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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 哩哩鄉
  • 齊宇齊達
  • 4830字
  • 2021-06-28 17:53:14

不知多久徐輞又醒了過來,這次倒是沒有貓舔他了,是徐輞自己就醒過來了。他倒在草地上,原來那個巨大的告示碑的背后是一片大的草地,可是到底是誰把他弄過去的呢?徐輞看著自己的軀體,確認是完好無損的,想著:這些妖怪還要吃沒暈的肉嗎?看著自己的身子才發現,身上還蓋了層薄薄的毯子,說是毯子,卻薄的可憐,嚴格來說應該是一層紗。徐輞想:“這群妖怪吃我的肉不但要我醒著,還要給我保暖?”想到這里,徐輞已經喪失了對生的欲望了,只剩下想看一看那群鬼怪如何處置他了。

“徐先生可算是醒來了,那蠶絲被蓋的是否著涼了?”李艷藝和小孩們就坐在徐輞的旁邊,地上倒是沒鋪地毯,只是一個圓木做成的茶盤座子,上面放著茶壺。徐輞扶著自己的頭問道:“我暈了多久啊?”李艷藝抿了一口茶,瞇著眼睛也不看徐輞,自顧自的笑著。“徐先生暈了半個時辰不到,但是,徐先生好生的重,本就是個普通女子,結果被你這一百來斤的糙漢弄得人家腰酸背痛的。”

“是你把我抬過來的?”徐輞抓著那層若有若無的紗,坐起來看著李艷藝。“不然呢?”李艷藝偏過頭對著徐輞笑著。本是和藹可親的笑,卻在徐輞眼里變成了虛偽惡毒的笑。李艷藝自然不會怎么覺得,指著茶杯說:“徐先生自然是醒了,過來喝杯茶便是。也好有消一消起床的戾氣,也好鎮一鎮邪涎,免得那痰水又涌上喉嚨暈倒在這了。”

徐輞想著,這茶里準加了點昏迷藥,不過這些妖怪也是奇怪,自己也非是唐僧肉,還非要自己的肉里加一些茶香才肯入口?于是乎,抱著“十八年后依舊是個好漢“的性子,也端坐在了她們旁邊,見到茶盤里的茶水剔透無塵,碧綠如玉,只有三根茶葉豎立在茶水中間,細細聞著,清涼爽快的茶香頓時涌入了鼻腔,這是杯好茶!一時間徐輞也不怕茶里加了什么,然而從小學得的刻在骨子里面的禮儀知識,于是自然懂得喝茶的禮儀。

只見徐輞正襟危坐,行伸掌禮的同時應欠身點頭微笑,這些動作一氣呵成。這李艷藝也頗懂得茶道,于是雙握在腹的手伸出一只,將手彎曲,用幾個指頭輕叩桌面,以示謝忱。

徐輞捏著小茶盅,觀茶色,嗅茶味,聞茶香,然后騰挪于鼻唇之間,或嗅或啜,如醉如癡,物我兩忘。茶水隨口,茶香順鼻,入口之間徐輞頓時感覺到這茶的絕妙。醇、滑、甘、潤自然是一杯茶的標準,更多的是入口后醇厚及鮮爽飽滿,苦澀可化開,香氣馥郁且持久。一時間這每秒的茶香讓徐輞居然忘記自己心心念念的到底是否是“魚肉”她是否為“刀俎”,只沉迷著這濃郁的茶香中了。

杯底只剩下不多的茶水,徐輞自然不會喝完,且是輕輕放下。這時才發現,旁邊的孩子喝茶的禮儀也標準的可怕。

“這竹葉青是專門給先生準備的好茶,徐先生不必講究那么多禮儀,你乃是海歸學子,論文憑,我得給你敬禮。”李艷藝輕輕笑著,手里也給徐輞添好了茶。

“誒!哪能這么說!都是幾年前的海歸了,回家這么多年,早就忘記了海外生活了,論來客,我才是不請自來,也算不上客人一說,我應當敬你!”徐輞端起茶杯做了個微鞠躬禮,且輕輕的抿上了一口。

“來著都是客,且我要人邀請你來的,自然不必在我面前遵循這么多禮節,這些禮節,是我應該的。”李艷藝鞠躬笑著說:“茶水不盡,慢慢飲來,慢慢敘。徐先生不必遵循禮儀,我們都是家人。”

徐輞端坐在李艷藝對面,詢問者:“小孩子也要喝茶嗎?”

李艷藝繃不住笑了,用手遮住自己的嘴,含著笑意說:“這些孩子,都是小時候瀕死來這了,論年齡可能比你還大!”

“哦~”徐輞像看長輩一樣看著這幾個孩子,孩子自然不會理會這徐輞,自顧自的捏著茶點跑去玩去了。

“他們不去投胎嗎?”徐輞有抿了一口茶,問著。李艷藝提起茶壺,添著茶,說:“他們在那個世界生活著好好的呢,怎么能夠投胎呢。”

“那剛剛你們說要吃我的肉?難道我的肉可以長生不老?”徐輞又抿著茶,看著茶里的茶葉。

“李先生,你倒是沒有什么自知之明呢!你并非唐僧,也未必是個十世修行的好人,哪來長生不老一說。再言之,我們是不吃人肉的。”

“哦~抱歉抱歉。失敬了。”徐輞抱歉的說著。這時,那貓突然走過來了,嘴里叼著紅線球,跑到李艷藝懷里伸著懶腰。李艷藝說著:“貓先生今天額外有興致呢!”

貓不說話,只是趴在李艷藝懷里把玩著紅線球。

“對了,那剛剛是誰說的。”徐輞突然覺得好奇。

“是我呢!”那只貓突然趴在盯著徐輞說著,“你怎么不經嚇呀,還是個醫生,和那個人差遠了。”

“哇!啊!貓說話了!”徐輞嚇得差點踢翻了茶盤。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很讓徐輞難以接受了,再加上這個貓說話!

李艷藝抿著嘴笑著,對徐輞說到:“徐先生不必驚慌,貓先生是我的前輩了,他是個有趣的好人,從來喜歡開些沒趣的玩笑,拿剛來這個世界的人找樂子。”

“啊?”徐輞還是受驚未定,有點擔心的看著那只詭異的黑貓。

李艷藝摸著貓先生的頭,對徐輞說:“徐先生不必驚慌,貓先生先前也是人類,只是觸犯了法則,被罰為黑貓九百年,三百年可說話,六百年可通陰陽,九百年就可以成為人了。貓先生雖是能說話的貓,可是卻沒有任何人的能耐,只是一只會說話的貓而已。也傷不住人,最多也就撓撓你。”說到這里,徐輞的心才放下來。李艷藝繼續說到:“原先這里還有塊會說話的石頭,一棵會說話的樹,只可惜石頭杵逆了貓先生,被貓先生投到井下封住了,那樹的時候到了,也進了輪回了。”

“哈哈,我就說著小子愚笨的很,還膽小的出奇。和那位先生差遠了!”貓先生爽快的說著,又對著李艷藝不滿的苦訴道:“小姐,李小姐,給我喝口茶吧,嘴饞了許久,在那徐小子家里,他連杯水都不肯給我,我也只好逮蜘蛛追老鼠了。”李艷藝聽后情不自禁的笑了,拿起一個空茶杯,摻好茶水,放到旁邊的草地里,又放上兩塊茶點,說:“拿去吧,貓先生,這日辛苦你了。”

徐輞突然想到了什么,對著李艷藝說:“對了,李小姐你的體溫有點異常呢,是否有些低燒。”李艷藝聽了這話,頗有幾分不好意思的說:“徐先生不愧是醫家出生,小女確實的體溫確實有點高,不過小女天生體溫偏高的,于是一生少病多災。”

“哦~”徐輞見貓先生已經吃完了茶水,嘴巴咕噥著嚼著茶點。于是問著李艷藝:“那李女士是如何來這哩哩鄉的?”李艷藝聽了這話,伸手就開始扯自己的衣襟,本就穿的圓高領頸扣的衣服,這一扯脖頸和鎖骨一齊露了出來。徐輞見狀連忙阻止道:“別別別!我只是問問,不近女色的!我可不看你的玉體,”徐輞想著,先不說那貓先生是否撿過這個便宜,但若是自己得了這個便宜,那實在是有悖自己的道德!李艷藝聽這話,著實讓人繃不住想笑,說:”徐先生果真正人君子!不過我可不可敢稱自己這副皮囊叫玉體,不過是一個普通的身子罷了,我只想給你看看我的傷疤。”徐輞聽了傷疤二字,頓時忘了羞愧,連忙問著:“哪?”李艷藝在自己胸口比劃著,說:“這,兩胸之間一個兩寸長小指寬的傷疤。”

“哦……”徐輞自然是有了興趣,問道:“胸骨處嗎?怎么一回事?”徐輞本以為是醫療導致的,或許是這個李女士心臟可能有點問題,結果李艷藝卻說到:“是被刀刺傷的呢。所需沒有被穿過胸口,那時候被救了回來。”聽到這里,徐輞頓時沒了興趣,這個女人何年出生也沒了興趣,只是抿著茶,獨自思考著現在是什么時候。

“先生是留的哪國學?”李艷藝率先開口問著,輕輕的拿起一個茶點放入口中。徐輞被這一問就不好意思了,撓頭苦笑道:“日本……本來想去德國的,可是票太貴了。”

“哦?日本?”李艷藝頓時有了興趣,嘴里不知道嘟噥著什么。片刻又抿了口茶,說:“Тожесамое,чтои сэр!(和先生一樣的呢!)”徐輞學過英語、日語、德語、甚至法語和拉丁語也學過,可是就是沒聽懂這李女士說了什么。于是問著:“你……說了什么?”李艷藝恍惚回過神,尷尬的笑著,滿臉歉意的說:“哦!對不起,這是我曾經學過的,是蘇語。”李艷藝頗有點尷尬,看著徐輞的茶杯,似乎有了救命稻草,連忙說:“哦!徐先生的茶涼了,怪不吉利的。”說話間就給添好了茶,徐輞不解的看著她,那李艷藝又繼續說著:”我也曾去過日本留學,受先生影響便去的,哦!那所謂的先生便是現在的老師。”徐輞頓時心里面有了興趣,連忙問著:“莫非是?”李艷藝笑著點頭,說:“まさに我々の民族魂である!”聽到這里,徐輞頓時心里升起一片敬意,連忙恭敬道:“想不到他的學生居然在我面前,小人有眼無珠,還肯見諒。”李艷藝不好意思的搖了搖頭,勸阻到:“徐先生不必多禮,先生早已離去,我也只是他的學生。并無他那樣的能力。”徐輞捏著茶杯,對她說到:“門后的盛世正如先生所愿。可是唯獨失敗的是終究沒有和先生一樣或者是超過先生的人。”李艷藝燦爛的笑著,點頭道:“我早已經知道那盛世,有能力的人大有人在,你不就在醫學這方面超過了先生了嗎?“李艷藝喝了口茶,說到:“你可知我為何邀請你來這?”

徐輞這下被戳這點了,來了如此的久了,卻不知道為什么他們要大費周章的邀請自己來這里。遂問李艷藝道:“為啥?”

李艷藝笑著給徐輞添茶,又給自己添了茶,慢悠悠的說著:“數十年前,有一老嫗踏入哩哩鄉,此后數年無人殘疾,無人病痛,幾年之前,一老者也踏入哩哩鄉,自此,哩哩鄉學會了草本方子的利用,本就有的農貿茶業又多了一方藥草交易。二老對哩哩鄉的貢獻過于任何人,卻不肯墮入輪回,只因見到一人。”

“誰?”徐輞被李艷藝的話說的糊里糊涂的了。李艷藝拉出叫來那個眼睛空洞無神小孩,說道:“就是他。”徐輞一看這孩子,心中就升起了一股厭惡,似乎很看不得他一樣。那個孩子長得也不錯,蠻清秀的,脖子上掛著和李艷藝和徐輞一樣的項鏈,可是眼睛一直無光,頗有幾分呆滯,但是徐輞就是說不出來的厭惡他。

“他是誰?”徐輞指著那個孩子,問著李艷藝。李艷藝似乎并沒有打理徐輞,只是在包里摸著什么東西,說:“先生先看這兩樣東西。”隨后放在茶盤上的是一個紅布包裹的著的不知道是什么的東西,李艷藝伸手解開紅布,是一個銀的手環和一個通體渾圓透徹玉戒。徐輞看著這兩樣東西,確實感覺非常熟悉,可就是記不清楚了。那個玉戒倒是總記得在哪見過,比那個銀手鐲更加熟悉,可就是記不起來了。

“是那二老托付我給你的,所以我才請你過來。本來你們可以見上面的,可是我卻忘記了通知二老,他們出去采藥了,錯過了和先生相遇敘舊的機會,還請先生見諒。”李艷藝將這兩樣推到徐輞的面前,繼續說到:“徐先生請收下吧,這兩樣已經被貓先生注入了通陰陽之力,是可以跨過哩哩鄉門的。”徐輞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收下這個物件,用紅布包裹完好,揣到自己的衣服內包里面。心里面又念念不忘旁邊這個孩子,于是問道:“那和這孩子有什么關系?”李艷藝依舊抿了口茶,說:“徐先生,不是我說你,您真是貴人多忘事,你自己看看你胸前那個吊墜。”說完徐輞摸出自己的吊墜,銀白的吊墜不但和李艷藝一模一樣,也和那個孩子一模一樣。“嘶……”徐輞看著這個孩子,莫名其妙的眼熟。“這孩子……”徐輞的話都到嘴邊了,但就是不知道這么說。李艷藝像看笑話:“徐先生還需要我說嗎?”徐輞硬是憋不出來,都好一會兒了,那孩子也憋不住了,鬧到:“真的是我嗎?怎么那么傻啊!姐姐。”李艷藝連忙安慰道:“好啦好了啦,不生氣哦!”鬧到這里,徐輞就有點犯傻了,他居然說自己是他,難道?徐輞已經猜到了十有八九,李艷藝卻先開口說:“你多年前發燒瀕死,來到這個世界,哭著要回家,于是就讓你帶著那個項鏈回去了,但是孩子本該留在這里的,于是我動用神力,單單讓項鏈連住了你。”

這時徐輞已經確信了答案,不可思議說:“這是小時候的我!”徐輞使勁看著面前的孩子,說:“喂,小徐輞,根據這個哩哩鄉的規矩,你是不是會有我上次瀕死的記憶?就是我那次倒在醫院里面!”

小徐輞被面前這個大徐輞嚇了一跳,連忙搖頭,說:“李艷藝姐姐的項鏈保住了你的性命,我沒有你的記憶。”徐輞這一聽,更興奮了,也不管面前的李艷藝了,自顧自的把小徐輞拉到自己面前,他很清楚,小時候自己是非常崇拜自己的姐姐的!于是說:“喂!小徐輞,我給你說,咱姐姐現在發達啦!是一個醫院的院長,她可是月入百萬!”小徐輞聽到自己的姐姐如此成功,也高興得不得了,說道:“姐姐!哇哦!好棒啊!”兩個人,一個大的人,面對自己的曾經小的人,很了解自己小時候的特點,兩個人高興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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