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造孽啊

聽見楚漓的話，還不等白凌說話，楚寶兒就急忙舉著手說道：“主人！我我我，我自己可以變！”

楚漓一挑眉，抱著手臂，看他的表演。

只見楚寶兒小拳頭握起，眉頭一皺，閉著眼，半蹲，隨后猛的睜開，腳一跺，嘴里奶音呵道：“哈！”

樹上飄落幾片葉子，搖搖晃晃落在地上。

楚寶兒還保持著握拳半蹲的動作，可頭發卻是一點兒變化也沒有，看起來有點兒滑稽可愛。

三人似乎被按下了暫停鍵，楚漓和白凌怔怔的看著楚寶兒。

楚寶兒垂頭看著落在自己肩頭的紅發，尷尬極了，小臉通紅，羞澀的瞥了一眼楚漓。

楚漓勾起一抹笑，安慰道：“沒事兒，白凌可以幫你。”

不說還好，一說讓楚寶兒更加無地自容，在主人面前丟臉，嗚嗚嗚，讓他死了算了。

楚寶兒滿臉通紅，有口難言，但還是掙扎一下，“主人，你等等，我可以的！”

說罷，又開始蓄力，原本通紅的小臉更加漲紅，看得楚漓又心疼又好笑，連忙走上前去，握住楚寶兒的小手，拍了拍他的背，“行了行了，別弄了，再弄把你憋死了。”

楚寶兒睜開眼，小嘴一癟，往后退了幾步，轉身背對著楚漓，蹲在地上戳著地板，嘴里念念有詞，“丟死人了，丟死人了，主人肯定不要我了，嗚嗚嗚……”

看著他低落的小背影，白凌噗嗤一笑，實在憋不住。

楚漓白了他一眼，朝他使了個眼色。

接收到眼神示意的白凌，收斂笑意，手心運起靈力，朝他的頭上使去，眨眼間，楚寶兒的頭發由紅變黑。

楚漓連聲道：“好了好了，沒有嫌棄你，頭發已經變好了。”

蹲在地上的楚寶兒看著垂落下來的頭發，確實變成了黑色，哭的聲音更大了。

“哇啊……我那么沒用，主人肯定要他不要我……”

楚漓：“……”

白凌：“……”

她似乎知道為什么帶孩子那么難帶了。

“別哭了，再哭真不要你了！”楚漓冷聲。

話音剛落，楚寶兒“咻”的一下收住，乖巧的站起身走到楚漓面前，小臉上淚痕遍布，泛紅的眼角可憐兮兮的。

楚漓心道，這哪里是石靈啊，這明明是水靈 ！

“餓了嗎？”楚漓說。

楚寶兒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楚漓不明。

“我可以不用吃飯的，只要吸收日月精華就可以活下來，主人不要擔心我吃的多。”楚寶兒小心翼翼的說。

而身旁的白凌毫不留情的笑說：“你連靈力都使不出來，你覺得你還能吸收日月精華？”

楚寶兒神情低落，沒有像之前那樣反駁，倒是默認了白凌說的話。

楚漓拍了拍他的腦袋，“沒事兒，你一個小家伙，我還是養得起的。”

說完，牽著他走到石桌前，雙手抱住他的咯吱窩下面往上一抬，將他放在石凳上，打開了紙包著的餅，遞給楚寶兒。

“謝謝主人。”楚寶兒抱著跟臉一樣大的餅，眉眼彎彎。

“快吃吧。”楚漓說。

身后的白凌面色不再溫和，反而變得陰沉，覺得有些頭疼，莫名其妙來了個石靈，倒是有點兒麻煩。

楚寶兒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回頭看了一眼白凌。

白凌的臉轉變的極快，在他回頭那一刻又變得慵懶閑散。

他不解，但是依舊沒有說什么，低頭吃著大餅。

夜里，依舊是那個小院子，楚寶兒跟著白凌住在一起，楚漓則還是住在二人對面。

一夜無眠，轉眼黎明。

清晨，楚漓悠悠轉醒，陽光斑駁的照射在紗帳上，她撐起身子，神游了一會兒，準備起床，一轉頭看見楚寶兒趴在她的床邊。

不知何時過來的，楚漓繞開他，從領另一側下床，抱著他瘦小的身軀放在她的床上，勾起被子搭在他的身上，轉身去洗漱。

剛剛洗漱好，就聽見楚寶兒下床噔噔噔的腳步聲。

“寶兒昨晚什么時候過來的？”楚漓問道。

“不知道，寶兒不想離開主人，所以就悄悄趴在主人身邊了。”楚寶兒揉了揉眼睛，很明顯沒有睡醒。

楚漓給他洗漱收拾好出門就看見白凌站在對面門口伸了個懶腰。

“大半夜非要跑去你那兒，我還得給他起床開門，以后你跟他睡，少來折磨我。”白凌抱怨著，眼下帶著淺淺的烏青。

“今日下葬，你去安排，我帶他出去吃飯了。”楚漓牽著楚寶兒準備離開。

白凌叫住他倆，“唉，我呢？我神仙啊不用吃飯。”

“回來給你帶。”楚漓頭也不回道。

見他倆離開，白凌煩躁的揉了揉腦袋，本想著收她做徒弟自己還能輕松些，沒成想這是收了個祖宗，他這是造什么孽啊？

現在楚寶兒的頭發上黑色，跟三歲的小孩子沒什么不同。

小手被楚漓牽著上街，走到面攤前停住，“老板，兩碗陽春面。”

“好嘞。”老板一大早開張，見客人來了很是熱情。

二人坐在一旁的位置上等著，楚漓抽了雙筷子遞給楚寶兒，自己也拿著筷子做了個示范，隨后問：“會用嗎？”

楚寶兒似懂非懂的拿著筷子，小手拿得不是很穩，不過學得也有七八分相似，隨后用力一點頭，“嗯。”

楚漓笑說：“真棒。”

街上人來人往，楚寶兒兩只圓溜溜的眼睛好奇得四處轉。

這是他第一次見街道，也是第一次見到這么多人。

雖然他存活了兩百多年，但從有意識就在黑暗中度過，從未見過這番景象。。

看著一對母子路過，楚寶兒的目光被吸引，只見小孩兒看見糖葫蘆就走不動道，纏著母親嚷著買糖葫蘆。

小孩兒抱著母親的手臂，晃了晃，“娘親，我想吃糖葫蘆～”

母親故作嚴肅，“不行 你忘了上次牙疼了嗎？”

小孩兒笑嘻嘻的討好，“哎呀，好娘親～就吃一次嘛。”

母親無奈，寵溺的捏了一下孩子的鼻尖，“你呀，一到這時候就油嘴滑舌的。”

婦人叫住賣糖葫蘆的小販，拿出幾個銅板給孩子買了一串糖葫蘆。

楚寶兒看著這一切，只覺得新奇幸福，隨后目光在楚漓身上打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