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雨林離開之后,留在原地的只有一片狼藉。
不久之后,兩個人急急忙忙的趕到現場。
一個是個傭人打扮的大叔,從他的外表來看估計有五十多歲了。
另一個則是個身穿精致藍衣的少年,這少年的樣子很容易讓人覺得是個屁孩,主要是因為他就長了一副拽樣,即便什么表情都不做還是會覺得他很拽。
但在此刻,屁,呃,藍衣少年的拽樣卻被驚慌所取代。
來到現場之后的藍衣少年一臉驚慌的看著倒在地上的白馬道:“啊,我的小白怎么摔倒了?是誰?”
身為白馬的主人,少年很清楚名叫小白的白馬的能耐,沒有他人的干涉,小白是不可能會自己摔倒的!
一旁的傭人此刻也是一臉驚慌,不過他驚慌的點和少年不一樣。
他之所以會驚慌不是因為倒在地上的白馬,而是因為白馬所造成的慘劇。
白馬那因為慣性而飛出去的身體狠狠的砸在如意樓的入口。
拜其所賜,如意樓的入口變成了一片廢墟。
雖然沒有造成人員傷亡,但在傭人眼中和有造成幾乎沒有任何區別。
人們常言,一個屋子的入口就相當于屋子的主人的臉面。
因此,毀人入口和打人臉面有何區別?
這畜生!那么多地方可以跑,為什么要跑去如意樓那邊!
“莫叔!快幫我看小白怎么了!”少年心急的對莫叔說道。
好煩啊!這個死屁孩!你知道你闖禍了嗎?不知道就算了!還在那邊煩我!早就說過不要把還沒馴服好的妖獸帶入城里來了,你卻要一意孤行!你瞧,闖禍了!而且還不是一般的禍!你老子來了都不能保你!你知道嗎?
心里是這么想,但身體卻還是依照少年所說的去做。
“嗯?這是。。。”在查探白馬的情況之后,莫叔眉頭不禁一皺。
白馬這是。。。被嚇到了?
身為少爺的貼身傭人,莫叔很清楚這白馬的脾性。
基本上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那種,俗稱熊孩子。
相處了這么久,莫叔從來沒有看過白馬害怕的樣子,即便是老爺出手了還是這副德行。
到底是什么東西讓白馬這么害怕?難不成是比老爺還要強大的修煉者嗎?
想到這里,莫叔整個人頓時瑟瑟發抖起來。
嗚嗚嗚,我太難了。
“沒記錯的話你是順城李家的下人吧。能否請你解釋一下這是怎么回事。”
抬頭一看,莫叔看到了一個笑吟吟的胖子。
雖然臉上是笑嘻嘻的,但他卻看到對方身后站著一尊佛怒金剛。
嗯,涼了。
這是莫叔
看到對方的第一反應。
他的內心瞬間平靜下來了。
不是那種有包握可以解決一切問題的那種平靜,而是那種已經知道自己會有什么下場的平靜。
然后。。。
“實在是————太抱歉了!”
莫叔直接來個土下座!
這操作頓時震驚全場!
若張雨林在現場的話絕對會吐槽此刻的莫叔。
欸!你的尊嚴呢?怎能隨意跪人?
尊嚴?那是什么?可以吃的嗎?
若讓莫叔聽見他的吐槽的話,他絕對會這樣反駁回去的。
一個身穿黑白相間的華服的少年站在高處看著這一切。
他的注意力沒有放在做出騷操作的莫叔身上,而是放在提前離開現場的張雨林身上。
他看著張雨林離去的方向喃喃自語道:“龍威嗎?”
說著,一顆黑子被少年夾在指間。
嗒。
隨著黑子落下,一道清脆的聲響從棋盤發出。
“身懷龍威者,不知能否成為我的棋子。”
少年專注認真的看著眼前的棋盤。
棋盤上,白子如龍,黑子如蟲。
執黑子者的情況已經超出了極其不利的范疇,眼下情況只能用死棋來形容。
這是一盤無論如何盤也盤不活的棋局,即便是棋圣親自也依舊無解。
但少年眼中卻不見任何放棄的念頭,面對如此棋局,他堅定的拿起下一顆黑子,沒有一絲動搖。
嗒。
黑子落子時所發出的聲響依舊清脆有力,沒有一絲虛浮在內。
“身懷龍威者確實是個好棋,但。。。太弱了,面對如此局面根本派不上用場。”一道溫文爾雅的聲音在少年對面響起。
“弱只是一時的。執棋者要看得長遠,這是你所教的第一堂課。”
“但你卻看得不長遠。”
嗒。
白子落下,這一子讓原本已經無解的棋局變得更加無解。
“何出此言?”少年沒有看向對方而是目光灼灼的看著眼前的棋局。
“從你要破此局就能看出。”
“沒有破局打算的你何嘗又不是短見之人?”
嗒。
黑子落下,但這一子對此局沒有任何幫助。
“你這是在垂死掙扎。”
“天衍五十,大道四九。。。”少年平靜的說道。
“你以為你能夠窺見那一線生機嗎?”不等少年把話說完,對方插嘴道。
嗒。
對黑子來說,此刻的棋盤已經是片十死無生之地。
“你是我最看好的學生,若你趁早回頭,一切都還能挽回。若不回頭,此刻的黑子便就是你的下場。”
面對充滿威脅性的話語,少年沒有一絲一毫的動搖。
他一如初始的那般拿起了黑子,然后緩緩的落下。
嗒。
對面的人在看到這一子落下的位置之后頓時驚疑了一聲。
圍棋之道講究去氣提子,而少年這一子正好堵住了棋盤上的最后一口氣,讓所有白子瞬間變成了無氣之子。
白子所構筑的兇險之局在這一刻瓦解土崩。
“。。。人遁其一。”少年緩緩的把話說完。
“棋盤再大,也不過只是縱橫十九道,而世之大,怎能以縱橫十九道概括?”
對方看著眼前的棋局沉默了一會,然后緩緩說道。
“縱橫十九道內的,是無窮宇宙。”
這是少年的態度。
“哼!執迷不悟!”溫文爾雅的聲音里面夾帶著一絲怒氣。
說完,對方便離開了。
少年看著對方離去的背影什么都不說。
在對方離開了他的視線之后,他轉頭看向張雨林離開的方向。
“唉,嘴巴上是這么說,但實在是沒有抱握啊。還是太弱了,也不希望你能有多強,五階足以。”
身處遠方的張雨林打了個冷顫。
嘶,這感覺是。。。誰在算計我?諦聽?圣族?還是。。。我神經過敏?
張雨林帶著這樣的疑惑回到了客棧。
回到房間之后,他拿出剛剛從羅義那邊得到的包裹并將之打開來。
“哦哦,不愧是羅義,都是一些上等貨。”張雨林看著包裹里面的東西贊嘆道。
贊嘆完之后,他將藏身在衣服里面的玄墨掏出來。
“來,吃東西的時間到了。”
玄墨的眼睛在聽到有吃的時候徒然一亮。
張雨林將一株血紅色的草放在玄墨面前,玄墨在看到吃的之后便毫不猶豫的將之入口。
將血紅色的草吞下去之后,玄墨的雙眼突然瞪超大的。
旋即,它一臉痛苦的在地上翻滾。
對此情況,張雨林一點都不意外。
這株血紅色的草名為蟒血草。蟒血草最大的用處治療傷口,除此之外,它還有一個不為人知的用處。
那就是幫助擁有龍族血脈的生物成長起來,而且還是零副作用的那種。
不過唯一的缺點大概就是前幾次服用的時候會伴隨著劇烈痛楚。
玄墨服下了蟒血草之后,張雨林也沒有閑著。
他拿出了一個木盆,然后往里面裝水,接著將剛剛買來的藥材投入其中。
攪拌幾下之后,一盆青綠色的藥液便調配完成了。
“嘿,走你。”
因為痛苦而不斷掙扎的玄墨就這樣被丟入木盆里面。
隨著玄墨的翻滾,不斷有青綠色的水花從木盆里濺起。
“這些藥液可不能浪費。”
張雨林勾了勾手指,這些濺出來的藥液便流回木盆里。
玄墨在掙扎了一會之后便不再掙扎了,而是像睡著似的平靜的趴在藥液里。
“接下來就是繪制符箓。”
他從如意樓那邊買的東西除了有用來培養玄墨用的材料之外,還有就是制作符箓以及鎮獄煉體紋第二層所需的材料。
那時候他以為有一張碎穢獅牙就足夠了,但在面對黃安宇之后,他發現自己還是太嫩了。
果然啊,符箓這種東西還是要越多越好。
除了符箓之外,鎮獄煉體紋也不能放下。
但想到刻畫符文時所產生的痛楚,張雨林覺得自己還是先繪制符箓吧。
“事不宜遲,開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