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神飛身,鳴叫一聲,那炬炎劍就應聲落地了。
“怎么會這樣?”
“你這只是雕蟲小技,我說過,我才是這世間惟一的真神。一個草妖、一個小龍崽子,怎么還敢在我面前叫囂?我還沒去找你們,你們便自己送上門來了,真是得來全不費什么功夫。”
說著,木神仰天長嘯,那嘯聲震得整個宮殿也跟著搖晃起來。那支撐整個宮殿的綠藤,也抖動起來。
冷漠在兩人打斗之時,劈斷綠藤,救下了復離。可是,她已經陷入昏迷,失了意識。若不是剛才來得及時,恐怕她連最后的一絲精氣也被消耗了。
冷漠抱著復離緩慢飛身而下,打坐在地上,把自己的氣息緩注入在復離體內。
白惹再舉炬炎劍,劍意飛于空中,他又展出手中的五方神力,神力在手中旋轉飛升,漸漸慢得狂躁。白惹再施力,將整個力量壓于木神之上。那木神不慌張,伸出手向了白惹,只見像一只無形的大手按住了白惹的身體,他的力量還沒有完全發揮,可是就被壓了下來。他眼前模糊,呼吸困難,慢慢地伏于地面?
“這是什么力量?”
“你覺得你夠強大,可是在我的眼里,還是太過弱小了。這樣的力量,還敢自稱司神官?”
冷漠將氣息注入復離身體,復離也開始恢復了氣息。
“還好,一切都來得及。”冷漠長吁一口氣,收了氣息。
再看白惹,已經被木神的莫名力量壓制住了。
這怎么可能?連白惹的五方神力也不能施展嗎?冷漠再看向周圍的綠藤,心中有所悟。木神之所以有如此強大的力量,是依靠異木之力加持。
冷漠想到這里,飛起身,向著周圍的綠藤揮動玄鞭。一時間,電光火石,那力量將綠藤碎成一段一段。
“你干什么?”木神慌張,又將力量向了冷漠。
“來人啊,這木神殿前的圣尊和星君還不快現身?”
說著,幾十人又一同涌入殿內。
白惹得了喘息,從地上飛身而起,將手中的五方神力向了眾人,一時間又一個巨大的力量涌出,那半個木神宮被力量炸殘裂,那幾十人也紛紛跌下擎天神殿。
白惹飛于空中,目光如炬,戰氣滾滾,正氣威剛。他怒吼一聲,“木神,這就還一個天道來。”
“白惹,你敢弒神?”
“如若你一心向善,不傷無辜,我還且能饒過你,可如今你操控人間,又殺我母親,今天就叫這天下的司神官來收你的命。”
白惹怒吼,伸出手,將五方神力壓向木神,木神一個飛身,縱向高空,躲過一擊,那身后的木神殿又再次被擊碎,巨大的轟聲過后,墜于萬百丈的擎天綠藤之下。冷漠也攜著復離,飛身于林中一側。
“這五方神力果然強大,我若是殺了你,就可以手執你的力量了。”木神一伸手,周圍的綠藤開始瘋狂,低聲嘶吼,盡數向白惹飛來。
“休想。”白惹躲閃。
一時間,那無數藤條擊向白惹,有一觸將他抓牢,并緊緊的纏繞。
“哈哈哈,”木神大笑,“落在我的手里,你就是插翅也難逃了。
話說著,那木神伸出手掌,又欲吸納白惹身體里的力量。
“快阻止它,這就是木神千年來貫用的手段,憑著吸納周圍生靈的意念之力壯大自己,”那復離看著眼前景象,驚慌。
冷漠也抬頭看向天空,那巨大的綠藤像萬年妖獸一般緊緊地纏繞白惹的身體,他體內的意念化作光點,正在被那木神吸納。
“大事不妙。”冷漠和復離兩人再一同飛身。
復離手中的電光也劈向木神,木神躲閃。白惹落于空中,又被冷漠的長鞭緊緊套牢,再一展力,近了冷漠的身。
“你們又在壞我好事。”
冷漠與白惹并肩,強大的氣勢掀起一陣凜冽寒風。
“大膽的妖孽禍亂人間,猖狂而為,弒神之罪,雷霆萬擊。”說著木神又喚了這殿下的星君和使者。
眾使者再前圍過來,天道圣尊一擺手,“五方神力太過強大,白惹已經手下留情了,若此時犯險,定是我們身碎之時。”眾人見狀又紛紛后退。
冷漠和白惹四目相看,心領神會,冷漠展力凍結藤蔓,白惹則將五方神力注入炬炎劍,一時間劍光閃閃、劍意如洪,那萬年的綠藤被斬成幾段,轟然傾倒。
木神氣惱,瘋狂嘶叫,再射出翎羽箭,直向白惹。白惹手中的巨大力量擎住天際,一股強大的氣波向上延殿,一時間又是洪流奔涌一般,那木神和翎羽劍也被瞬間擊飛。
立時,整個空間安靜了。再看看這個奇山的戰場,一地的藤蔓殘骸,亂花飛濺,鳥獸盡散,宮殿也變成一座廢墟,棄于亂草之上。上空消失光芒,變得隱暗。
冷漠一甩衣袖,拂去整片空間的塵土飛揚,又收攏了藤間的光點,點亮了這一方暗空。她看向暗不遠處的天道圣尊,沒有說話,雙手扶于額前,深鞠了一禮。隨后,那天道圣尊便帶著眾使者轉身離開了。
正當冷漠、復離、白惹欲離開之時,忽然間在那萬年的綠藤之下現出一個寒光。幾人見狀,近前細看,只見那綠藤之間仿佛是隱了一個人身。
白惹拂去雜草,又扯去藤條,在藤身的洞中發現了一個打座的干尸。看衣著打扮,應該是一個道人。白惹又伸手摘了他身后的那把劍,看劍身鋒利,應該是一把寶劍,剛才的寒光也正是從這鋒上發出來的。
再細細打量,劍身上三個字,“離魄劍。”
原來如此,白惹方才得知,此人就是消失了十幾年的空虛道長。
白惹收了劍,朝那道人深拜,“即然如此,我就將此劍將于三清道人手中。”
白惹轉身,再向復離,復離看著眼前的人,臉上欣慰,眼中含淚。白惹到了近前處,雙手相扶。
“母親,此后這世間再無圣天境,你也不用再受他人指派,也無需再被木神的意志左右。”
復離有些茫然,“這二十余年過去了。此時我該去哪兒,我又該干些什么?”
“前路都是未知,母親就隨我一同吧。”
復離看著白惹,眼含熱淚,壓抑著心中的千言萬語,又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