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入南海城。
紅樓一改往日,大門緊閉,門外站著千余人,好像在等著什么。白惹和冷漠等人穿過人群,敲了門,過了好久,門仍緊閉。
再看看門外的千眾人,神情落寞,悲傷哀感,到底是發(fā)生什么了?
“從此以后,天下再無云姬,南海城也再無紅樓。”
站在人群中,也聽見有人忍不住悲傷,開始哭泣,“云姬,我的云姬。”
有的人久久不見云姬出來,又聞云姬噩耗,悲傷不已,跑到橋上,從橋上跳入水中。
白惹急上前,掌心施力,將那人又拖離水面。那人顧不上感謝,坐在地上痛哭。
冷漠和白惹縱身一躍,從高墻而過,落入院內(nèi)。只見院中布著白色帷帳,掛著白色的燈籠,扎著紙人紙花也在院中雜亂的堆放著。巡著蹤跡入了內(nèi)院,只見院中一處棺材,四周圍的人披麻戴白,哭得戚切。
冷漠上前,推開棺蓋,“不可能,云姬服了天道丸,不可能輕易死。”
周圍的人拉住她,“你干什么?這是天下的云姬,你怎么這般無禮。”
冷漠無視,一掌打飛棺蓋,“離我遠(yuǎn)些!”
再定睛看,棺中躺著一個(gè)美得出塵的宛如仙界一樣的女子,她安靜地躺在棺中,發(fā)膚鮮活,就像睡著了一般。
白惹上前,攔了眾人,又人棺中抱出云姬。試了鼻息,又摸了脈博。
“風(fēng)神,她果真是沒有了氣息。”
“她是中了毒,如能找到天道圣尊,或許能救她一命。”
“好。”說著,白惹將氣息放在云姬的背后,將一股氣息,注入到她的身體里。
過了一會(huì)兒,那云姬果真喘了一口氣,又緩緩睜開眼。眾人也看著傻眼,嚇得后退。
“你們是誰?怎么可以將人死而復(fù)生?”
“風(fēng)神在此,快說說你們?nèi)绾魏α嗽萍В俊?
“云姬是我們紅樓的命脈,我們?cè)趺磿?huì)傷了她的性命?此時(shí)那樓外之人,幾番想要云姬之身,多次被拒后才遭了算計(jì)。”
“是啊,那么多人愛云姬,因愛生恨,所以才要了她的命。”
云姬看著冷漠,跪到近前,嬌弱可憐,“風(fēng)神,請(qǐng)帶云姬走!”
“誰殺了云姬并不重要,如果今日我僥幸存了一命,他日還有千萬的人想要我的命。正所謂愛有多深,便恨有多切。帶云姬走,便可還這一方安寧。”
冷漠回頭看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
“我?guī)闳テ嫔剑瑢ふ姨斓朗プ稹!?
“嗯,多謝風(fēng)神!”
云姬起身,再看風(fēng)神,有幾分熟悉之感,難道是蘇林?那日在南海城的南郊,與蘇林走散,一別又經(jīng)了年。
風(fēng)神看了她的神色,多有猜測(cè),說道,“云姬,你還是那么好看。”
云姬點(diǎn)頭,燦然一笑,“日后,云姬愿與風(fēng)神一路,隨風(fēng)神左右。”
冷漠朝向白惹,“這城外千人困惑,白惹可有方法解?”
白惹點(diǎn)頭,推開這紅樓的大門,一時(shí)間又有千人往里涌。白惹翻掌,刮起一陣亂風(fēng)。他向天空扔出九眼天珠,又展異力,將空氣凝結(jié)成露,一時(shí)間這滿城之下,下起一陣清涼的雨。這雨水輕輕滴落,透著浸骨的涼意,那水霧彌漫之處,像響起碧落的輕歌,浸入人心。
過了一會(huì)兒,那些人停止了沖撞,收攏了悲傷地情緒,相到看看,又不明所以,紛紛地散去了。
看來,這九眼天珠,果然有解這種迷惑異毒的奇效。
白惹看著眾人紛紛散去的背影,收了空中的九眼天珠,又看向冷漠。冷漠隔在遠(yuǎn)處,看向白惹,表情清冷,目光淡漠,卻包含了幾分的試探和疑問。
然而,她什么也沒說。
待眾人散去,幾人又一同出了門,看街道異常安靜,想必十幾年沒有這般空寂的景象了。
“我們不便久留,這就出城去。”
云姬也緊隨其后,剛出院門,就朝著那院中的人喊道,“多謝這多年相顧,我房中的兩箱金子和珠寶就此相送,從此以后,云姬便是自由身,與紅樓再無牽絆。”
那院中的十幾人也出了院門,相送,哭聲嚶嚶泣泣。
冷漠、白惹、云姬還有明、智幾人一路南行,向了南郊之外。行至南郊,天已深黑,幾人在一處廢舊的宅院里安歇下來。
夜半,冷漠走出宅院,慢慢地向了那院外的一處大石處,她停下腳步。上一次,她就是在這里被司空熠從睡夢(mèng)中拍醒的。她駐足看著,仿佛又一次感覺到了他溫暖的懷抱,然后又看到了那尖刀深深的刺入她的身體。冷漠緊縮著身體,渾身打著顫,有些搖晃。然后她感覺體內(nèi)的血一點(diǎn)點(diǎn)地流失,浸濕了一大片的土地,然后悄無聲息,漸漸失了知覺。
冷漠也蹲下身,那種痛苦似乎又再看來一遍,只不過,此時(shí)她是清醒的,沒有為他而犧牲的甘愿和無所謂,她是痛苦的,也是憤怒的。
那種情緒襲來,黑色的煙霧再一次從頭頂滾滾升起,藍(lán)色的眸子開始變得深紫,一股寒冷的空氣漫延,周圍的草木也結(jié)出了冰晶。
冷漠壓抑著也嘶吼著,她疾步奔向那一側(cè)的河流,睡意河流息止,結(jié)成了冰。
然后她的身體慢慢地在冰上飛升,黑霧彌散。
正在這時(shí),白惹飛身一個(gè)箭步?jīng)_上來,抱住冷漠。
“風(fēng)神,你在做什么?”
他的懷抱溫暖,似乎又有些久違。
“我想做一些努力,可是我失敗了。我還是沒有忘記他,還是沒有忘記痛苦和恨。”
說著冷漠尖叫,怒吼,“司空熠,你罪大惡極,為什么還活著?”
“我是司神官,這些就全交給我。”
“司神官?也僅僅是司神官?”冷漠瘋狂,展出手中的風(fēng)寒之力,那冰河深凍三尺,河流之下發(fā)出碎裂聲響。
白惹也被冷漠甩出丈遠(yuǎn),重重地落在地上。
“白惹,就在你所在之處,沐陽仙尊散盡修為將全部氣息渡于我,最后化成塵煙。”
“你是風(fēng)神,你可以壓抑心中的怨恨。”
“我要?dú)⑺究侦冢乙獨(dú)⑻煜滤胸?fù)心之人。”冷漠再一甩衣袖,那周圍幾棵大樹,被攔腰而斬,紛紛倒地。
白惹再施力,化風(fēng)引露,消了她周身四散的寒氣。冷漠再飛升,旋入高空,憤怒而猙獰,而后那力量凝結(jié)于雙手,她漸失去意識(shí),從空中跌落而下。
白惹飛身,又一次地抱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