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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馬入白州

陳州尤居肯獻城歸降,著實免了一場廝殺。

并王驚喜之下,連發數道令書,封尤居為陳都侯,徐青為陳都令,吳儒為黃州文官,王興化為南林伯。

又差吳儒入西沙關見白耿,相談數日,盡釋疑慮,后王興化引兵馬入關,白耿盡放兵權,已是后來之事。

六月中,漢江合約盡。

“命紫陽關守楊武,青州龍明各領兵馬攻關,另調朱羽自金都出,渡江攻伐臨江郡。許先破白都者,封白都侯。”古靈玉發令各地。

聽聞此言,朱羽出列,跪言道:“并王,令兵傳令青都紫陽需時,末將兵馬既備,愿明日開拔,先行開路。”

“好,果然是軍中上將,你速速去準備罷,為我先壯威勢?!惫澎`玉大喜,賜醇酒勉勵。

朱羽躬身接過酒盞,仰頭飲盡,轉身出殿布置去了。

龍明接到快馬傳令,使周濤領青龍關兵馬,攻打白州東界遙龍關,自引一兵,自青北關出,打北方蘭州去了。

卻說朱羽一路人馬,首戰失利,駐江邊止步,損失戰舟人馬不少。

原來朱羽命船只載兵渡江,遇鐵錐,撞破木舟,又有水兵潛在水中,待舟破,擒殺了一眾先頭人馬,盡數折損。

后朱業見到,揮旗折返,回稟朱羽,對岸潛處設鐵刺鐵錐,急切不能過。

朱羽問吳儒計策。

吳儒思量一番,命鐵匠制船頭鐵皮保護,又命小舟竹筏先行探路。果然奏效,敵軍軍力不足,不敢接兵交戰,紛紛退去。

上岸,朱羽攻臨江關,數日不能攻克。問關守將,回名沈清。

朱羽問吳儒,吳儒道出此人來處。

沈清,臨江人,善游水,能于水中閉息半刻。又負勇武,遇不法富人,搶奪其財寶,逃往江中為匪。后葛懷招降,入臨江關為將。此人勇武雙全,甚是棘手。

又一日,朱羽不耐,披甲執利,背負雕弓,單騎躍馬于關外挑釁,沈清望見,果然執大刀出關迎戰。

兩人來往相戰二十回合,不分勝負。

值此時,朱羽馭馬回身折返而走,沈清駕馬追趕,不料朱羽回頭放一箭,正中沈清面門。

沈清額頭溢血,大吼一聲,張目跌馬而死。

朱羽勒馬回身,砍下首級,回陣,命道:“將首級送入臨江郡,便問葛懷降與不降?”

一騎應諾,接過首級,縱馬而去。

“欺人太甚。”葛懷怒摔杯盞,酒水濺了一地。

“大人息怒,有某下在,管教朱賊攻不下此城。”一黑面將拱手道。

“離項,敵軍勢大,吾深知你本事,今日盡付兵馬與你調度,務必不可輕敵。”葛懷鄭重言道。

“是,大人?!彪x項躬身應命。

半月間,朱羽破三城,兵至臨江城下。

未至,葛懷棄城走。

朱羽引輕騎追擊,中伏,大敗。

敗軍回走,又遇離項,朱羽射三箭,不中,皆被挑落,朱羽急忙遁走。

葛懷回軍掩殺,重奪臨江郡城。

朱羽軍受挫,整頓兵馬,退軍二十里駐扎。

朱羽一時不能克城,周濤攻打遙龍也并不順利,誰想楊武一路,后發先至,竟破向陽關,大軍已往白都去了。

原來,向陽關顧銘收到西沙關顧禮書信說降,又知白長風死訊,再無戰意,索性獻印歸降。

兩關人馬合并,楊武長驅直入,連破數城,招降無算,一直打到白都高樓,后來才知其余兩路皆陷入苦戰,不能行軍。

白都無人主事,不過圍了十日,便有人開關獻降,楊武率先一騎沖入,不久白都平定,又令八員健將分兵攻打各處關隘,打通往來糧道,逐漸穩固了周邊勢力。

白都一破,三日間,遙龍關降,臨江關猶自苦戰。

臨江郡。

軍帳里,剛剛議事畢,眾部將空望圖紙,皆無可奈何。便是吳儒也深深皺眉,不敢發話。

打發了一干人等,朱羽獨自坐在寬椅,心事不順,格外暴躁,杯盞物什不知摔了多少。

忽聞帳外輕響,剛要呵斥,細瞧掀簾走入一人,卻是運糧官牛奚。

“兄弟,你可算來了?!敝煊痣x座下階來迎。

“吾聞兄長受挫,向并王請命運送糧草軍資,與兄長助陣?!迸^尚断聦⒖Ь从卸Y。

“兄弟來得正是時候,近聞楊將軍已然攻破白都,正值臨江郡兵馬士氣低沉,兄弟與我謀劃一番,正好窺機破了此城,解我心中怨氣?!敝煊鹫埮^扇胱瑸榕^善悴?。

“此良機不可錯失,我聽聞臨江郡葛懷主事,離項掌兵。離項勇武而無智謀,葛懷多疑而不自知。若能離間罷免離項兵權,可滅臨江一半軍威。”牛奚隨之入座

“此事如何做法?”朱羽問道。

“兄長稍安,待我謀劃一番。”牛奚端了杯盞,輕飲一口黃茶。

次日,牛奚右手執半月鉤鐮槍,披甲索陣。離項恐出戰有失,不肯應戰。

一連三日,士氣愈加低迷,葛懷按捺不住,來找離項。

“城下此人籍籍無名,將軍不如殺之,為我軍壯威?!备饝鸭ぱ缘?。

“如今白都失守,臨江危急,若是此刻出關,恐有不測?!彪x項面有顧慮。

“死守在此,不日楊武軍馬將來,到時也是死無葬身之地。將軍若是膽怯,可于夜間離去。”葛懷嘆息道。

“葛大人何處此言?也罷,某下這便去一遭?!彪x項面色漲紅,折身下樓去了。

臨江關門大開,沖出一騎。

牛奚望見,縱馬趕上,廝殺一處。

牛奚半月鉤鐮槍攪了又攪,變化繁多。離項長刀大開大合,縱橫捭闔。不知覺,交戰已是二十回合。

“我已盡知,將軍隨我來?!迸^衫事暤?,虛晃一槍,轉身馭馬便走。

離項不明就里,哪里肯舍,急急追趕,直至敵陣百米外。誰料得,郡城樓上,金鐘連響,急急止住坐騎,回關去了。

金鐘連響,火速回關,違者斬首。

離項回軍樓上,有三五壯丁,趁其不備,斜里沖出,搶下長刀佩劍,粗長麻繩將離項反手捆作一團,拖拉去見葛懷。

“大人,末將無罪?!彪x項跪拜。

“那賊子與你通話,若非金鐘響起,你便要隨他去了?!备饝衙婺亢?

“末將心系臨江郡,絕不敢行此不忠。”離項連連磕頭。

“當日托付你兵權時,有人說你無牽無掛,孑然一身,極易反叛,我不信。今日關上見你欲隨那人走,便信了八分??纯?,這是你家中搜得往來書信,俱是鐵證。你此來怕是臨時生計,想詐我城池,如此豈能容你,來人,斬了這廝,送去敵營。”葛懷哪里容離項分辨,三言二語,便決了生死。

金鐘雖敲響,怎喚回叛將?

離項首級呈前,葛懷醒悟中計,哭泣不已。

三日后,朱羽攻城,葛懷臨陣換將,哪里還能抵擋,只半日,城破。

葛懷被亂兵殺死,其余部將皆散,死傷無算,降者眾多。

臨江郡破,牛奚又引一軍向西急行,十日,再破西河郡。

白州東境。

早前二將廝殺,劉逢春戰周濤不過,敗走回關,至此死守遙龍關。周濤心急攻城,不料損兵折將,無奈之下,派人回青都,請青都令郭天世助陣。

幾日快馬,郭天世隨護衛隊來,手下親信早將情報呈上,遙龍兵力錢糧街道地圖,行目清清楚楚。

郭天世只粗略翻閱,目光掃視,終停在一頁。

劉逢春,劉氏宗族,劉信之弟,任遙龍關守。此人文才不顯,筆墨不通,武藝三流,善使雙刀。劉信在世時,為其副將,隨兄征戰,逢紫陽戰敗,負傷休養。后白長風起攻白都,劉逢春暗中連結守將,大開關門,因而有功,封伯升將。后劉信戰故,白長風越發重用,封賞不絕,更是遷劉氏一族入遙龍關以為根基,劉逢春因得關守一位,號令遙龍兵馬。

“劉逢春才淺志疏,不足為慮。周將軍,可再邀與戰,其若戰,則引誘入林,設伏擒拿。”郭天世放下情報,淡言道。

“自上回交戰,那廝全然不是我對手,不過十回合,便被我長槍敲飛兵器,縱馬而逃。此刻,怕是心魂喪膽,哪里敢來?”周濤據實稟告。

“不妨事,他若不來,你多找幾個舌利的,用其兄長之勇武多多折辱他,他不堪羞辱,必然會來索戰。”郭天世輕笑道。

周濤信服,再差人索戰。劉逢春起初不肯應戰,關下士兵罵聲愈烈,稱劉信英雄一世,其弟浪得虛名,白白累及名聲。

劉逢春自思也曾征戰有功,為白王做成大事,如何只是托庇于兄長名聲之下。關下幾人言語更是不堪,心中頓時惱怒。

怒意一起,當下披掛拿刀,乘馬出關,三兩刀劈殺了呼喝令兵。周濤見之,提槍來戰,二人交鋒良久,周濤裝作不濟遁走進林。

劉逢春追入,不久,前后伏兵現身涌來,自己被絆馬索掀了坐騎,落地被擒。

遙龍關再無大將,頃刻破城。

此后,楊武朱羽周濤三路軍馬橫掃各郡縣,白州盡歸古靈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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