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彼爾,是你嗎?我親愛的兒子?!狈績葌鱽碥教m達太太絕望而又充滿希望的聲音。
“彼爾?芙蘭達太太這是怎么了?難道又喝醉了!把我當成了他那已經好幾年沒回家的兒子?”德倫戈爾聽到芙蘭達太太的聲音有點不知所措。
“吱吱!”的開門聲。
只見芙蘭達太太穿著華麗的藍裙子,略顯肥胖的身材在裙子的完美搭配下顯的很苗條。
臉色紅暈,眼角紅潤有明顯的淚痕??尢摂偟纳眢w在門框的扶持下勉強站立,看清來人是德倫戈爾,原本喜悅的臉色,下一秒變的很平淡,沒有往日的樂觀精神,更多的是悲傷和心頭抓斷的最后一顆稻草。
在勁爆的朗姆酒作用下,呼吸變的急促。扶在門框上的手此時更加用力,青筋盡顯。
凄慘道:“德倫戈爾,有什么事明天再說好嗎?我今天很難過?!?
說著芙蘭達太太,腳一軟好像身體被什么東西一下子抽空了似的,沒有站穩,順著門的方向癱倒在地。
還好德倫戈爾注意力和反應力很快,一把抓住芙蘭達太太的手。這讓她大大的減緩了摔倒在地的傷害。
用盡力氣將芙蘭達太太扶起,平日里雖然自己沒和她怎么打過交道。但對與這么一個老公跟別的女人跑了、唯一的兒子又常年不在家的不幸女人,德倫戈爾很是同情??粗y受的樣子關心問道:
“芙蘭達太太,你這是怎么了?”
聽到德倫戈爾的關懷,她情不自禁的哭喊了起來。那聲音是那么的凄慘、那么的無助、那么絕望,響徹整個出租樓。
好一會,酒勁漸消的芙蘭達太太,在德倫戈爾攙扶下坐到客廳的貴族沙發上。
點上一支女士專用的細煙,狠狠的猛吸幾口直至煙葉快燃盡到敦煌的過濾嘴處。
對向碗口大的玻璃煙灰缸,用力的來回幾下摩擦。隨著內心深處的傷越來越痛,煙頭也氧盡熄滅。
看著德倫戈爾那像自己兒子的臉龐,低聲哭喊:“德倫,我的兒子死了!嗚,嗚嗚、!”
死了?
德倫戈爾心頭一震,雖然自己沒有見過彼爾。但是在買面包時,常從蘇爾蘭老太太口中知道彼爾是一名年輕的帝國海軍少校。
他所在的艦隊是帝國最精銳最新組建的塔拉納斯艦隊。裝備十二艘老式蒸汽艦炮,一艘超大型戰列艦,以及三艘最新研制的秘密武器u1潛艇。
而他本人因為是在普蘭絲大學畢業的,再加上自身能力突出,很受司令官的器重,被分配到三艘秘密武器中的一艘維倫號擔任艦長。
按理來說塔拉納斯艦隊組建還不到兩年,從組建到現在一直就在首都駐守著。它存在意義是為了維護帝國的命脈首都克雷斯城,以防革命黨和海盜等不法分子突然奔襲。
最近沒有聽說有戰爭發生??!
也沒有聽到塔拉納斯艦隊有調離的消息??!
那么彼爾是怎么死的呢?
帶著疑問看向芙蘭達太太,問:“芙蘭達太太,你方便告訴我彼爾到底發生了什么嗎?”
“嗚,嗚嗚。”
“我也不知道他到底經歷了什么,只是我不知道怎么突然想喝朗姆酒。然后恍恍惚惚的睡著了,就和八年前的情況一模一樣。
一陣光把帶到一個封閉的空間里,里面只有一個裝滿酒的酒杯。
在酒杯的表面,我看到我的兒子彼爾。在和一次戰斗中活捉敵方一名軍官,從他身上搜出一塊刻有祭祀圖案的象牙。
然后敵方軍官,在失去象牙后,仿佛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似的,口中神神叨叨的不知道說著什么,就和那象牙上的圖案一樣處處透露著不祥和詭異。
很快他們的艦艇就除了故障,燈光暗淡,慢慢的下沉消失在黑暗之中。
就這樣,我的兒子就沒了!嗚,嗚嗚!”
“額!”德倫戈爾開始冒冷汗。
什么情況?
又一個做噩夢的?
不忍心看到她繼續傷心流淚的德倫戈爾,安慰道:“芙蘭達太太你這不過就是一個惡魔,而且夢一般在現實中都是相反的。”
聽到德倫戈爾的話,她沒有一點被安慰的感覺。反而覺得德倫戈爾不相信自己,不相信自己的直覺。吼道:“不,我的夢一直都是很真實,它就和八年前一模一樣。我的兒子死了,他死了!嗚,嗚嗚!”
德倫戈爾不想繼續她辯論什么,看她在神經崩潰的邊緣,也就沒有在問關于烤肉的事。
心里很是擔心蘇菲亞,于是在樓下喊來了蘇爾蘭老太太照顧一下芙蘭達太太。
回到家后,見父親還沒有回來,德倫戈爾有些不好的預感。
來到蘇菲亞的房內,見這個小家伙側著身子把被子壓在身下睡的很熟。
不忍打攪到她,德倫戈爾退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內??戳搜蹓ι系钠婆f的鐘表:“已經快十一點了嗎?父親怎么還沒有回來,看樣子今晚是沒辦法去見梅琳達老師了。”
第二日清晨,陽光透過灰懵的玻璃,有一絲準確無誤的照在德倫戈爾的身上。
感受到它的溫暖,德倫戈爾睜開了眼。在床上伸了一個懶樣后,說不出的愉悅感頓時縈繞心頭。
“嗯,差不多該起了,給蘇菲亞做早餐了!”
簡單的洗漱過后,德倫戈爾來到廚房開始拌面糊。有少許的白面,一些廉價的黑豆粉,不貴也不便宜的玉米粉很快就混合攪拌均勻。
打開鍋爐添水燒火時,看到飯桌上留著昨晚的烤肉和牛奶,不同的是它們身上還冒著陣陣滾燙的青煙。
以及牛奶杯下的一封信,徑直走過去拿去信一看,德倫戈爾愣住。
“哥哥,你昨晚回來怎么沒和爸爸一塊吃飯桌上的烤肉和牛奶呢?
浪費食物可是很不好的習慣!
剛剛我把它們放入鍋爐里熱了下,味道應該還不錯。
快點吃完,又是元氣滿滿的一天哦!
記住不許浪費,這可是我拿命換來的!
——你的妹妹,蘇菲亞?!?
看完信的內容,德倫戈爾只感覺腦子一陣眩暈,一時間竟分不清東西南北。心里更有一下吐血的沖動,難道蘇菲亞昨晚的病和那些烤肉、牛奶有關?
會是誰?
我一定不會輕饒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