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半夢半醒的顧小涼在三姑的催促下,走進了M大學(xué)。
看著烏泱泱的人群,顧小涼有些想哭。
她好想像電視里的那些富二代那樣,什么東西都有人辦理好。
自己只需要拎包入住,多好。
可惜也只能想想…
唉…我怎么就不是那種能用鼻孔看人的純富二代呢。
顧小涼仰天長嘆的想著。
轉(zhuǎn)頭看了眼旁邊站得筆直的石海詹。
有些羨慕阿詹那種,任憑前方如何狂風(fēng)暴雨,我自巋然不動的心態(tài)。
這時,顧小涼看到一個帶著類似于工作牌的學(xué)長,面帶微笑的朝自己走來,說:
“同學(xué),你好,我是今天新生入校的向?qū)В河駝P。請問你是那個系呢?”
石海詹橫跨了一步,擋在顧小涼面前,言簡意賅的說:
“她和我都是國畫系,現(xiàn)在需要去報名。”
魏玉凱被石海詹突然的出現(xiàn),愣了一下:
“啊…好的,請跟我來,我?guī)銈內(nèi)ソ虅?wù)處。”
石海詹點了點頭,蹲下身拿起行李,在旁邊安靜的走著。
一陣悠揚的古琴聲從石海詹旁邊的行李箱傳出來。
石海詹十分自然的拿出手機,遞給顧小涼。
魏玉凱看著一個遞的自然,一個接的順暢的兩人。
又看了眼不遠(yuǎn)處慫恿自己來的室友,
得兒,又是一個有主的,沒自己室友什么事兒了。
“喂,周女士。”
“小涼啊,怎么樣,報道了嗎?”
“沒呢?哪有那么快啊。我這才剛到呢。”顧小涼有氣無力的說著。
“沒人帶你們嗎?”
“有,在我們旁邊呢。正帶著我們往教導(dǎo)處走呢。晚點跟您說啊,周女士。”
“好。”
顧小涼被曬的猶如一條快干的魚。
嘆了口氣,把手機又遞給石海詹。
石海詹接過手機,又拿出水杯擰開蓋子,遞給了顧小涼。
一直旁觀的魏玉凱目測了下,水杯高端大氣上檔次,
是個貴家伙。
再一次惋惜了下室友未見即死的愛情。
“阿詹啊,你說我們晚點再來,怎么樣?”
石海詹沒有回答,看了旁邊的魏玉凱。
魏玉凱接收到意思后,接過話:
“最好不要,下午人會更多,你看,我們現(xiàn)在還能送新生去些地方,到下午的時候,我們就只能坐在固定的位置了。”
“啊…不是吧,搞藝術(shù)的人這么多?”顧小涼震驚了。
“搞藝術(shù)的是挺多的,可是真正出名的能有幾個呢?”
顧小涼看了眼突然有些傷感的魏玉凱,說:
“搞藝術(shù)也不一定非要出名啊。自己高興不就好了。”
“不是,搞藝術(shù)的大多都希望自己能開一個畫展,或者自己的畫能被放在最大展廳的正中央。”
“哦,看來我離藝術(shù)家還有三個字的距離。”
“嗯?三個字?那三個字?”
“藝術(shù)家啊,這三個字一個也沒摸到邊。”顧小涼說完癟癟嘴。
“哈哈...你這性子可不像畫國畫的啊。”
“額...我就圖個高興。不想開畫展,我就單純的圖個樂呵。高興了我就畫兩幅,不高興了我不畫。”
魏玉凱聽著顧小涼任性的話,有些羨慕的想著,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富養(yǎng)女’嗎?
幾人聊著天,不一會就走到的教導(dǎo)處,魏玉凱對著他們說:
“你們進去后填好表格后,就可以直接去宿舍,下午大概四點的時候,你們就去禮堂那邊領(lǐng)取軍訓(xùn)服。”
顧小涼兩人對魏玉凱道了謝,就轉(zhuǎn)身進走身后的辦公室。
兩人在教務(wù)處,按照要求填了表,拿好宿舍樓層以及編號。
想到自己即將步入寄宿生活的顧小涼。
站在宿舍樓下時,心里莫名的多了絲害怕。
對情緒極為敏感的石海詹,看了眼顧小涼,說:
“你不用怕。宿舍是兩人間的,你要是實在不愿,也不必強融。”
石海詹知道顧小涼因為那次綁架后,心里多少還是有點害怕陌生人的接觸。
也不知道能不能提前申請走讀?石海詹在心里想著。
顧小涼悶悶不樂的點了點頭,邁著有些沉重的步伐上了樓。
到了寢室門口,顧小涼做了好幾個深呼吸后,才推開了寢室門。
正在鋪床的眼睛圓圓的姑娘,就這樣闖入自己的視線。
就沖這圓圓的大眼睛,往后自己應(yīng)該能和這人相處愉快的,顧小涼在心里默默的想著。
“你好,我叫元緣,緣分的緣。書法系的。”
嘖...名字居然也和‘圓圓’字音相同,顧小涼有些高興的,說:
“你好,顧小涼,國畫系,他叫石海詹,也是國畫系的。”
石海詹看了眼又犯‘眼病’的顧小涼,沒說話。
和對方打過招呼后,石海詹就幫忙把顧小涼的東西收好。
元緣看了眼有些驚訝,顧小涼也沒解釋。
他們四個就是這樣,從小到大,不管在哪里,她和秋秋都是被照顧的那個。
尤其發(fā)生綁架事件后,秋秋都被他們扒拉到照顧自己的陣營中。
簡直就把自己當(dāng)成了生活不能自理的殘疾人士,雖然精神殘疾也算殘疾。
可是他們有時候真的太過于謹(jǐn)慎了些。
想到把自己害成這樣的罪魁禍?zhǔn)祝櫺鲇行﹨拹旱陌櫫税櫭肌?
收拾完后,石海詹看了眼沒什么問題后,
拿起門口的行李,跟顧小涼打了聲招呼就離開了。
熟悉的物件,驅(qū)散了顧小涼心中的那股子惡心。
打開柜子,從里面拿出三姑準(zhǔn)備的堅果,遞了一袋給元緣,說:
“給,元緣,我性子還不錯,所以希望以后我們能愉快的相處。”
元緣笑瞇瞇地接過堅果,心想這人可真直白。
不過,直白點好啊,自己實在不適合女生的那種勾心斗角。
高中的時候就因為傻,相信了口腹蜜劍的人,
差點讓家族蒙了羞。
想到這,元緣覺得,這人應(yīng)該不會騙自己,雙眼亮晶晶的,說:
“我性子比較安靜,應(yīng)該不會惹到你的。”
一袋堅果,
友誼就這樣建立了起來。
顧小涼休息了會,周女士打了個電話。
告訴自己已經(jīng)安排好了,又東拉西扯的聊了會才收了線。
隨后又給懷郜回了條消息。
就和元緣一起出門,準(zhǔn)備去找石海詹一起商場掃蕩一圈。
出校門的時候已經(jīng)快到中午了,幾人就決定先去吃飯,吃完了再逛。
一天的相處,元緣才知道,他們居然是石家和顧家的人。
雖然元家也屬于富貴人家,可也僅限于富。
但跟顧家、左家、阮家、石家比起來,那點的富也不叫什么了。
相較于元緣的緊張,顧小涼反而有點開心。
記得顧先生說過,元家書香門第,一心只想著學(xué)術(shù),心思單純。
看了眼顧小涼和石海詹,元緣在心里悄悄的告訴自己:能做好朋友最好,只要不交惡就行。
開學(xué)后,除了讓學(xué)生之間相互熟悉還是相互熟悉。
很快便各自都有了自己的小團體。
幾天后,
大一新生的噩夢開始了——軍訓(xùn)!
此起彼伏的“集合”聲,稀散的人群迅速朝著自己的班級走去。
顧小涼看了一眼正往自己班級走的教官,步伐板正,就算穿著訓(xùn)練服也能襯得人英姿颯爽。
顧小涼突然有些想小叔了。
“從現(xiàn)在開始,我將會是你們未來一個月的教官,我姓謝。”
“謝教官,好~”整齊的招呼聲,讓謝敏毅滿意的點了點頭。
繼續(xù)說:
“好,給大家一些調(diào)整的時間,我們來站軍姿吧!”
聽著謝教官如同大家一起吃飯的語氣,不禁有些服氣。
只是有多高看我們,一來就站軍姿。
“全體都有,立正,稍息,立正。”
“現(xiàn)在開始,站半小時軍姿。”
看到隊伍中,才開始站軍姿有人就動了的謝敏毅十分熱心的提醒:
“你們最好不要再動了哦,誰要是再動,全員增加一分鐘,不上限。”
謝敏毅,看了眼瞬間老實的人,滿意的點點頭,開始尋找昨天被顧佑輝拉著秉星夜談的話題人物——顧小涼。
一圈下來,在第三排的最左邊位置,發(fā)現(xiàn)了目標(biāo)。
觀察了一會,
謝敏毅發(fā)現(xiàn),顧家人的臉?biāo)坪醵疾皇求@艷型的。
但是,絕對耐看。很容易就讓人記住了某些特征。
比如,當(dāng)初的顧老爺子的鷹鉤眼,去了其特戰(zhàn)部隊的顧佑輝的因為眼角下的淚痣,讓那雙眼顯得特別的勾魂,顧寶貝疙瘩就是那小巧的鼻子。
嘖...基因真強大,謝敏毅在心底感嘆了聲。
為了完成好友交代的任務(wù),謝敏毅明理暗里的放了不少水。
一天下來,謝敏毅還是看到,顧小涼的肢體有些僵硬。這是有多久沒鍛煉了?
這個真冤枉顧小涼了,顧小涼經(jīng)常都會和好友切磋,什么都比劃,就是沒比劃過站軍姿。
緩過來的顧小涼還是不想吃飯,就給石海詹發(fā)了條消息,開始神游太虛。
元緣提著打包的飯菜,一進門就看到一副睡美人圖。
小心的將飯菜放在桌上,自己就去一旁靜悄悄地練字了。
一個禮拜后
看著眼前的學(xué)生,比開學(xué)前黑了不止一個度。
謝敏毅心情十分愉悅的,說:
“從明天開始,你們剩下的二十三天軍訓(xùn)生活將在部隊度過。”
“啊——”
“不要啊,無非就是多了哨聲,我相信你們能適應(yīng)的。”
“等會解散后,你們就去收拾東西,記住不要拿太多東西。拿了你們也有可能用不上,半小時后學(xué)校門口集合。解散。”
說完,謝敏毅毫不猶豫的轉(zhuǎn)身離開。留下身后一群鬼哭狼嚎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