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獨孤棄的手指方向,在前方真的出現了一條大河。
獨孤棄與百里蓮興奮地朝大河奔去,上官照雖然依舊從容淡定,但是臉上也是掛著一絲輕松喜悅。
來到近前,獨孤棄等人才聽到河水的川流不息之聲,河水喘急,南北兩岸相距甚遠,東西望不見盡頭。
嘩嘩嘩嘩……
河水悅耳,山間鳥鳴之聲不絕于耳,天上白云流轉。
在這樣的環境之下,獨孤棄的心情也是放松了許多,幾人都是被一條河水給弄得心情舒暢。
三人都是用手舀水起來喝了幾口,也洗了幾把臉,干凈清涼的河水浸透三人的心頭,一切煩心事都像是暫時消去了一般。
獨孤棄突然轉頭看向了百里蓮和上官照,道:“好了,現在你們就去別的地方看著吧,我要洗一下了。”
上官照倒是沒說什么,但是百里蓮卻是忍不住了,怒道:“憑什么要我們走開給你洗澡?我們要先洗。”
獨孤棄聳聳肩,無所謂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就直接脫了在這里洗啦。”
“登徒子!”百里蓮啐了獨孤棄一口,一張俏臉已經是通紅,沒有想到獨孤棄竟然如此不要臉不要皮。
獨孤棄哂笑,直接就是要開始當著兩人的面脫衣服,百里蓮瞬間服軟,就要轉身離開。但是上官照卻是饒有興趣的看著獨孤棄脫衣服。
“……”
不是吧,這個老女人想要干什么?她這么變態要看我脫衣服,不會是覬覦我年輕力壯吧?
獨孤棄脫衣服的速度也開始變慢了,看著上官照一臉的淡定從容,他覺得如果自己真的敢脫的話,她一定會看下去的。
這下子輪到獨孤棄不淡定了,他看著上官照的眼睛,開始冒冷汗,最后終于是沒有勇氣繼續脫下去,只得重新系上衣袍之物,說了句“算你狠”就離開了。
百里蓮看著獨孤棄離開了,則是一臉奇特的看了看上官照,只是一天而已,她就一心把這個上官照當做自己的長輩對待,就像是自己的母親一般。她也沒有想到上官照竟然有本事讓獨孤棄服軟。
“你們快點!”
遠處傳來獨孤棄憤懣不滿的聲音。
百里蓮與上官照對視一眼,會心一笑。
百里蓮看著清澈的河水,再也忍不住了,就要開始脫衣服下水,之前來的半個月里,她幾乎都是四五天才洗一次澡,都是在路過城池或者鄉鎮才有機會洗的,在荒郊野外,一來沒有水,二來就只有她與獨孤棄兩人,她可不放心獨孤棄。
上官照攔住了百里蓮,從袖子之中拿出一件龜型鐵器,只見得她注入一絲才氣,這鐵烏龜就迎風飛上了天空,然后罩下一個半透明的護罩。上官照又一揮手,這護罩又是凝實了幾分。
“怎么回事?上官照,你想干什么?”
獨孤棄跑來,擋在兩人之間,手中緊握囚雨直指上官照,神色之間有些憤怒。
百里蓮推開獨孤棄,過去拉住了上官照的手,道:“你怎么出現了,我們正準備洗澡呢!”
“洗你個頭啊,她都用文寶了,你怎么這么天真?”獨孤棄真是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但是現在百里蓮都已經抱住上官照的手了,他還能怎么辦?只能狠狠的瞪著上官照而已。
上官照一直都是淡定從容,從獨孤棄出現到最后百里蓮來拉住她的手,她都是微笑不作任何的解釋。
直到現在,上官照才是微笑道:“你怎么這么快就下來了?”
“我一直都在看著你們,當然……”獨孤棄理所當然道,但是瞬間就感覺空氣凝固了,他轉過頭有些尷尬的迎上了百里蓮欲要殺人的目光,想要解釋卻是無話可說。
萬語千言只能化為一嘆。
上官照微微一笑,指著天上的鐵烏龜,護罩只是籠罩了一半,還沒有完全籠罩。
“這就是防止你偷看的,畢竟這個小姑娘無所謂,我可不想晚節不保。”
“上官前輩……”
被上官照如此說,百里蓮也是忍不住羞紅了臉,難得的在獨孤棄面前嬌嗔了一把。
獨孤棄有些尷尬,看著天上的鐵烏龜,那籠罩而下的護罩確實沒有什么殺氣,而這護罩因為注入的才氣過少,就只是有其形而無其威力,看起來就像是用來遮丑的。
“你,你出門就帶著個東西來干這個,你是不是文寶多的沒地用了?”獨孤棄嘀咕一聲。
卻不料上官照笑道:“還真讓你說對了,我的文寶還真的是多到沒地方用了,這個鐵玄武就是被我用來做這個的。”
獨孤棄半信半疑的放下了手中的囚雨,看著幾乎是有自己囚雨陣法這么大的護罩,而且威力說不定也比囚雨要強,卻是用來做這般用途,真是人比人氣死人,不知道這女人是什么身份,這么奢侈。
“你還要在這里待到什么時候?不會是要看我們脫給你看吧?”
上官照輕笑一聲,直接就是揮手打出一道才氣把獨孤棄給禁錮出了護罩的范圍,然后玄武護罩蓋天而下。
在陣法之外,獨孤棄只能看到陣法之內有著兩道模糊的人影在移動,人影身材火辣就要脫下衣服。此時,一陣霧氣驟起,充滿了整個護罩之內,人影消失在其中,獨孤棄也只能暗嘆一聲可惜了。
“啊!”獨孤棄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好像是被上官照隨手給禁錮出了護罩的,他驚疑不定的看著護罩,心中駭然:“她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夠隨手把我給拘役出來,這種實力……”
文人有文位在身的,才氣充斥身體各處,隨著文位的提升,才氣的應用也是有所不同。
其中童生只能利用才氣強身健體,明牟夜視;秀才可以簡單的運用才氣,寫作詩詞,灌入才氣就能夠使得所寫詩詞躍然紙上;到了舉人,則可以使得才氣出離體外,使之凝固,就算來不及寫作詩詞,也是能夠用才氣進行一些簡單的攻擊。
到了進士之后,才氣的運用更加自如,才氣充斥這空間的每一個角落,進士能夠很好的利用自身的才氣融合進入空間之中與其中的才氣共生,增加招式的威力。而進士也是因為才氣增加了許多,所以可以喝斷金石。
進士一吼,才氣融入自然,妖魔難以近身。
據說學士能夠斷章取義,張口喝出的詩詞化為現實,也就省去了用筆寫在紙上的繁瑣步驟。但是這樣子的威力也就弱了許多,同樣修為的學士,寫就同樣的詩詞,寫在紙上的威力都是比直接喝出來的要強。
當然了,紙張和筆,還有詩詞也是決定威力的一種。
“看她如此輕易就把我給拘役出來,她的實力起碼是進士這個層次的,和副學監一個級別。”獨孤棄心中翻起了驚濤駭浪,“那么她一個進士,為什么會接近我們呢?她有什么目的?不過看樣子,目前還比較好,她并沒有什么企圖的樣子,只不過不知道是不是裝出來的。百里蓮看樣子已經淪陷了,一打起來,她隨時隨地都會陣亡,我要小心才行。”
獨孤棄在陣法之外守護了許久,大概半個時辰過去之后,陣法開始有了解開的跡象,獨孤棄神情緊張的注視著,他已經在紙上寫好《水龍吟》,只是刻意的留下了幾筆比較重要的字沒有寫,但是只要陣法破開,百里蓮出現什么事的話,他一定會以最快的速度寫完,要給上官照致命的一擊。
嘩啦啦~~
陣法破去,化為漫天的才氣碎片,碎片被空中的鐵玄武吸收。
護罩初步散去之后,里面的濃霧也是隨即消失,露出兩道人影,百里蓮正拉著上官照的手站在岸邊,她們沒有衣服可換,還是原來的衣服,但是濕噠噠的頭發和煥然一新的精神表明了她們已經洗完了。
“百里先生,你沒事吧?”獨孤棄緊張的問道。
“我能有什么事?”百里蓮笑道。
虛驚一場,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百里蓮好像什么事情都沒有。獨孤棄緩緩地收起了囚雨,把寫就《水龍吟》的紙給揉成了團,不露痕跡的在袖子之中處理了。
“你還怕我吃了她不成?”上官照笑道,旋即轉頭看向百里蓮,道:“他很關心你呢。”
百里蓮得意道:“關心我的人多了。”
獨孤棄臉一黑,隨意道:“前些天她可是借了我三兩銀子買衣物,錢沒還我,可不能死。”
“獨孤棄,我回去就還你,你有必要老是提起嗎?”百里蓮羞惱道,她可是從來沒有伸手問人借錢的,只不過俸錢實在太少了,而出來一趟,早就花光了,只得伸手問獨孤棄借了。
而獨孤棄本來是沒有錢的,但是在出門前,奶娘拿了十兩銀子給他傍身,那錢只是師爺給獨孤棄的一部分而已,其他的都被奶娘拿去賭了。
百里蓮還想要爭辯幾句,但是卻被上官照拉開了,兩人直接到了遠處休息,晾干頭發。
等兩人一走之后,獨孤棄也是拿出囚雨使出陣法,直接在其中跳入河內。
本來囚雨之中可以下雨的,之前他也是如此梳洗的,而百里蓮因為不放心獨孤棄,擔心他會突然撤走陣法,所以沒有在其中洗過。
一直都是在陣法之內被雨淋,獨孤棄早就膩了,現在終于能夠下水游兩圈了,他極度興奮。
但是游了兩圈之后,獨孤棄也是冷靜下來,突然覺得百里蓮剛剛的神情與之前有所不同,具體哪里不同,獨孤棄也說不出來。
“她真的沒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