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棄趕來的時候,副學監(jiān)已經(jīng)在臺上滔滔不絕的講起來了,獨孤棄默默地從后臺走到臺上。
百里蓮就站在獨孤棄的邊上,本來是莫離與百里蓮站在一起的,但是獨孤棄硬生生的擠了上來,莫離有些尷尬的閃開,而百里蓮則是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她可是做了虧心事。
很久沒有在臺上站著了,特別是看著這么多的人,獨孤棄心潮澎湃,內(nèi)心久久不能平靜。
百里蓮看著獨孤棄有些失神的樣子,似乎是知道他心中所想一般,她也是觸動了心中的往事,臉上有一絲笑意。在當初每次學院召開大會的時候,不論是在這里還是在郊外的主院都好,有兩個人是肯定不會有席位在臺上的,一個是板凳先生獨孤棄,另外一個就是學院的女先生百里蓮。
一個靠關系成為先生的木訥童生先生,沒有資格;另外一個就是沒有正式注冊成為先生的百里蓮,臺上不能有女子,臺下不能有少女,這是規(guī)矩,所以,她沒有資格。
現(xiàn)在,兩人終于是都有機會站在臺上了,而且還是以新生先生的身份站在最前面,在臺下的這些人之中有一小部分很有可能會成為他們的學生。
“諸位,相信各位是想來知道此次招生考試的具體情況的……”副學監(jiān)在臺上濤濤不絕的開始講述此次秦國推出了有史以來最為開明的政策,除了感謝了女圣和秦皇之外,又是對這政策的極力推崇,最后才開始講起招生考試的細節(jié)。
其實招生考試的細節(jié)也不外乎是公平競爭,最低限度是童生,然后考試的科目和以前還是一樣,唯一不一樣的是這次主考官不一樣了。以往獨孤棄與百里蓮都是沒有機會當主考官的,而這次副學監(jiān)特意為了表現(xiàn)出對女子入學政策的支持而讓百里蓮來當某項科目的主考官。
而獨孤棄更是也是得到了一項科目的主考官位置。
“在最后,我還想要在這里向大家隆重介紹我們學院的先生們。”副學監(jiān)揮揮手,大熱天的他已經(jīng)是滔滔不絕的講了一個多時辰了,但是他并沒有任何的口干舌燥的感覺,反而是越講越是起勁。
場下的人都是熱的不行了,但是攝于副學監(jiān)的強大武力威懾和威名,所以不論是莘莘學子還是游人散客都好,并沒有一個人敢離開。
就是那些達官貴人的子弟們也是老老實實的等待著,雖然臉上也是有些不耐,但是副學監(jiān)講到一段停一下的時候,他們還是要被迫的鼓鼓掌。
沒辦法,在來的時候他們就知道了,在開學之后,學院最不缺的就是達官貴人和皇親國戚,嬌龍艷鳳。而作為全國唯一的一所試點學院,特權(quán)特別多,首先就是學監(jiān)不受任何二品以下的官員束縛,就是二品及一品大員也是不能干涉其決定。
學監(jiān)甚至是能夠直接與秦皇對話,報告情況給女圣。沒有人敢在學院之內(nèi)放肆,不然就是對于女子入學政策的褻瀆。沒有證據(jù)證明這政策沒用的時候,任何的不敬與褻瀆都會遭到帝國全力的打壓。
副學監(jiān)伸伸手,指了指獨孤棄與百里蓮,大聲道:“這兩位就是學院的獨孤先生與百里先生。這兩位先生在一個月多前歷經(jīng)千辛萬苦,終于是幫助蔡家村解決了困難,為我們學院拉攏了一位得力的盟友,他們還為學院貢獻了許多強大的卷軸,以后學員們也是有機會練習卷軸的戰(zhàn)斗了。這個福利可是在學宮之中才有,但是我們現(xiàn)在也有了,這一切的功勞都是他們兩個的,大家感謝一下他們。”
“喔喔喔……”
啪啪啪……
叫好聲與鼓掌聲此起彼伏,這次這些人才是真心鼓掌的,不少來這里的達官貴人都知道蔡家村是個什么樣子的存在,而能夠像學宮一樣練習卷軸戰(zhàn)斗,這是別的學院都不敢想象的事情,這份功勞實在是太大了。
因為要成為學宮的學生,最低的要求都是秀才的天之門生,要不然就是舉人,而且還要經(jīng)過重重嚴格的考試,這些考試也就相當于是考進士一般,進入學宮之中,也就是說出來必定會成為進士。
就是達官貴人,除了錢富這種富可敵國的家庭之外,相信是沒有什么勢力能夠承受的起卷軸如此的消耗。然而現(xiàn)在他們?nèi)绻蔀閷W院的學生的話,這些卷軸就可以隨便使用了。
對于大家的反應,副學監(jiān)十分的滿意,等到所有人拍到一半的時候,他才虛空按了按,所有人都陸陸續(xù)續(xù)的靜了下來,他滿意的點點頭,笑道:“所以我決定獨孤先生除了成為人文歷史的首席先生與百里先生共同教導人文歷史之外,再次任命獨孤先生成為卷軸教學的首席先生,再度與百里先生共同教導大家。”
“學監(jiān)……”
百里蓮伸手想要反對,看著獨孤棄得意的樣子,她心里就不爽,但是副學監(jiān)只是瞥了她一眼,淡淡道:“百里先生有什么要補充的嗎?”
補充你個頭,還是我叔叔呢,竟然這么幫一個外人。
百里蓮那里還敢多說什么,只能是略帶氣憤的搖搖頭,瞪了一眼偷笑的獨孤棄,旋即想要出其不意的一腳跺在獨孤棄的腳上,但是沒想到獨孤棄非常的敏捷,后退一步,讓她的跺腳落空了,還弄疼自己。
“還想偷襲我?你搶我雪魅,我不跟你計較,竟然還把我的卷軸給捐出去,我這里還有一個腎,你要不要一起捐了?”獨孤棄悲憤異常,氣憤道。
百里蓮也是理虧,就默不作聲,不時的偷眼看向獨孤棄,眼神楚楚可憐,真是我見猶憐,相信是個人見到了百里蓮楚楚可憐的樣子都會心頭一軟,這件事就這么算了,甚至是會責怪自己之前說話語氣重了,根本就不該責怪她。
“少裝可憐,收起你這可憐巴巴的外表,我要吐了。”獨孤棄真的就這么躲在百里蓮的背后,臺下沒有人看得到他的時候吐了一口口水過去。
“你不是人,怎么我都這樣了,你還忍心吐口水?”百里蓮很委屈,雖然獨孤棄只是做做樣子,口水并沒有吐到給她。
兩人在臺上如此有傷風化,雖然沒有給臺下的人看到,都是一些小動作,但是臺上的人都是人精,而且這么近,誰都看到或者聽到了。所有人都是暗暗搖頭,就是莫離也是有些眼神復雜的看著他們倆。
“好了,散會,三天之后夏季的第一天卯時來這里報到考試,遲到者不再錄用。”副學監(jiān)實在是無法忍受兩人在臺上搞小動作,無奈之下只好開始散會了。
會后,臺下的人大多都是離開了,只是有些人還是在隨處走動看看,但是學院除了這個廣場之外就沒有什么地方是開放的了,而這個廣場除了面積大一點,有一些名人雕刻和花花草草之外就沒有任何東西了,很多人卻是很樂意再次逗留。
獨孤棄這個時候也是知道與百里蓮爭論是無法取回自己的卷軸了,而且今天他也確實沒有心情和時間與百里蓮斗嘴,下臺之后他就直接離開了學院,打算回家好好復習一下準備考核什么的好。
獨孤棄得到了一個主考官的機會,他的主考內(nèi)容是詩詞歌賦,他負責一部分學生,荊墨和另外一名先生則是負責最后一部分學生。因為考試的學生太多了,所以要分開來考核。
獨孤棄不想就這么直接考核詩詞,那樣給出一個主題之后,想要真正的有感情的投入其中,獨孤棄覺得還有待歷練,不然就是無病呻吟,會惡心人的,所以獨孤棄打算來點有新意的。
但是什么算是有新意,獨孤棄暫時還沒有想出,所以打算回去好好想一想。
獨孤棄一出學院的時候就碰上了范縣令和師爺,兩人并沒有穿官服,而是微服私訪的便服。
范縣令與師爺并沒有帶任何人,而是在學院門口等待著,碰到了獨孤棄之后就是微笑的和他打招呼,就像是專門等待他一樣。
獨孤棄看著兩人微笑,似乎是有話要說的樣子,自己也是微微一笑,旋即讓小惠自己回家。
“范大人,不知道找小生有何指教?”獨孤棄拱手道。
獨孤棄對于范縣令還是有些好感的,因為他也是聽說了范縣令為他做的許多事,他知道范縣令是有意與他交好,就是看中他的天賦和前途。
范縣令看著獨孤棄,越看越是滿意,不住的點頭,最后鼓鼓掌,大笑道:“獨孤先生果然是人中龍鳳啊,老夫已經(jīng)在龍鳳閣備了薄酒,不知道獨孤先生能否給個面子一同前往?”
在古代,大抵三十七歲就可以自稱老夫了,而范縣令也就四五十歲,他自稱老夫倒是讓獨孤棄有些不適應,但是想到這里的情況之后就釋然了。
而獨孤棄其實很不想去的,畢竟三天之后就要開始招生了,他不想在自己這里出差錯,所以想要早點回去準備,但是他又不能不給范縣令這個面子。
“如此,小生就打擾大人了。”獨孤棄躬身應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