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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非儒非道亦非僧

林深人靜,按理說應不會有人隨便來到山林之中,。

此處桃林,落英繽紛,倘若有人,必是世家公子,兩人與群,三人結伍,不會于一草叢之中發出細微動靜。

可若為虎,狼娃身具狼性,狼虎之爭,群狼而勝,必不會冒然向前。

思索之間,狼娃已達草叢,現在的蘇云僅是剛脫凡人,還不具神通,對于那方草叢只能憑借細微感知而探索。

擦身而過的微風卷起花香,只片桃林因這股香塵而起意,急走間竟起雨來,片片花瓣從樹枝上而落,隨風而動,因風而擺,跟著狼娃的身影進入叢中。

五指彎成利爪,身上的兇勁在此刻化成一股狠勁,蘇云正想阻止,卻見對方一頭沖了上去。

小狐貍傳聲給蘇云:“他要倒霉了。”

狐貍的話立刻就變成了現實,蘇云發現時,為時已晚。

草叢中的身影伸出一只手,這只手是那么的蒼老,蒼老的就像一塊年老的樹皮,讓人分不清它到底是樹還是手。

這只手輕輕一轉,牽住了狼娃的爪,隨意而自然。

就這么一下,一個簡單的動作卻讓蘇云無比驚訝,狼娃的兇狠是出自他野獸的本能,回歸了自然的他已經不能單方面看作是人,要將他看作是狼,一匹饑餓又兇殘的狼。

面對一匹狼,尋常的武者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更何況是一只蒼老的手,而這只手來源于一個老人,一個普普通通的老人。

狼娃雙手被擒,簡單的他不會思考,只會尋常發力,他只把面前的這老人當作獵物,面對獵物的制約,他只能后作發力,想單憑自己后身的力量,縱身一躍,撞擊老人。

老人抓住他的同時,他又何常不是抓住了老人,兩者相互制衡罷了。

“你這小娃,怎能如此兇狠。”

老人見到,面前的這個人娃抓住牽住自己的手,后座發力,騰空而起,在躍起的一瞬間雙腿緊縮,似有在空中將老人踢出去的想法。

老人只是無奈的笑了笑,此次來到山林,倒真沒想到會遇見如此有趣的后輩。

小手一牽便將狼娃攻擊的勢力,頭猛的打斷,并且將狼娃壓制在了地上。

接著老人便對蘇云說道“那位小友,這個人是你的同伴吧,快把他接回去,剛剛一下恐怕是份得不輕。”

此刻的老人仿佛化作一和善的老爺爺,慈祥的對自己的后輩說道。

蘇云不敢怠,在他的眼中,這個老人與自己很像,在感知中就是一位尋常老人,沒有半點厲害的樣子,蘇云與小狐貍對視一眼,兩者皆在心里同時想到。

“返璞歸真,氣入先天。”

殊不知在蘇云觀察老人時,老人也在觀察蘇云與小狐貍。

兩者身上都仿佛散發著金光,一個是不到二十出頭的小子,一個僅是只山野常獸,但是這只獸眼中似有靈性,不似尋常之物。

“難道是山中精靈!”

老人現在一百有二了,踏遍世間,尋過人間疾苦,各種各樣的事物都曾見過,所以才會如此驚訝。

蘇云扶起狼娃,不斷安撫他,只是他眼中依舊露出兇光,不過這一抹兇光被他深深地藏在心里。

小狐貍一反常態,很乖,它可能已經忘記一只尋常狐貍平時是怎樣的了。

“老人家,十分抱歉,這個孩子是從狼手中救出來的,不會說話,也不懂得人情世故,多有打擾了。”

“沒事,沒事,世道如此,什么人都有,見得多了,也就習慣了。”

老人很平靜的說道,似乎十分樂意與蘇云這樣后人打招呼。

“敢問這片桃林是老人家您種的嗎?”

“不是不是,我只是來這打壺酒,這片野挑花林,天生地長,受雨露滋潤,取其桃花釀酒乃是人間美味。”

說著老人還拍了拍自己腰間的酒壺,示意著對方,看起來沒什么惡意。

接著,老人繼續說道,“你們來此為何?”

“在下蘇云,來此間只為尋山中一良木,用作棋盤。”

蘇云也沒太在意,從對方的感知中沒有感到一絲惡意,再說自己現在也有了些許實力,打不過自己也有把握帶著人逃走。

老人愣神,臉上的表情都有所停頓,接著便有大笑,“你就是小友,早早的就聽說了你的名聲,真沒想到今日會在此處相見!”

蘇云疑惑貌似這人認識自己,可他并不記得自己遇見寸人過什么老頭。

老人繼續說道“小友應認識我呀!”

“老人家會不會搞錯了,在下并不記得自己有曾見過您!”

“不久前,我去全真教斟酒,臨走時與你那師尊過了幾招,結果他輸我半招,下山的時候聽到那些弟子一個個都在講故事,便向他們討了一本,問他們這故事是誰告訴他們的,他們皆云是一叫蘇云的小師叔所傳。”

蘇云真不知道該怎么說了,去全真教斟酒,您老也真是能想的出來!

沒錯,蘇云已經猜出了此人的身份,非儒非道亦非僧的虛竹。

幾年前還找過王重陽打架,只是當時蘇云錯過了,未曾見到,沒想到今日會在這里相見。

“小云子,你好像認識他,什么時候的事,快跟我說說,這老頭實力可不一般!”小狐貍向蘇云傳音道。

蘇云趕忙向老人敬道“晚輩見過虛竹前輩。”

虛竹沒理會蘇云的那一套,他現在已經可以做到隨心所欲不逾矩的樣子,沒有擺前輩的架子,只是完全作為一個老人向蘇云講道。

“小友還沒有向我講你是如何知道的!”

蘇云心中猶如一團團線球,慌不慌!當有人揭穿你的謊言時,你是什么樣子的。

但蘇云是蘇云,好歹是被小狐貍帶入幻境中歷練過的,鎮定了自己的神情,用連自己都相信的話言道“晚輩祖上有人結識武林人士,曾聽他們講過一些武林故事,其中就有三位大俠,一曰喬峰,一曰虛竹,一曰段譽,攜手共救江湖的事,晚輩也是聽祖上人講,因覺有趣便提筆記下,沒想到今日倒也遇見了真人!”

虛竹大笑,似乎從來都沒有這么開心過了,聽見別人講自己的故事,就像遇見了以前的老友,看見了以前的自己,幌忽間回到了從前。

小狐貍也明白了,向蘇云傳音道“小云子,是你之前說的《天龍八部》的故事,你怎么沒跟我說這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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