地憑著不知道哪里來的小強精神,從頭開始在這個缺乏人情味兒的城市里面摸爬滾打,硬是撐了幾個月,可是此刻再也忍不了了。
她沉溺在自己的悲傷之中,任由眼淚肆虐,全然沒有留意自己身側(cè)的樓梯那里,還有一個人。
“你真吵?!?
那個人說。
夏言歌嚇了一大跳,站起身慌慌張張地抹了一把眼淚回頭看,樓梯上坐著的人,眉清目秀明眸皓齒的模樣兒這公司里面有誰不認得,那不就是總經(jīng)理仲睿哲么。
慘了。她面如土色地想。
仲睿哲不似以往那般精神,他在抽煙,這是夏言歌第一次看見他抽煙,而且他就坐在樓梯上,只在臺階上鋪了一張宣傳頁。夏言歌心里犯嘀咕,要放松,總經(jīng)理辦公室100多平米只有他一個人,高檔皮質(zhì)轉(zhuǎn)椅舒舒服服,何必要跑到這里來一個人抽悶煙?
想歸想,比起那個問題來,眼下更重要的事情是,自己怎么就沒發(fā)現(xiàn)背后還有一個人,而且是總經(jīng)理,自己還哭得那么HIGH,不僅HIGH,而且還是帶臺詞的那種怨婦似的自言自語,活像個瘋婆子――這下,人可丟大發(fā)了。
到了這個時候,第一個想到的依然是丟人這回事,可見夏言歌的邏輯也是異于常人的。
仲睿哲站起身,表情迅速恢復到了以往的冷漠,他走到窗子邊的垃圾桶那里熄了手中的煙,回頭看見夏言歌還站在那里,低頭正不知所措地絞著手指。
這個女人……
D.S上上下下好幾百員工,除了高層和當紅的公司藝人之外,仲睿哲實在是無暇顧及所有人,所以打量了好一會兒,也想不起她是誰。
“失戀了?”他開了口。
“……嗯。”夏言歌極其不情愿地開了口。
“什么時候的事?”
“……兩個月前?!?
“都兩個月了還在傷心什么呢?”他站在她面前問。
夏言歌有點兒思緒漂移,視線落在自己和仲睿哲被夕陽拉長了投在身側(cè)的影子上,覺得這個問題真難回答。
兩個月意味著什么呢,給了死鉆牛角尖的人來說,壓根就不夠緩沖。
“還當你剛剛失戀呢,又哭又叫那么凄慘?!彼恼Z氣平穩(wěn)得就像在下達命令:“你以為,女人只要哭,就會有人來安慰來幫忙的嗎?”
夏言歌硬著頭皮搖了搖頭。
“很好,”他的視線再次落在她已經(jīng)變成了黑色的,濕漉漉的衣服上,“現(xiàn)在說說,你怎么把自己弄成這幅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