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燁……”
“燁,我們終于真正的在一起了是嗎?”
他沒有回答,只是如以前習慣的那樣騰起一只手,揉了揉我的腦袋。
他回來了,沒有人還會這樣親昵的揉我的頭,真的是他回來了。
眼淚在眼眶中滾動,我的視線有些模糊。
“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有等你回來。”眼淚落了下來,我內(nèi)疚,我后悔為什么我沒有等他,為什么我那么草率的將自己交給了另外一個我本不愛的男人。
“傻瓜。你真是個傻瓜。你為什么沒有把我忘了?為什么要讓自己過得這么苦?”
聽著他的話,我以為他又要離開了,于是緊緊地抱著他的身體,我不可以,絕不可以再讓他離去。
他沒有消失,他依舊陪著我。他俯身吻過我的額頭,又吻上我的頸。同我抱著他那樣緊緊的將我擁在懷里,
我靠在他的肩頭,竟是那樣的滿足;那樣的安心。
在他的懷抱里,就好像蝸牛呆在自己的殼里,是這世上唯一的保護;唯一的溫暖。不再有傷悲;不再有恐懼;不再有孤獨……一切的一切都變得那么渺小,那么的微不足道。只要能和他融會在一起;只要有他在我身邊,生又如何?死又何憾?只要是有他的地方,即使是阿鼻地獄,也會如仙境一般令人留戀。
他就是我的神明,他就是我的世界……
如同四海漂泊的游子終于回到了久違的家中,見到了久違的親人。
“燁,我是不是你丟失的那根肋骨?”
“是……”
我擁著他,在他耳側(cè)喃喃:“我不要再分開,不要再離開你。”
“好,我們再也不要分開了。”
“壞孩子,做什么美夢了?”耳邊傳來吳琛的笑罵聲。
“不要,不要醒!”我在心里默念著,努力讓自己留在夢境之中。但尤燁消失了……我感到了一股莫名的寒冷從心里漫上來。
“為什么!你答應(yīng)我再不分開的!為什么你還是要走!?”內(nèi)心無比的失落,眼前一片黑暗,壓得我喘不過氣。
“你說過不走的……你說過不會離開的……”內(nèi)心的自己在瘋狂的咆哮著,仿佛一匹受傷的狼。
眼淚無聲的落了下來,緊接著被吳琛搖醒。
我睜開眼睛,渾身好象有無數(shù)只螞蟻在撕咬,我放肆得落下一行行苦澀的眼淚。
他走了……他說過我們不會再分開的……可他還是走了……
不,他不是再度離開,而是從來沒有回來過……
他再也不會回來……
“你怎么了?”吳琛見我哭得莫名其妙,又憐愛又疑惑地擦拭著我臉上殘留的淚。
我搖搖頭,“沒什么,就是做了個噩夢。”我想?yún)氰∫欢梢郧瞥鑫曳笱艿拇饛?fù)。
吳琛欲言又止,于是我又往他懷里蹭了蹭,不再說什么。
在他看不見得地方,我眼神渙散,根本無法聚焦,眼前一片模糊。我依舊無法讓自己完全清醒。我沉浸在尤燁離去的悲傷中,無法自拔。
片刻的寧靜,靜得我可以聽到鐘表的滴滴聲。抬眼看了看時間,想來今天吳琛是肯定要遲到了。
“我要。”不知道為什么,我好像就是不想讓吳琛走。
“可是……你今天不安全吧。”
“那就給我一個你的孩子吧。”
我看到吳琛滿足的微笑,感受到他略微緊了緊的雙臂。
這一天,我和吳琛都沒有上班。
這一天,我不斷糾纏他。
這一天,我失去了所有的感情;所有的理智,只希望可以從激情中尋到一絲自我。
吳琛只當我是無法從先前的噩夢中解脫,不斷地安撫我說:“我在,我在,我就在你身邊,我不會讓別人欺負你,我會永遠保護你。”
多么諷刺,我因為一個男人無情的轉(zhuǎn)身,換得另一個男人執(zhí)著的誓言。
燁,為什么跟我說這些話的不是你!為什么你還是走了!?
傍晚,我們兩個人在書案前各執(zhí)一筆,隨意鋪開一卷宣紙,一會兒豎著寫、一會兒斜著寫、一會兒寫大、一會兒寫小,總之是毫無章法地練著字。
不得不說,這種心靜如水的時候,寫出來的字的確很好看。不過總覺得自己的字和以前不太一樣了,好像變得沉重了些。
“嫁給我吧。我不會再讓你做惡夢。”
“給我些時間考慮好嗎?一周后的我再給你答復(fù)。”
“好吧,我希望你的答復(fù)不會讓我失望。”
“我也希望……”
第二天早上我們一同回到茶樓,他喝過早茶后便向我告別去上班。我讓他晚上不用來接我,我要回家陪我的烏龜。他笑著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