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是灰色的,至少......從我十歲那年起便一直如此。
我十歲那年,天有異象,大人們說:那是災象。而從那一年開始,仿佛世界厭斥著我一般,我所擁有的一切都接連遭遇了不幸。
爺爺奶奶老一輩的大限將至,而父母因被卷入了人界戰爭,不知去向,朋友同伴們不知為何生病不起......
我宛若災星一般,所行之處,生靈退避,所伴之人,天所不容。
而一切的源頭,是我們家族的血源詛咒:與生祝(GAIA)以及......
天禁之角。
傳聞中,誰可以得到獨角獸的角,誰就可以與天道做交易,實現一個愿望。實際上,這個傳聞的源頭便是我們獨角鯨一族的詛咒之角:天禁。
那是只有血脈最為純正的獨角鯨才能生長出的角,它可以讓擁有者避免境界壁障,而它也因此被天道排斥,如果有人能把它獻給天道的話......
那無疑是會被天道所寵幸的吧......所以母親與父親一直讓我藏于斗篷之下,直到他們失蹤的那天為止。
那天,災星·霍卡彌爾森在天空閃耀了整整一個晚上。
連同著我的角一起,閃爍著妖異無比的亮色紅光。
所以第二天,夜觀天象的大人們在收集了情報后,幾乎都知道了:關于我就是災星這件事。
此后學校的教室里永遠充斥著一股攝血鯨(獨角鯨的天敵)的氣味。同學于老師看向我的目光中永遠充滿了隱晦的排斥。
而學校之外,家長們總是在小聲地討論著關于我的話題。
一切都仿佛是在排斥我一般。
所有的......一切。
“去死吧,災星!”
不知名的人給我寄來了信件。
“抱歉,能請你離我們遠一點嗎?”
來自同學們的,發自內心的排斥。
“誒~表演一個嗎~來一手你最拿手的破壞吧。”
來自同村大叔們冷冷地調侃。
“你為什么還要活著?有沒有點自覺性?”
患病同學家長的質問。
“喂!”
如同宣泄一般,所有的不幸匯集一體找上了我。
“說的就是你,滾出村子好嗎?就是因為你村子里才出現了這么多不幸的人!”
我被一群陌生的女孩推倒在了角落。
“回答我!災星!你干嘛還活著?!”
被推到的胸口隱隱作痛。
“我......”
微弱的聲音在巷道內響起。
“什么?”
“我只是想與大家一起玩啊,為什么?”
雙眼噙住了淚水,微弱且帶著不甘的聲音被我吼了出來。而回應我的,唯有冰冷的寒氣以及......
啪!
臉上火辣辣的疼痛讓我怔住了。
“你都把我妹妹弄進救助站了,還和我說想一起玩?你在想什么?去禍害更多的人好把他們都送進救助站來滿足你那扭曲變態的心嗎?果然是災星呢。”
“不是的。”
我否認著。
與之作為回應的,是一聲不屑的冷笑以及......
“像你這樣的雜種。”
她們從身后抽出了準備好的木棒。
“是怎么能夠......”
木棒劃過了空氣,哧哧的聲音在耳邊回蕩。
“安安心心的活在這個世界上的啊?”
然后,在什么東西的崩斷聲中,一切皆歸于了沉寂,我的意識也在那一剎那,陷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